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青嫵:心疼男人,只會讓我鬼老珠黃
2024-09-27 14:54:34 作者: 一碗佛跳牆
夜遊送完雞後,笑眯眯的回了院,抱起奶娃日游,嘴裡哼著小曲兒往外走。
今夜月明星稀,實在是曬月亮的大好日子啊~
他一轉身,見青嫵立在對面廊下,陰影遮擋住她的面容,只有紅裙飄舞。
夜遊發出鬼界的讚美:「死鬼你好嚇人呀~」
「嚇不嚇人不重要,關鍵是嚇不嚇鬼。」青嫵從陰影里走出來,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夜遊呵呵直笑,步步後退。
青嫵抬手,青冥鬼燈從夜遊體內飄了出來,就要入手之際,青嫵手裡多出了一張手絹,她翹起蘭花指,將手絹蓋在鬼燈上面,這才捻住。
夜遊:「但行好事,莫問過程,其實我使用青冥業火的過程不重要的……」
「不、重、要?」青嫵笑意森森。
下一刻,夜遊就被吊了起來,像是一塊臘肉懸在半空。
「青冥業火與我神魂相連,你居然敢把它塞徽王的……腚里!」
那個『腚』字,青嫵說的咬牙切齒。
這與讓徽王在她頭上拉屎有何區別!
夜遊嘴裡哎呀呀大呼冤枉。
眼看青嫵靠近,他趕緊祭出護身法寶,將兄弟日游朝前一送:「使不得使不得,死鬼你折磨我事小,萬一嚇著日游就不好了。」
「你瞧他現在這脆皮樣兒,一個不小心就被你的鬼力給震碎了~」
像是能回應夜遊的話一般,一直閉眼睡覺的日游突然打了個嗝。
青嫵動作一頓,瞅著被杵到近前的那個奶娃,視線落回嬉皮笑臉的夜遊身上。
「你還真是夠『兄弟情深、兄友弟恭』的啊。」
「哪裡哪裡~」夜遊笑眯眯,兄弟嘛~該用的時候當然要拿出來用用啦~
須臾後。
日游躺在搖床內,在院中曬月亮。
屋頂上,青嫵活動著手腕,一臉冷笑。
夜遊在旁抱膝而坐,唉聲嘆氣,一張鬼臉腫成了豬臉:「優雅,實在是優雅,表妹夫能與死鬼你共結連理,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
青嫵沒理他的陰陽怪氣:「我讓你給老皇帝送的『禮』呢?」
「放心,已借徽王之手送進去了。」夜遊咧嘴笑道:「太歲之肉,延年益壽,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他說著,眼神斂去吊兒郎當,望著青嫵的背影,聲音不變:
「我說死鬼,你是真由著表妹夫亂來啊?」
「他比你靠譜。」
「嘖,你現在倒是會偏袒了。」夜遊嘖了聲,語氣沉了下去:「今日他吃掉了『巫彭』所用的手段,可半點不似神族的手法啊。」
「吞噬之術屬於妖邪魔道,這是妖族所擅之術,妖族追本溯源歸於巫族。」
「所以呢?」青嫵沒回頭,夜中她神色詭魅,叫人辨不清。
「所以?我覺得你在玩火。」夜遊聲音低沉:「以你對蕭沉硯的在乎,居然放任他胡來,你不怕有朝一日失去他?」
青嫵摸著手腕那根因果絲,「你又怎知他是在胡來。」
夜遊嘖了聲,「我不信你瞧不出他身上的古怪,他的魂魄既屬於神族,按理說,不可能使用巫族的力量。」
「巫族與神族的力量乃是相悖的,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這本就不合理。」
「不合理就對了。」青嫵懶洋洋道:「若是合理,就不會有如今的蕭沉硯。」
「急什麼。」她抬眸望月,眼神幽冷:「巫族籌謀這麼多年,神族、鬼族、人族三界皆被捲入其中,你真以為咱們此刻插手就能阻止?」
「不如將計就計,橫豎,真相也不遠了。」
「行叭。」夜遊聳肩,「不過我醜話說前頭啊,萬一局面真嚴重到了要死鬼的程度,我可是要抱著我兄弟開溜的。」
青嫵露出一口白牙,沖他惡劣一笑:「那你可得跑快點啊,不然我肯定要拖你當墊背。」
「唉喲唉喲,怕死嘞怕死嘞~」
夜遊誇張的大呼,夜風吹亂了屋頂的笑聲。
青嫵朝某個方向望去,歪了歪頭,夜遊也若有所感:「表妹夫這是出門了?」
青嫵嗯了聲。
「你不跟去瞧瞧?」
「不去。」青嫵打了個哈欠,翻白眼:「誰要大半夜的陪他去幹活啊,心疼男人只會使我鬼老珠黃。」
「機智機智。」夜遊豎起大拇指:「聰明的女鬼,恆久的美貌。」
「走了,回屋睡覺。」青嫵起身,突然掐了個指訣,一朵青冥業火凝聚而成的鳶尾花忽然朝院中曬月亮的日游飄過去。
宛如煙花般,鳶尾花在日游上方綻開,宛若星辰雨,一點點落入日游的體內。
夜遊臉上慣常的假笑消失不見,怔愣的盯著青嫵的背影,她從屋頂一躍而下,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消失不見。
「你可真是……」
夜遊抿唇,搖搖晃晃的從屋頂飄下去,飄落搖床旁,看著搖床上睡成傻子的日游,幽幽長嘆:
「你這麼大方的就把青冥業火拿出來替我這傻子兄弟養魂,以後真遇到危險,我還怎麼心安理得的丟下你跑路啊……」
「奸詐,實在是太奸詐了啊,死鬼……」
夜遊嘆息完,瞧著睡得依舊香甜的日游,頓時不爽了,伸手掐住兄弟的奶娃臉。
「你個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的豬崽子,等你恢復鬼樣兒後,老子非找個鬼窯子把你賣進去賺錢抵債不可!」
徽王府。
徽王夫妻都知曉今夜蕭沉硯還會再來,故而都不敢睡。
徽王又一直擔心老皇帝會派人來,想叫侍衛寸步不離守著自己吧,又怕行事太過,傳出啥風聲。
於是乎。
他只能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家王妃。
徽王妃面對徽王的『深情糾纏』,只覺心梗。
「這會兒月掛中天,也不知阿硯什麼時候過來,他會不會不來啊,他若是撒手不管……」
徽王碎碎念,像個八十歲老媽子:「早知如此,當年我就該對阿硯好一點。」
「父皇那糟老頭子是真的失心瘋了,你說,十年前先太子自焚那事兒,會不會也是……」
徽王妃眼皮一跳,剛要喝止,讓他別再啥都瞎嗶嗶了。
屋內燭影晃動。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從黑暗中出現,男人聲音淡淡:「會不會是什麼?」
徽王白天就見過蕭沉硯的『手段』,而今又見他『神出鬼沒』,仍止不住心驚,他只敢囁嚅道:「沒、沒什麼……」
「四叔是覺得,我先考先妣之死,也乃陛下的手段?」
徽王張嘴:「我……」
蕭沉硯點頭:「四叔與我果然叔侄同心。」
徽王:「不是……等等……」
蕭沉硯:「既如此,我只好將重任託付,煩勞四叔以身犯險了。」
徽王汗流浹背了,你好歹讓我發個聲啊!
「什麼重任?什麼犯險?不行!我不行啊!我什麼都做不到的!!」徽王拒絕三連。
「哦,這樣嗎?」
蕭沉硯神色不變,金質玉相的臉上起初還掛著幾分虛偽假笑,現在連假笑都淡去了,只靜靜看著徽王:「徽王爺確定?」
徽王:「……」連四叔都不叫了,我敢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