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賣隊友？賣賣就熟練了

  看出艷艷有些動搖，邢大江又一次加碼：「哦，對了，不僅是人要坐牢，你獲得的那些收入也會全部被作為非法所得沒收。

  總之你不但要坐牢，還會變成一個窮光蛋，說不定連你現在已經有的財產，比如房產什麼的，也都要被強制執行，被法院拍賣掉。」

  邢大江聳了聳肩，「反正你剛才已經默認了，而且都已經有那麼多證據了，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放心，時間不長，也就個把月，你就能進牢里待著了。

  剛才還忘記說了，等待法院審理結果的過程中，你都要在看守所里睡二十個人的大通鋪，每天定時定點上廁所，說不定還要被裡頭的老油子欺負。

  嘖嘖，我想想都替你擔心。」

  聽著邢大江的話，幻想著將要經歷的一幕幕！艷艷的表情已經轉為了驚恐。

  邢大江觀察著艷艷的表情，和同事做戲，「行了，反正她也不說，沒必要多問了，帶回去關著吧。」

  兩個同事意會，向劉艷靠近，作勢伸手抓她的胳膊。

  劉艷看著向自己靠近的警察，手臂發了瘋似的揮舞起來，把他們的手揮開。

  「我不走！我不要去坐牢！我說！」

  劉艷的尖叫使得邢大江的耳膜有點疼痛。

  他按了按耳蝸，呼出一口氣。

  看來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不過，他剛才的表演痕跡有點重了。

  他心裡反思著，琢磨肯定是好久不用這種表演法，生疏了。

  「行吧，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回你可得好好說。你們那邊的組織者是誰？」

  劉艷低下頭去，聲音瓮瓮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誰是那個組織者。」

  邢大江又一次起身就走，「看來你也不是誠心要說嘛，浪費我的時間。」

  劉艷立刻就急了，「哎！我是說真的！我們都沒見過她，只知道她叫桂花！」

  「桂花？是個女的？」

  「對，我們都叫她桂花姐，她是我們這群人里的媽媽，那家店好像也是她開的。」

  「那為什麼營業執照還有門市的購房合同上都寫的是你的名字？」

  「我就是出個身份，是桂花姐掏的錢。當時說好了，我出身份的話，會從營業流水裡多給我抽提成。」

  「提成多少？」

  「不多，也就一個點吧。」

  一個點，就是百分之一。

  「一個點還不多？多分給你的日收益都要上千了吧？」

  「沒有沒有，哪天天有那麼多營業額，一般也就能分個幾百塊，偶爾才過千。」

  劉艷倒謙虛起來了。

  往少了說，她一天提成就算只有一百，他們店的日流水就要上萬，這是真暴利啊。

  「那你們那邊其他的姐妹們收益都怎麼樣？也是一天幾百塊？」

  「她們跟我不一樣，她們是做一單拿一單的錢，客人點什麼套餐，她們都拿一半，統一都先付給我，我記下來，每個月結一次。」

  「這麼說你還兼顧財務的活？」

  「這事要是交給別人干，桂花姐也不放心，所以我就順手幹了。

  因為要記帳什麼的，所以我後面就乾脆做前台了，方便收錢，提成的錢也夠我花的，我就沒再怎麼跟她們搶過生意了。」

  邢大江聽完點點頭，「接著說說那個桂花姐吧，她當初是怎麼聯繫上你的？你們買門面花的錢她是怎麼給你的？」

  「桂花姐是我媽介紹給我的。

  我媽不也是幹這行的嘛，平時我跟我媽基本上不聯繫，那天我媽突然打電話找我，跟我說要給我介紹一個人，然後就把桂花姐的微信推給了我。

  至於買門面的錢，桂花姐沒拿錢給我。

  當時她看好了門面房，談好了價錢，只是告訴我要帶著身份證去簽合同，錢是勇子拿現金付的。」

  怎麼還冒出來個勇子？

  邢大江連忙追問：「這個勇子是誰？」

  「勇子算是我們那邊的保安吧。

  據說他是桂花姐派來的，負責保障我們姐妹們的安全。

  要是有人來鬧事什麼的，或者賴帳不給錢之類的，都是勇子去處理。」

  「這個勇子昨天和你們一起被抓了嗎？」

  「沒有，昨天你們來的時候他在門外面。」

  「你能描述一下這個勇子他長什麼樣子嗎？」

  「你們要不把我手機拿來？我手機里有照片。」

  幾分鐘後，手機到了劉艷手裡。

  劉艷一頓搗鼓，從手機里翻出一張合照，拿戴著甲片貼著鑽的手指指著：「就是他。」

  膀大腰圓橫眉大眼，如果老馬看見這張照片的話一定能認出來，勇子就是昨天帶頭打他的那個。

  照片裡，勇子親昵地摟著劉艷的脖子，手裡拿著一束玫瑰花。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男女朋友？」

  「誰跟他是男女朋友啊，他就是個舔狗！」

  「男女朋友」這四個字好像觸動了劉艷的某一根神經，讓她臉上掛起了厭惡的表情。

  「他天天陰魂不散的追著我講什麼愛情不愛情，就是看我在這邊拿提成賺的多而已！

  他背地裡還罵我那些小姐妹們，說她們髒，不檢點，又說我是店裡的唯一一股清流，我呸！

  這要讓他知道我以前也做過那事兒，他指不定是什麼嘴臉呢！

  再說了，他一個當打手的比我們好到哪去？不也是個走狗？

  他嘴上罵著我們髒，實際上白嫖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不就是多長了個金針菇嗎？三秒鐘的玩意，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似的！雙標狗！」

  安撫了一下情緒過於激動的劉艷，邢大江接著問：「你知道他全名叫什麼以及家住哪裡嗎？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他全名叫錢勇波，住址他以前好像跟我講過，不過我忘了。聯繫方式我有，有他微信和手機號碼。那個桂花姐我只有微信。」

  劉艷一個個從手機上翻出來給邢大江看。

  邢大江一一記錄下來。

  那個叫桂花姐的，網名叫「富貴人家」，微信號是「桂花」兩個字的拼音，頭像是一支盛開的桂花。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說得多了，劉艷竟然有了一絲躍躍欲試。

  賣隊友這種事，做多了就熟練了。

  邢大江「沒了」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上，想起來還有個重要的問題沒問，及時剎住了車。

  「沒……啊……還有一個，你認識馬保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