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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猜測

2024-09-28 14:09:43 作者: 雲上城橋
  查到老馬本人頭上,也就是下午的事情。

  中午老馬把裝有屍體的行李箱丟在警局之後,行李箱被民警黃莉莉他們發現。

  黃莉莉當時就對箱子裡裝有的東西做出了懷疑,立刻從派出所的系統上查詢了報案排號人信息,查到了老馬使用表弟馬保安身份排號的記錄。

  調取監控錄像比對了人物長相和車牌號信息後,他們確定,這個「馬保安」和上午胡貴芬女士報案信息中的網約車司機「馬保安」就是同一個人。

  核查到馬保安的身份之後,由於情況特殊,警局對那個可疑的黑色行李箱進行了「開箱」,果然開出一具屍體。

  幾位民警迅速將行李箱及屍體移交給了刑偵人員。

  刑偵部門提取了行李箱和屍體外表面的指紋汗液等生物殘留並進行了化驗,於下午四點多得出了化驗結果。

  指紋和DNA比對結果指向了三名有關人員,分別是馬保富、吳悠、陳實以及胡貴芬。

  一個殺人案的嫌疑人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個,在進行案件偵查的時候,往往會把所有有作案可能的相關人員都列為嫌疑人,按照作案動機作案時間等相關因素綜合考量,確定各個犯罪嫌疑人的嫌疑大小,再逐個訊問、調查、排除。

  胡貴芬是最早被排除的。

  胡貴芬能夠排除嫌疑,並不是因為她是報案人。事實上,實務里有許多報案人就是犯罪人的例子。

  有些罪犯會裝作自己是目擊者或是發現屍體的路人,試圖用假情報以及燈下黑的心理減輕自己的犯罪嫌疑。

  甚至還有一些心理比較變態的,會把主動報案作為對警方的挑釁和「測試」。

  出於對這些情況的經驗總結,命案的報案人往往是第一個被調查的對象。

  由於時間緊,在調查胡貴芬時是先從作案條件上入的手。

  對趙依萍屍體的初步屍檢是下午一點後開始進行的,由於屍體長時間處在悶熱環境中加快了腐化速度,難以確定確切的死亡時間。但是結合吳悠的陳述以及檢驗情況來看,死亡時間應當在昨天晚上十點到今天凌晨三點之間。

  調查顯示,胡貴芬昨天晚上六點至凌晨兩點都和她的幾個姐妹們一起在市中心的KTV唱歌,中途沒有離開過,兩點四十左右才由其同伴開車送回其住所所在的小區,回到自己的獨棟別墅,之後一直在家裡待著,直到今天早上六點多出門打車。

  全程都有監控錄像及目擊人員作證,能夠確定她沒有直接動手殺人的作案條件。

  另外,在對受害者家屬吳悠以及對胡貴芬本人的詢問當中得知,他們與對方互不相識。

  無作案動機,也基本排除了胡貴芬買兇殺人的可能性。

  既沒有條件親自作案,也不大可能買兇殺人,由此綜合考量後胡貴芬的嫌疑才被排除。

  排除了胡桂芬之後,嫌疑人目前的嫌疑人還剩下馬保富、吳悠以及陳實三人。

  儘管因為受害者家屬吳悠的陳述,他們將對陳實列為了第一嫌疑人,卻也不能放下對馬保富乃至吳悠的調查。

  吳悠作為受害者家屬犯罪的可能性雖然小,可是並不是沒有。

  相比之下,這個叫馬保富的,他的嫌疑要大得多。

  他的指紋在信息庫里一對比就有了結果。

  他有案底,而且還是命案。

  殺過人的人,再次殺人的可能性比普通人大很多。

  指紋只有馬保富的,而沒有報案排號數據中顯示的馬保安的,這種過於明顯的矛盾產生的疑點,當然會進行核查。

  調取網約車平台對車牌號「蘇Axxx8F」的營運車輛的監控記錄發現,此車在進行營運活動時,名義上的車主馬保安都在鑫鑫汽修連鎖打卡上班。

  仔細比對馬保富與馬保安的長相與戶籍信息不難發現二人有親戚關係。由此可以判定馬保富與馬保安二人之間應當有「借名關係」。

  既馬保富借馬保安的名義購車、辦證。

  類似的借名合同在民間很常見,有借別人名義買車的,也有借別人名義買房的,多半都是平頭老百姓為了達到避稅等規避法條藉以牟利的目的做的。

  這種借名關係一般都是找自己信任的人進行身份借用,私下還會達成約定物權、產權所屬的合同。

  除了「借名」的,還有「盜名」的。

  之前就有用別人的身份信息借網絡貸款,或者把他人註冊成公司法人之類的案例。不過在現在人臉識別技術運用的廣泛了之後,那種「盜名」的情況已經減少了很多。

  在馬保富、馬保安二人都聯繫不上的情況下,基於二人的親屬關係,警方傾向於二人是借名關係。

  一通細查下來,好傢夥,這個馬保富是個殺過人的,冒用他人身份證件、無固定居所的流竄人員。

  可疑,非常可疑,這種身份作案的可能性直線上升。

  趁著吃飯的時間,邢大江梳理了一遍關於這幾個犯罪嫌疑人的線索,預感自己今天可能要忙得腳不沾地,說不定會來個通宵。

  哎,本來還答應好老婆早點回家吃飯的,這下回不成了。

  鮑勇打完飯端著餐盤走過來,和邢大江坐在同一張飯桌上,剛坐下就先往嘴裡塞了塊紅燒排骨。

  「今天這個排骨真不錯嘿!」嚼嚼嚼,「你說,老何他們市中心局子裡的食堂有咱這個好嗎?」

  鮑勇口中的「老何」也是他們倆的老同事了,前段時間升遷調去市中心當幹部了。

  「怕是沒有。」邢大江放下手裡的筆記,接上了鮑勇的話茬子,「咱們這兒的廚子聽說是區里特地招來的,好像是個國宴廚師的徒弟。」

  「我去,國宴,這麼六?」鮑勇自動省略了徒弟兩個字。又往嘴裡扒了兩口菜,「真香,肯定是有什麼秘方。對了,你下次啥時候再喊我上你們家吃飯去?我饞嫂子做的紅燒魚了。」

  邢大江白了他一眼,「上一邊去。光顧著吃,我媳婦做的飯我自己都吃不上兩頓,你還點起菜來了。別貧,說正事兒,你覺得這個案子是他們哪個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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