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動是裝的?壞鬼又算計了蕭沉硯?
2024-09-27 14:54:34 作者: 一碗佛跳牆
青嫵記憶中,少時的蕭沉硯性烈如火,有少年人的豪情萬丈,也有讓人咬牙切齒的頑劣脾性,酷愛捉弄人,尤其是捉弄她。
重回人間再相逢的蕭沉硯,成了一塊被千萬次鑿錘而成的墨錠,萬般心思藏在皮囊下,是一把劍,一匹孤狼。
聽到那聲促狹的『王妃姐姐』,她差點以為時光錯亂,是少年時的蕭沉硯站在自己面前。
否則,怎能如此狗?
他身上濕漉漉的水汽似也傳染到她身上,青嫵感覺自己心間好像也濕漉漉的一片,她背靠著屏風,下意識又退後了一步,險些將屏風撞倒。
他抬手穩住屏風,像在她背後撐起了一堵退無可退的牆。
她僵直站著,兩人間還隔著一小段距離,卻感覺他的氣息在無孔不入的入侵著,蠻橫又不講道理。
「你還真叫的出口啊……」她咬緊牙關。
他垂眸,看著她腮幫子咬得鼓鼓的。
「王妃又不想聽我叫姐姐了?」
「想啊!」青嫵賭氣般的抬起頭,「不嫌丟臉你就一直這樣叫~」
反正她又不是受不起。
「促狹。」
低笑聲在頭頂響起,青嫵愣是聽出了幾分寵溺,越發滋味難明。
「確定要這樣與我一直待著?」
「啊?」
蕭沉硯自然而然的將她的鬢髮撩到耳後,嘆氣:「我要換衣了。」
青嫵回過神,側身就要走,他的手臂撐著屏風正好阻擋在眼前,她沒多想,下意識貓腰拱了出去,等噔噔噔跑出門,還賊禮貌的將門關上後,人才反應過來。
「我為什麼這麼聽話?」
判官筆:「你剛剛貓腰退走的樣子,真像個欲行不軌卻被抓現行,失敗逃跑的採花賊啊,太窩囊了。」
青嫵恨恨瞪著房門:「失策了,中了他的奸計。」
一聲『姐姐』就讓她迷失了自我,這該死的臭弟弟。
須臾後,蕭沉硯推門出來,男人長手長腳,一身侍衛服穿在身上也好看的緊。
青嫵目不轉睛盯著他,眼神不善,「你把這幻術學去之後,用的倒是挺順手的嘛。」
「粗通皮毛而已,不及……」蕭沉硯斜睨她,唇角輕勾:「王妃姐姐。」
青嫵冷不丁哆嗦了下,耳根子發麻。
作孽,這聲『姐姐』從蕭沉硯嘴裡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總感覺這廝要給她憋個大招。
青嫵哼了哼:「現在你人也秘密回來了,準備去幹嘛?」
「要去一趟東宮。」蕭沉硯坦言道:「太子如今還昏迷不醒,黃蜜兒昨日在東宮大出風頭,請她出手,替太子畫一道平安符如何?」
「你想讓太子醒過來?」青嫵眼咕嚕一轉:「還是準備借著送符為由,光明正大去東宮做賊?」
蕭沉硯笑了笑:「兩者都有。」
「平安符倒是簡單,不過你確定要強行弄醒他?」青嫵撇嘴:「那天雷雖沒劈他身上,但驚了魂是肯定的,加上反噬,他陽壽也沒幾天了。此刻強行弄醒,死的更快。」
「無妨,」蕭沉硯眸色波瀾不興:「正好我有件事想確認一下。」
「行吧。」青嫵應下了,「用不著黃蜂,這張符我替你寫。」
寫下平安符後,青嫵將符交給他。
蕭沉硯看著她遞過來的符,眸光微動,神色如常的接過。
「你的力量還沒完全恢復?」
「快了。」青嫵哼了哼:「最多再十天,就能把那根補魂針煉化了。」
話題到此為止,蕭沉硯拿著平安符離開了。
青嫵目送他身影消失,手裡的判官筆一轉,臉上的笑意消失,眸底浮出幾分銳利。
判官筆納悶道:「阿嫵,你剛剛給的那道符是不是不太對?」
青嫵淡淡嗯了聲:「加了點別的。」
「我怎麼感覺你剛剛對著硯台的心慌慌是裝的啊?你是不是又在算計他?」
判官筆小聲嘀咕,這壞鬼一貫心眼子多,它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了,常常感覺腦子不夠,而格格不入。
「怎麼能說是算計呢,當初他與我交易時,說好了相互坦誠,這臭硯台背著我藏了那麼多小秘密,我總得挖點出來。」
青嫵語氣幽幽:「昨兒他被帶去打板子,用了障眼幻術逃過一劫。」
「這又怎麼了?」判官筆不解:「硯台他學東西不是一直就快嗎?之前在南嶺你教他縮地成寸之術,他也是聽一下就會了。」
「問題不在他學的快不快上面……」青嫵指尖繞著一縷髮絲打著轉,蹙眉幽幽道:「問題在與,我教他的壓根不是幻術啊……」
判官筆大驚,「不是幻術?那是什麼?」
「亂說的口訣罷了,不然我為什麼要讓他戴上面具呢?」青嫵嗤笑,「我壓根沒教過,但他卻會使,只能說明這些術式他原本就會。」
「要麼就是他忘記了,但身體與靈魂卻記得,要麼……」
青嫵沒有繼續說下去,要麼就是蕭沉硯體內有什麼在教他。
青嫵現在判斷不出蕭沉硯是否有所覺察,她須得再看看,才好下手。
沉吟間,她側頭朝身後道:「去一趟南嶺,看看他留在那邊的替身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灘積水不知從哪裡流淌過來,積水裡冒出了一個小小人頭,小姑娘白髮白瞳,赫然是謝家那位小姑娘(謝疏謝翎的妹妹)。
當初在定國公府『超度』了這小姑娘後,無人知曉青嫵把她送去了哪裡,連小玉郎也以為小姑娘是去了下面的枉死城,等著投胎轉世了。
白雪眼巴巴看著青嫵,小聲道:「金烏大人讓我給姨姨你帶一句信兒,他說放火殺鬼是另外的價錢,得加錢才幹。」
青嫵嗤笑了聲,「一隻禿毛雞還鑽錢眼裡了。」
白雪帶了話,就重新化為一灘水消失不見了。
判官筆如果有臉的話,絕對的目瞪口呆。
「你居然把這小姑娘送到了金烏大人身邊去?到底是什麼時候乾的?」判官筆感覺自己要長腦子了:「明明我和你形影不離,為什麼這些事我全然不知?」
「還有阿嫵你幾時還和金烏大人私下聯繫過?」
判官筆一整個懷疑筆生,當鬼的心眼子都那麼多嗎?為啥不能分它一個!
青嫵打了個哈欠,翻了個白眼:「什麼都讓你知道了,我這帝姬陰判的位置早就被人給造反篡位了,永遠別讓人知道你有多少底牌和後招,懂?」
判官筆懂不起,腦子跟不上。
「我就說陰司下面亂成那樣,你怎麼一點都不在意,真不知道你們這群老鬼在玩什麼花招,還有六爺到現在都沒影兒,你也這麼淡定,他是真失蹤了嗎?」
青嫵笑而不語。
「得得得,我不問了。」判官筆長吁短嘆,世道不古,鬼心難測。
論起心眼子,比人它比不過硯台哥,比鬼它比不過阿嫵壞鬼。
罷了,擺爛吧,躺平吧,它安安心心當個工具筆挺好的。
判官筆深感自己被碾壓成渣渣之際,便有人來傳信了。
「王妃,右相夫人登門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