第九十四章

  和姬浩天合作這些酒作坊在酒香鎮有幾十家，他們主要釀造原漿酒又叫基酒，供給附近的幾個生產酒的大廠家，他們自己也在當地賣一些散酒。當時他們大多數都不是正式的公司和生產廠家，也沒有自己的商標和正式的名稱，但是他們都是經過工商登記的合法經營作坊。每家都在自己的家門口掛了一個招牌。

  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有幾家作坊用現款支付給姬浩天有些困難，他們和姬浩天商量想以酒抵糧食款，開始姬浩天不同意，認為這樣會占用自己的資金，以後進糧食可能會出現資金不足，從而影響自己的周轉。

  其中一個老闆說道：「姬老闆，你反正經常在外面跑，見的世面廣，認識的老闆和人又多，你不如在出去的時候，帶上一些我們這裡的酒，如果能賣掉，你也可以多賺一些，我們的酒也可以打開銷路，這不是對大家都有好處？」

  姬浩天心想，「這也對呀！」

  他知道酒香鎮由於有著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和地理環境，這裡廠家生產的酒在全國都是比較有名的。這些作坊釀的酒，也很不錯非常好喝，入口醇和，回味悠長。他每次來都要痛痛快快的喝上好幾回，回省城的時候他要帶幾十斤回去招待朋友，有時也帶一些回去和姬浩民一起分享，姬浩民每次喝這個酒時，總是讚不絕口，說這些酒好喝好吞口感好，喝著舒服。

  姬浩民思考了一下問道：「那你們準備以什麼樣的價格給我？還有定製酒瓶和包裝盒麻不麻煩？另外產品的商標和名稱是統一還是分別用各家的招牌？」

  一個老闆道：「這個你放心，我們給你的酒肯定按成本價給你，也就是三五塊錢一斤，好一點也就是七八塊左右。至於酒瓶和包裝盒，一般每斤酒的酒瓶和內外包裝盒要一兩塊錢，好一點的兩三塊錢。另外酒的名稱和商標可以隨便取一個或者我們給你提供一些類似產品的式樣，你選擇和修改一下就行了！這樣每瓶的全部費用在六七塊錢，好一點的在十塊錢左右就可以全部弄好。」這個老闆補充道：「實際上只要你出錢，或者用高粱小麥來抵也行，我們就按這個價格將包裝好的酒賣給你。你拿出去賣，賣多賣少是你自己的事。」

  姬浩天覺得這樣很好，可以省下自己不少的麻煩。他爽快地答應道：「可以！就按這個價格和這種方式定了，但是我有兩個要求？一是你們灌裝的酒要經過我品嘗和認可以後再裝瓶。二是我這次去只能帶兩三箱去，多了我也不好拿，等有了銷路以後，我再正式和你們簽合同。反正你還差我的一萬多塊錢貨款，可以先給我包裝準備好五六十件酒，如果有銷路，我打電話隨時可以發貨。」

  「可以，可以！ 」這個老闆連連點頭。他看到姬浩天如此爽快，他也爽快地答應並說道：「姬老闆，你在外面四處奔波非常辛苦。如果打開銷路。對大家都有好處，所以這次你帶去的三箱樣品酒，由我無償地送給你。」

  大家談妥以後，他們當天晚上請姬浩天喝了一頓酒，給他踐行。

  姬浩天帶著三箱樣品酒來到了省城，他覺得拿著三箱到遠方出差不是很方便（當時酒的包裝都是十二瓶一箱），拿兩箱就足夠了。他回父母家時帶來一箱酒，吃飯時和姬浩民開了一瓶，姬浩民品嘗後，連聲稱讚不錯。

  姬浩天問姬浩民：「你說如果這個酒在省城裡賣，能賣多少錢一瓶？」姬浩民想了一下說：「至少五六十元一瓶！」

  「為何？」姬浩天故作不解。

  姬浩民自己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說道：「你看哈！現在市場上賣得正紅火叫「酒仙」的酒，它的廣告宣傳在全國各地打得鋪天蓋地，價格在六十到一百二之間，但是我覺得那個酒還沒有這個酒喝著醇正。我是以這兩種酒相比較而言，當然那個酒的廣告宣傳費也不低。」

  「確實……確實！……我也有同感。」姬浩天點頭稱是。

  他接著說：「這一下在定價方面，我心中有數了！」

  過了兩天，姬浩天帶上兩箱酒坐上火車到了東北的一個縣城。他下車以後到了他經常入住的一家國營招待所住了下來。

  休息了一會，他打電話給當地的朋友和他做糧食生意的幾個老闆，說他在招待所附近的一家餐館請他們吃飯。

  大家來齊和點的菜上桌後，姬浩民拿出他帶來的幾瓶酒說：「這是他從他的家鄉酒香鎮帶來的白酒。請大家品嘗品嘗，評價一下！」

  他剛打開酒蓋，陣陣濃郁的酒香飄然而出，瀰漫在包房之中。大家紛紛說道：「這酒味聞著都舒服，這酒肯定不錯！」

  姬浩天邊給大家斟酒，一邊說道：「酒好不好，大家喝了以後再說！」

  他和大家碰杯乾了以後問大家這酒怎麼樣？

  大家七嘴八舌地品論道：「這酒口感不錯，可以 !」

  「不錯！不錯！ ……」

  「很好！這酒喝著感覺挺好！」

  其中一個說：「這酒味道醇正、醇和，喝了喉嚨特別舒服，不愧是酒香鎮的酒。」 「」

  ……一個老闆問姬浩天：「姬老闆，這種酒在你們那裡賣多少錢一瓶？估計要上一百吧？」

  姬浩天微微笑著說：「這種酒在我們那裡，六七十塊錢一瓶！那是市場零售價，如果哪位老闆和哪位兄弟對這種酒感興趣，我可以有很大的優惠，也希望大家給我宣傳一下。」

  大家問道：「這酒確實好喝，你能優惠多少？」

  姬浩天說：「我和大家有的是朋友，有的是生意上的夥伴，在這裡也不想賺大家什麼錢，主要是希望給我推廣和宣傳一下。我拿成本價給大家，每瓶三十五。」聽姬浩天報價後，大家紛紛你兩箱、我五箱、他十箱，一下訂了三十八箱，這大大超出了姬浩天預期，讓他興奮不已。「這錢賺得也忒容易了！ 」姬浩天回招待所初步算了一下，扣除成本和運費約十塊錢，每瓶可以淨賺近二十四五塊錢，三十八箱四百五十多瓶可以賺一萬多塊錢。

  他得意的想道：「這就是我的一點辛苦費！……我的辛苦費是不是有點高？」「哈哈哈！ 」他忍俊不禁地笑道：「不高，不高！像我這樣的人才，這萬把塊錢算什麼？」

  這件事讓姬浩天增加了不少信心。他知道當地的人比較喜愛喝白酒，也很喜愛黔寧省酒香鎮釀造的酒，他決定在當地開一家白酒批發兼零售的門面。

  他一面通知酒香鎮的老闆，叫他將三十八箱酒趕緊發過來，一面去採購十多噸高粱發往酒香鎮。他把高粱的事辦妥不久，他的三十八箱酒也到了。他將酒分發完畢並將酒款收齊後。他委託當地的一個朋友給他物色一個門面，就興沖沖趕回了黔寧省。

  一下火車，他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酒香鎮，和幾個老闆簽訂了供酒協議。將他需要的幾種酒的等級、數量包裝等等安排好以後，才安心地回到母親家裡。

  姬浩天回到家修整了一兩天後，他委託給他找門面的東北朋友打來電話，說是門面已經找到，位置不錯，比較當街，有二三十平米，每月租金價格在一千塊錢左右，要的話要先交五百塊錢的定金，他問姬浩天要不要？如果不行再繼續找。

  姬浩天聽他說了以後，認為挺滿意，叫他再談一談價格，並請他趕快將門面訂下來，先將五百塊錢的定金交了，先定半年再說。並說自己在這一兩天安排好這邊的事務就趕過去。

  第二天這個朋友又打來電話，告訴姬浩天門面已經訂下來，每月的租金八百塊，半個月後交房，定金五百他也代姬浩天交了。

  姬浩天很高興，他感覺這位朋友辦事很牢靠。在電話中感謝了一番。他立即打電話給酒香鎮的老闆，叫他馬上安排將他這一次訂好的五個等級的兩百件酒全部發往東北。第二天，他便坐上開往東北的火車。

  姬浩天到了東北後，當天就和朋友去看了門面，他感到非常滿意。他按合同中約定將三個月的租金交給了老闆，也將五百塊錢還給了這位朋友。

  看到門面還有十來天才交付，他在這幾天將經營酒的工商營業執照辦了下來，在經營範圍中他增加煙和其他幾個品種。

  營業執照辦得很順利，六七天後就拿到的營業執照以及相關證照。又過了一兩天後，他的兩百件酒也到了當地的火車貨運倉庫。

  他等到交房的第二天，他才將兩百件酒拉到了門面上。他分別給這幾種酒定了價，價格每瓶從十八到九十八幾個價位。上次拿給朋友的那種酒定價為六十八。他的營銷模式是批零兼營，一箱以上按批發價。批發價比零售價便宜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之間。

  他的朋友給他介紹了一個叫劉洋當地人，說是下崗職工來給姬浩天看門面，姬浩天看劉洋四十多歲，模樣很忠厚，看到又是朋友介紹，答應開他的工資比當地同行業的要多出幾十元，姬浩天的朋友和劉洋非常感謝，對姬浩天是千恩萬謝。

  經過幾天的籌備，姬浩天在皇曆上選了一個吉利的日子。開業的當天非常熱鬧，來捧場的人送來了十多個花籃。鞭炮聲，喧鬧聲響徹了整條街道。

  在當地朋友的幫助下，當天就銷出去三十多箱。開業以後的一段時間裡生意很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酒就銷售了大半。他這次拉來的兩百件酒，高扯低每瓶酒的成本費用在七八塊錢左右。兩百件兩千四百瓶成本在二萬元左右。銷售的一百三十多箱酒之中，批發和零售基本上各占一半。賣得多的，是五六十以下的酒，他核算了一下，這一個月賣出的酒，除了門面費，人工工資已經各種稅費，淨賺了近兩萬塊錢。他趕緊聯繫了酒香鎮的老闆補充了貨源。

  姬浩天這次在東北待了兩三個月，到十月份後，他有些受不了東北寒冷的氣候。雖然在招待所有暖氣，但是他的門面上沒有暖氣，只是燒了一個鐵爐子，還是感到非常寒冷。

  他不想在東北久待，他將門面上的有關事項交代給劉洋後，自己就坐火車往回趕了。

  在火車上，他結識一個叫白海的海南朋友，這個人在他臥鋪的對面，都是下鋪，在閒聊中，二人覺得很投緣。

  白海聽到姬浩天在東北設點賣酒。他說東北人性情豪爽，比較好酒，但是東北天氣較冷，南方人在那裡不太習慣。他建議姬浩天不如在他的家鄉海南也設一個點，說姬浩天夏天可以在東北，冬天可以在海南，豈不是很舒服。

  姬浩天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他正好還沒有去過海南這個地方，他將白海的地址和電話留了下來，說過完年就到海南去考察一下，順便去遊玩一趟。

  ……

  不久，姬浩民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集團公司又成立了一個新的子公司，姬浩民經過提名考察，成為這個公司的副總經理，躋身於集團公司的中干行列之中。

  進入這個行列，就屬於集團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最主要是可以享受年薪待遇，包括前面說的兌現獎，薪資增長的幅度較高，是原來收入的四五倍甚至更高，姬浩民經過自己的努力和付出，終於得到了集團公司的認可，為自己今後生活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集團公司成立以後，原工廠很多的幹部職工，調到集團公司本部和子分公司工作，他們都紛紛地在省城或者各市轄區買了住房而搬出了廠。姬浩民的兄弟方平這時調到了集團公司一個分公司任黨委書記，他的家也搬到了清河區。

  那時除了省城市中心的房價要貴點，稍微邊一點或者附近的幾個市轄區的房價都不是很高，價格在一千元一平方米甚至更低。

  一天，林紅玉下班告訴姬浩民，說她同事的一個部隊朋友，要將他在清河區街道上買的給他父母居住和養老的一套房轉讓。原因是他的父母都是農村人，來這裡住了不到半年，很不習慣這裡的城市生活和各種喧囂聲，天天鬧著要回農村老家，他的父母回農村後，他不得已只好將這套房屋進行轉讓。

  這套房屋是步梯房，有八十平方米左右，經過簡單的裝修。

  姬浩民和林紅玉去看了一下，這套房屋位於清河區街道中心的祥和小區內。這套房屋戶型也還可以，但是樓層較高在六樓，樓下就是鬧市區，比較嘈雜和喧鬧，這是一個開發較早的樓盤，小區內管理很鬆弛，人和車輛可以自由地進出，環境衛生也很一般。

  姬浩民想到這裡畢竟是鬧市區，以後升值空間很大。由於又是朋友介紹，價格不高，在商議價格時也較同地段的房屋便宜一些，總共價格為七萬元人民幣，但必須一次性付清。

  姬浩民當時也考慮到女兒不久前考入清河區的高中，這是省城裡比較好的一所重點中學，這套房屋離這所學校只有三四百米的距離，女兒上課回家比較方便，這裡較工廠那封閉的環境也要好得多，生活各方面都很便利。

  另外集團公司成立後，姬浩民很多的同事和朋友已陸陸續續搬出來不少，留在工廠的所剩無幾。

  所以姬浩民很支持買這套房子，但是想到自己家裡這些年的存款也就是幾千塊錢，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現金來怎麼辦？

  林紅玉給姬浩民出主意說：「不夠的錢我們先向我母親借，將房子買下來再說！我們還可以將工廠現在的住房賣了，估計可以賣一兩萬塊錢，賣房的錢先還我父母一部分，剩下的我們以後慢慢地還。」

  林紅玉極力主張的買房的原因主要是，她的很多同事朋友都住在清河區，而且祥和小區離她父母家也不遠，半個小時就能走到。

  姬浩民覺得這樣當然好嘍！林紅玉回去對她父母說了這件事後，她的父母都非常支持她，很快她就從母親那裡借了幾萬元錢將這套房屋買了下來，又花了幾千塊錢進行一些補充裝修和買了一些家具，很快就搬到了新房。

  搬家以後，姬浩民對母親說讓她到新家和自己一塊住也好照應。秦洪英滿是不屑：「老子才不會和你們一塊過嘞，老子住不慣你們那些洋地方和洋房，老子在這裡一個人自由自在還舒服些，沒得必要到你那裡看別人的臉色！」

  確實，在工廠里居住更適合養老，那裡山清水秀，空氣清新，加上秦洪英住的是平房，門口平坦開闊，出門回家購物都很方便，生活方便，而且有一個熟悉的生活環境，宿舍里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大家不僅可以隨時走動和嘮嘮家常，有什麼事也可以隨時幫襯……秦洪英不願意和姬浩民住在一起，雖然她的身體也還可以，姬浩天姬浩民兩兄弟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們前前後後給她請了好幾個保姆，但不是被他攆走就是被她氣走。

  秦洪英此時年紀已經七十多歲，身體也大不如前，但氣性卻是很大，給她請來保姆，沒有幾天，她就抱怨別人做事不合她的心意，炒的菜又難吃，所以很多事情她要自己去做，菜也是自己去炒。

  見到姬浩天姬浩民時，她對他們抱怨：「花錢請個人來不是來服侍老子，反而要老子服侍她！ ……」

  姬浩天姬浩民耐心地勸她：「媽，你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不像以前那麼好了，事情你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就不做！菜你願意炒就炒，不願意炒就不炒！請保姆不光是幫助你做事，更主要是來陪伴你說話和休息，要是家裡和你有個什麼事也有個人照顧或者通知一下……」

  「你們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有什麼事？老子好得很！老子有腳有手，不需要哪個照顧！你們不如把請保姆的錢給老子，老子過得還舒服一點！ 」她根本不聽浩天浩民兩兄弟的勸說，要兩兄弟把保姆辭退了。

  一次姬浩天又給她請一個保姆，對她說這個保姆比較能幹，做的菜比較好吃。但是過了幾天，秦洪英對姬浩天兩兄弟說道：「這個保姆雖然做飯做菜還將就，但是長得太醜了！又黑又瘦，臉和手就像洗不乾淨似的，每天杵在眼皮底下心裏面硬是不安逸！」聽母親怎麼說，姬浩天他們兩兄弟哭笑不得，他們對視搖頭嘆息道：「唉！……這個老太太……真的也太難伺候了！」

  後來還是給她換了幾個，有年輕的，有年紀較大的，包括姬浩天自己處的女朋友也來試了一試，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攆走。

  姬浩天當時談女朋友的時候對她們說：「如果她們誰能和自己的老媽能處上兩個月以上，我老媽接受她的話，我就讓她做我的女朋友，和她好下去！ 」但是來的這些人，不是被老媽攆走。就是被老媽氣走。

  過了一年多，姬浩天姬浩民他們明顯的感覺母親體力有些不支，已開始有些輕微老年痴呆，姬浩天姬浩民又給她請了保姆，這時候她沒有攆別人走，也願意有個人陪她聊天、看電視和睡覺。

  但她又像防賊似的防別人偷她的東西，要不是說她的洗衣粉少了幾包，肥皂少了幾塊，就說她的臘肉少了幾條香腸少了幾根……她幾次把買的水果收了起來，過了一兩天自己記不起來找不到，就說是保姆拿走了，然而很多天後在衣櫃裡和洗衣機里找到，找到時這些水果基本上都已經壞了。

  這些保姆受不了她的冤枉，都一個個氣走了。浩天浩民兩兄弟沒有辦法，沒有再給她請保姆，只是儘量抽時間去看她和照顧她。

  林紅玉也經常和姬浩民一道到他母親家裡去。每次去的時候仍然是一副拽兮兮的樣子，對秦洪英總是愛理不理的，說話總是盛氣凌人，讓姬浩民和的他母親感到很不舒服。

  姬浩民和林紅玉的家人相處的非常融洽，她的家人也很喜歡姬浩民。姬浩民一天對她說：「紅玉，你看我和你父母姐弟相處這麼好！你咋不能和我的家人相處得好一些嘛？」

  「我父母對你好嘛！」林紅玉沉著臉狠狠地說道。她對這類話題非常的敏感，已成為她的心病，即使在很高興時，提到這類話題也會馬上變臉，她說的話也非常的打頭……這也成了姬浩民的一個心病。

  集團公司的效益很好，姬浩民的工資待遇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雙方子女的學習費用，家裡的主要開支和買房的借款，基本上都是姬浩民用他的工資和獎金支付和償還，在他提升為集團公司中干以後的第二年發年終兌現獎的時候，他就將向林紅玉母親借的剩餘的幾萬塊錢還清了。

  隨著姬浩民職務的升遷，他在家庭的地位也得到相應的提高，林紅玉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對他很好，姬浩民有什麼要求，她都會盡力滿足。比如姬浩民隨便說自己想吃什麼，她都會想方設法地弄來，姬浩民有個頭疼腦熱的，她也會馬上去買藥給姬浩民服用。但她仍然和姬浩民的家人格格不入，沒有任何改觀。

  用林紅玉的話說：「我是跟你過，又不是和他們過！」

  姬浩民的女兒很不願意和她在一起，即使放學得早，也要等到姬浩民下班以後才回家。

  姬浩民一天和姬浩天在母親家吃飯喝酒，姬浩天笑著對姬浩民道：「老媽說你們搬家就是想離她遠一些……另外你們住在六樓，是故意不想讓她到你們那裡去。」還說搬家肯定是林紅玉的主意，姬浩民趕緊解釋說不是這樣的，搬到清河區也是自己的意思。

  姬浩天也知道姬浩民搬到清河區去，確實對他的生活工作尤其對女兒的學習都有好處，正所謂「人往高處走」。

  秦洪英隨著年齡不斷的增長，也開始變得有些衰老和體力不支。一次姬浩民看到母親身體有些不適，趕緊把她接到自己在清河區的家裡。

  秦洪英來到家裡後，林紅玉沒有一個好臉色，對她說話也是愛答不理的，姬浩民怕影響母親養病和在家居住，都極力的隱忍著，避免發生爭吵。

  幾天後一個休息日的上午，姬浩民和他的母親在家裡看電視，林紅玉煮了兩碗湯圓，她端了一碗給姬浩民，自己端著另一碗吃了起來。姬浩民覺得有些奇怪，問她咋個只煮兩碗？林紅玉說家裡就這麼多湯圓了，只能煮兩碗。

  姬浩民隨即將自己這碗湯圓端給母親，在端給母親的同時，他看見她的母親看他一眼又看了林紅玉一眼，有些昏花和無神的眼睛裡流露出些許可憐巴巴又有些畏懼的眼神。

  姬浩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酸楚，一向潑辣、強悍的母親咋個一下子就變成這樣可憐兮兮要看別人臉色行事了，他極力忍住自己的情緒將碗遞過去柔聲地對母親說道：「媽，你吃嘛！……你怕個乃樣？……你不要怕嘛！」

  「說你媽個屁話！誰怕誰哪？」這時從身後傳來林紅玉惡狠狠的聲音。

  姬浩民扭頭看向她，只見林紅玉惡狠狠地瞪著雙眼滿臉的兇悍……姬浩民一時怒從心上起，站起來怒不可遏用手指著林紅玉喝道：「你剛才說什麼？你……有膽量再給老子說一遍？」

  「我說啦！說你媽個……」

  「啪！」一聲清脆地耳光聲在她的臉上響起。

  她的「屁話」還沒有說出來，姬浩民抬手就給她一記重重的耳光！他怒不可遏地怒斥道：「老子看你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咋個會說這種畜生一樣的話？」

  這是姬浩民對她第一次動手。這一下，姬浩民像捅了馬蜂窩一樣，林紅玉先是打電話給她父母家裡，接電話的是她二姐，林紅玉對她的二姐說姬浩民打她，她今天如果出什麼事就找姬浩民……說完話把電話一摔，便瘋了一般地撲向姬浩民，對姬浩民是又抓又打。

  姬浩民心想：「你他媽還有理啦？不僅惡人先告狀，還不依不休的，反正老子今天動手了，不打白不打！你這個惡婦，大不了大家以後不過了！加上以前就有些怨氣，他三下五除二，輕易將她制服摁在床上，在她的屁股上和腿上狠狠地揍了好幾下這才放開她。」姬浩民在氣急之下，這幾下子下手有些重，確實把她打痛了。林紅玉可能知道再生事只能自討苦吃，只是滿臉怒容的坐在床上狠狠的瞪著姬浩民。

  不大一會，林紅玉的父母來到了家中。

  姬浩民看到在他們進家的時候心想，如果他們偏袒他們女兒，一味指責我的話，我就提出和她分開或者離婚。

  林紅玉的父母進家以後，先是和秦洪英打了一個招呼，看了一下他們的女兒有沒有什麼大礙，就問姬浩民為什麼會這樣？

  姬浩民憤怒地就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然後問他們道：「老爹老媽，你們也是有兒有媳婦的人，如果你們的兒媳婦對你們這樣，你們會覺得如何？」

  聽完姬浩民講了經過以後，她的父母都同時指責林紅玉：「紅玉，你也是有父母的人。你怎麼能對你的婆婆這個態度嘞？你知道你這麼做是非常不對的！」

  然後他們又去安慰在一旁有些驚懼不安的秦洪英，對姬浩民，他們沒有責怪一句話。

  看到這一切，姬浩民的怒氣瞬間化去，他覺得這是兩位深明事理和值得敬重的老人。他主動地向兩位老人承認錯誤，說自己打人也不對。

  兩位老人對姬浩民道：「以後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有什麼事也不能動手！ 」同時希望他們好好地過日子。

  這件事發生以後，秦洪英再也沒有到過姬浩民的那裡，她一個人獨自生活。

  通過這件事，不知是林紅玉的父母對她進行了勸說，還是她良心發現，對姬浩民母親的態度似乎有了一些轉變，她時常上班有空的時候，就到姬浩民母親的家裡去看看，回來以後就給姬浩民說一說他母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