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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目標轉移

2024-09-28 14:09:43 作者: 雲上城橋
  吳悠的嫌疑頓時大了起來。

  相比於還在外頭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的馬保富,已經處於警方監控下的吳悠明顯更方便訊問。

  邢大江和鮑勇又分了兩頭,邢大江去找吳悠,鮑勇去查吳悠的相關線索。

  他倆各自領著任務,和同事們出了警局大門的時候,十分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湊到了一塊去。

  「豹子,來一根?」

  邢大江偷偷塞一根煙給鮑勇,鮑勇有些意動,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推拒了一下。

  「一會兒被領導發現了挨批。」

  「又不是在局裡,這不是出來放風了嘛,誒,給。」

  邢大江拿肩膀拱拱鮑勇,鮑勇這才接了過來,叼在嘴上,向著邢大江勾勾手指。

  邢大江問:「咋?」

  嘴裡有東西的鮑勇口齒不清地發出了一個音節。

  邢大江雷達有點失靈,沒聽懂他的意思,又問了一句:「啥?」

  鮑勇有些無奈,又把嘴裡多了個牙印的煙拿下來,「火,光給煙不給火,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麼憨呢。」

  邢大江這才反應過來,在自己全身上下摩挲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掏出來打火機,在鮑勇想拿的時候卻躲開了。

  「我給你點,你都順走我多少個打火機了。」

  「切,你順的不比我多?上次去唱歌,我那個會轉還會發亮的打火機是不是你拿的?」

  邢大江逃避問題,「嘿嘿」笑著給鮑勇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根。

  倆人蹲在角落裡偷那兩分鐘的清閒,順帶聊上幾句。

  鮑勇問:「你也抽啊?回家嫂子聞見味道不嘚說你啊?」

  「怕什麼,到時候我就說是你抽的,我沒抽。」

  「嫂子能信?」

  「沒事兒,只要我不在家抽,你嫂子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他們的其他同事們也都還沒著急著走,辦案,尤其是辦命案,給人的精神壓力還是挺大的,大家各自都有些自己的「小辦法」來抗壓。

  聊了沒幾句,邢大江和鮑勇的話題不自覺又回到了案子上。

  「那個陳實……真討人厭啊。」

  鮑勇吐槽了起來。

  「你是沒看見,他那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樣子,嘖。」

  邢大江也跟著吐槽:「我那邊那個李成燦也不咋地,表面老實,實際上問什麼都不說實話,插科打諢的,也不像什麼好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倆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那個陳實,又奸又猾,對我們這些警察沒有敬畏感,估計是個慣犯。」

  「我看也像,他倆背後肯定還有別的違法犯罪。」

  「算了,雖然看那個叫陳實的不爽,但是他大概率不是這次的案犯,別的東西現在輪不到咱去查。」

  「突然冒出個暈血出來……說實話,我經常在陪我媳婦看電視劇的時候看見暈血什麼的,現實里我是第一次見。」

  「他那個確實是真的,醫院裡有他未成年時候的就醫記錄,雖然現在過了十來年了有可能痊癒了,不過概率還是挺低的。」

  「那他有沒有可能是指使小弟殺的人,或者殺完人暈倒之後讓小弟收屍,自己用暈血來逃罪?」

  「這種可能性也有,不過不大。我比較傾向於他確實是被嫁禍的。」

  「這麼說的話,還是吳悠的可能性大點。」

  「吳悠那小子還挺可憐的,按直覺來說,我覺得他不是個壞人。」

  「確實,我也希望不是他做的,但是我們辦案不能主觀臆斷。他年紀不大,也不像那些老油子那麼滑溜,等會兒跟他好好聊聊。」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天把煙抽得差不多了,正巧開著警車出來的同事跟他倆招手,按滅了煙之後兩個人站直身體,又重新投入進了繁忙的工作中。

  吳悠之前被安排在了附近的賓館裡,離警局很近,邢大江不一會兒就到了。

  我國的刑事訊問在最近這些年裡程序逐漸規範了很多,一般情況下要求都在警局的訊問室里進行,且需要兩名警察以上,再加上全程錄音錄像。

  但是,特殊情況也允許在其他地方進行訊問,只要全程錄音錄像就行。

  原則就只有一個:只要不干屈打成招一類嚴重違紀的事情,怎麼樣方便偵查就怎麼來,一切以破案為先。

  這次負責去訊問吳悠的,只有邢大江和女警賈宛。邢大江負責問話,溝通,賈宛輔助,做筆錄。

  這種安排主要是考慮到吳悠年紀小,還遭受過許多的折磨,考慮到人文關懷,以教育感化為主,這才派了警隊裡稍微親切一點的邢大江和賈宛去。

  其他還在加班的人都被派出去查線索了。

  這件命案相關的所有偵查人員拉了一個群,大家都及時在群里進行溝通,方便配合。

  也就過了十分鐘,邢大江就到了吳悠那邊。

  按照房號找過去,邢大江抬手敲門。

  「吳悠,你在嗎?我是邢大江,我們見過的。」

  邢大江把自己的警察證翻開拿在手裡,好讓吳悠能透過貓眼看見。

  這都快午夜了,吳悠本來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神經緊繃。

  吳悠從昨天早上六點到今天下午都沒能好好睡覺,再加上母親去世以及自己乾的那些事情,他的精神狀態極差。

  下午報完案後,吳悠就被安排到了這個酒店房間裡來。

  他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等待。

  獨自待在酒店裡的吳悠焦躁不安,中間半天倒是眯了一會兒,可是每次剛睡過去,就開始做噩夢。

  有時候夢見母親埋怨他破壞了自己的屍體,死得不瞑目,有時候夢見陳實被放出來,找到他進行報復。

  一下午的夢魘下來,到了晚上,吳悠怎麼都睡不著了。

  他嫁禍給陳實的計劃能成功嗎?

  警方那邊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吳悠不由得胡思亂想,在等待的過程中把自己的手指頭咬出了血。

  就在這種情況下,突兀的敲門聲把他嚇了一跳。

  他爬起來,湊在貓眼上看,看清楚邢大江手裡的警察證之後,才提起一顆心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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