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國酒

  很快，酒菜到位，宮女們剛打開酒罈，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湧入眾人耳端。

  群臣還是第一次聞到如此濃郁的酒香，無不眼睛一亮。

  「各位，此酒名醉仙露，乃是太子從仙人那裡學來的釀造技術釀製而成，也是我大夏國酒。」

  夏佶端起酒盅，目光看向六國使團，笑道：「來來，也讓你們六國使臣們嘗嘗我大夏國酒。」

  說著他便一口飲盡。

  眾人心裡好奇，也紛紛端起喝起來。

  頓時，有些喝得有些猛的，頓時便被嗆得咳嗽起來。

  而那些喝得緩的，卻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訝。

  「好酒！」

  「絕世佳釀！」

  對於長期喝飲十多度酒的古人來說，突然喝到清亮濃香且度數高達五十多度的白酒，簡直就是一種味覺的享受。

  這一瞬間，不管是大夏群臣，還是六國使臣們，都是讚嘆不已。

  大夏群臣們紛紛看向夏臨，心裡疑惑不已。

  這酒真是太子從仙人那裡學來的技術釀造的？

  他們總覺得仙人指點一說著實有些無稽之談。

  不過，夏臨竟然能釀造出這等絕世佳釀，著實讓他們驚訝。

  二皇子三皇子等人看了看夏臨，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陰沉。

  今晚，所有風頭都被夏臨給出完了，他們完全就是背景板！

  「這酒真是你釀製的？」花凌霜一臉驚訝地看著夏臨，今晚的夏臨給了她太多震撼了，讓她都有些不認識夏臨的感覺。

  「怎麼，不相信我？」夏臨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花凌霜。

  花凌霜輕哼了一聲，端起酒盅又喝了一杯，顯然很是喜歡這醉仙露。

  「明日我讓人給你送點過去。」夏臨笑了笑說道。

  花凌霜秀眉一揚，眼中閃過一抹光彩。

  酒過三旬後，六國使團們在巴圖魯的帶領下，都紛紛正式提出了要向大夏借糧的事。

  對於六國的獅子大開口，夏佶採取了夏臨的意見，只能借五十萬石給他們。

  但與夏臨有賭過的，必須要先完成他們的賭約，才能給糧。

  而且，北狄想要更多的糧，只能用優良戰馬來換。

  吐蕃可以用牛羊等牲畜來換。

  大越只能用甘蔗來換。

  高麗只能用人參來換。

  西夏只能用棉花來換。

  對於夏臨這個建議，群臣均是不解，夏臨也是不解，不過都沒有人當著六國使團提出質疑。

  夏臨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的。

  對於夏臨這些條件，北狄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們主要反對的是大夏借的糧太少。

  巴圖魯要求大夏至少要借給他們北狄三百萬石糧食，否則他們北狄人沒吃的，就只能南下搶劫大夏。

  面對巴圖魯這赤果果的威脅，不管是夏佶還是群臣，都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因為這些年北狄騎兵實在太強了，五年前夏佶親征北狄時更是遭到了一場大敗，直接丟了豐州府十縣。

  要是北狄真的南下，就連夏佶都沒有必勝的信心。

  且朝中還有一大部分大臣都是主和派，不支持戰爭。

  不過其他五國卻是接受了夏臨的條件，準備就按夏臨的條件與大夏交易。

  與北狄的談判直到散席時都沒有談好，巴圖魯態度很是強硬，必須要三百萬石糧食，大夏肯定不給，最後就只能商議改日再談。

  宴席散了後，夏臨剛準備回府休息，就見一個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來到了他身前。

  「殿下，陛下讓你們養心殿。」近侍太監說道。

  夏臨微微一怔，不知道夏佶單獨找他幹什麼，只得跟著太監去了養心殿。

  「太子，你為什麼不讓他們用銀子來換糧食，而是用甘蔗、棉花等來換糧食？」

  養心殿，正端著一杯解酒湯慢慢喝著的夏佶問道。

  大夏國庫糧食雖然充足，但銀兩卻是越來越少，夏佶想要充實一下國庫了。

  夏臨想了下說道：「父皇，兒臣這是要從他們內部瓦解他們的經濟。」

  「經濟？」夏佶一臉疑惑。

  夏臨反應過來，這個時代還沒有經濟一詞，隨即改口道：「就是讓他們內亂。」

  「怎麼可能？你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夏佶搖了搖頭，覺得夏臨實在太異想天開了。

  「父皇，我們就拿大越國來說，大越國盛產甘蔗，但他們只有少部分人出來種甘蔗。如果我們大夏高價，大量收購甘蔗，且他們還能用甘蔗來換更多大夏的糧食，大越百姓們肯定紛紛種植甘蔗。

  那麼，大量的良田拿來種植甘蔗後，拿來種糧食的土地自然就少了。久而久之，大越的糧食自然也就變少了。

  兩三年後，當大越投入更多的土地來種植甘蔗後，我們突然不收甘蔗了，且也不要他們用甘蔗來換糧，那個時候，大夏百姓必定慌亂。

  且肯定有無數不願餓死的百姓們會起來造反。

  那時候，我們大夏只需付出較少的代價，就能直接將大越給覆滅了。」

  隨著夏臨講解，夏佶眼睛越發明亮。

  他沒想到夏臨這招竟然如此陰毒！

  這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要將六國給覆滅的節奏啊！

  這一瞬間，夏佶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這曾經一度被傳是不學無術的廢物兒子，竟隱藏得如此之深。

  就他這深謀遠慮的策略，根本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就算朝中那些大臣，今晚也全都被他光芒給蓋住了！

  「不過有一點，我們拿那麼多甘蔗來也沒用啊，對我們來說，這也是勞民傷財的事。」夏佶搖頭，說出了心裡的疑慮。

  夏臨笑道：「父皇，不管是甘蔗還是棉花，兒臣拿來都有大用。就算是高麗那邊的人參，兒臣也有法子讓其變成銀子。」

  夏佶沉吟了下，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欣慰，夏臨的表現越來越讓他滿意了。

  「行，這件事你就放手去做。還有，你也要做好保密，別被這幾國知道了你的企圖，到時候恐有大麻煩。」

  夏佶提醒一句，腦海中卻已經在幻想著幾年後就將覆滅幾國的場景，光是想想都讓他有些激動。

  夏臨點了點頭，他還怕夏佶將這秘密說出去呢。

  「對了，北狄一直要借三百萬石糧，這事你怎麼看？」夏佶突然問道。

  「北狄一直狼子野心，這次聯合起其他五國一起來向我大夏借糧，就包藏著禍心。」夏臨說道。

  夏佶點了點頭，對此，他與內閣大臣們也商量過，大家得出的結論也是如此。

  不過這些年北狄騎兵越發鉺兇猛，邊關守軍們也多次受到其襲擾，不管是夏佶，還是朝中那些求和派的大臣們，都很擔心北狄舉國南下時，大夏擋不住北狄騎兵。

  最關鍵的是，西夏，吐蕃等對大夏也是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隨著北狄的崛起，大夏與北狄遲早都會有一戰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能再資敵了。

  父皇，只要咬著讓北狄先把豐州府交還給我大夏，我們再借他們糧食，北狄就基本得不到我大夏的糧食。」夏臨又道。

  「你是說，北狄人不會歸還豐州府？」夏佶看向夏臨。

  「肯定不會歸還。」夏臨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如果我大夏與北狄開戰，有幾分勝算？」夏佶又問道。

  夏臨想了下，才道：「如果朝中沒有人干預，大臣們都齊心協力，軍民一心，北狄必敗。」

  但夏臨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朝中有大部分求和派，是不喜歡打仗的。

  且大夏兩百年國祚，雖然偶爾有打仗，但武官的地位其實已經大不如前，甚至打仗時，好多領兵打仗的統帥，根本不是武將，而是文臣。

  文臣們也許比武將們更有軍事素養，但卻少了武將們的血性。

  這種情況下，夏臨不覺得大夏軍隊的戰力會有多強。

  「嗯，你先回去吧，朕再想想。」夏佶隨即下了逐客令。

  夏臨沒有多說，便退出了養心殿。

  此時他太子之位都還沒有坐穩，有些話他自然是不能亂說的。

  而且大臣們掌據著實權，好多東西他也無法改變。

  除非他當了皇帝，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大夏才能煥然一新。

  否則遲早也會被覆滅。

  ……

  一場國宴，讓夏臨名聲大振，他這幾次的優異表現，也讓夏佶非常滿意，眾人都知道，他的太子之位，暫時應該是無憂了。

  就連夏桓都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夏臨的表現，完全碾壓了他，尤其他還出了個洋相，更是讓夏臨的聲望達到了頂點。

  夏桓心裡雖然憤怒，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天夏臨的表現，著實是讓他都感到驚艷。

  當然，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要將夏臨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

  除非皇帝直接將他發配去封地，否則他就還有機會。

  次日，夏桓就將劉維等人找來商量如何打壓夏臨。

  他們不能再讓夏臨出風頭了。

  否則，他是真沒有機會了！

  與夏桓的緊張比起來，這幾日的夏臨就非常悠閒。

  工坊雖然還沒有完全建好，但他們已經開始售賣醉仙露。

  一場國宴，徹底讓醉仙露名聲大躁。

  雖然五十兩銀子一壇有些離譜，當夏臨開始售賣醉仙露的消息傳出去後，還是有不少大臣們第一時間就派人來購買。

  然後在夏臨的指點下，虞茂姬又製作出了這個時代的第一次傳單營銷，徹底讓醉仙露大名響徹整個汴京城。

  隨即，便有不少聰明的商人們主動找上門來合作。

  不過當虞茂姬提出了商盟會員模式時，好多商人便打了退堂鼓。

  因為他們覺得每年二十萬兩銀子的會員費太高了，他們怕是很難賺得回來。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眼光獨到，看出了醉仙露的巨大利益，選擇了加入商盟，成為大夏商盟的第一批會員。

  而這些人卻是不知道，後面好多商家想要出五十萬銀子加入商盟都沒有機會。

  其實還有好多商家是想要買下醉仙露的釀製技術的，但知道這是夏臨的產業之後，那些商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夏臨這邊靠著醉仙露日進斗金的時候，北狄向大夏借糧一事也終於出了結果。

  經過幾天的扯皮，在朝堂求和派的施壓下，最終夏佶答應了借北狄兩百萬石糧食。

  大夏將兩百萬石糧食全部運到豐州府時，北狄也將豐州府歸還給大夏。

  不過夏臨總覺得北狄多半不會如約將豐州府歸還給大夏。

  「北狄與大夏，肯定遲早會有一戰的，雖然我現在的權利管不到軍方去，但卻可以利用我掌握的技術，增強大夏軍隊的實力。」

  東宮。

  夏臨一邊抽菸，一邊思考著。

  他可不想大夏在他手中終結。

  經過這幾次的交鋒，他有信心坐穩太子之位，只等他便宜老子駕崩，他就能登臨九五。

  那麼，現在他就要著手讓大夏越來越強大才行。

  「殿下，虞茂姬求見。」

  便在這時，明順進來通報導。

  「讓她進來。」夏臨點了點頭。

  很快，俏臉上洋溢著自信光彩的虞茂姬施施然走了進來。

  「參見殿下！」虞茂姬行禮。

  「免禮。」

  夏臨點了點頭，看著這幾日越發充滿自信的光彩的大夏第一才女，他眼中帶著一抹欣賞。

  「殿下，酒坊已經完全建好，今日酒坊總共產出醉仙露一千多壇。商會的會員也已經有十個了。」

  虞茂姬匯報這幾日的工作。

  「一千多壇太少了，再多組建一點蒸餾器，每日產量至少要達到五千壇以上才行。」夏臨說道。

  「會員還少，他們訂的數量也不多，萬一……」

  虞茂姬有些擔憂產多了賣不出去。

  夏臨笑道：「放心吧，過段時間入會的人就會更多了。到時候日產萬壇，都賣得出去。」

  對於醉仙露的銷量，他一點都不擔心，而且之前六國使團離去時，他也分別送了他們五十斤左右，讓他們拿回去孝敬他們的國王的，等六國國王們喝到醉仙露之後，估計再也喝不下那些低度酒了，肯定會派人來大夏購買，到時候六國市場一打開，又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好。」虞茂姬點了點頭。

  「對了，再去建一個工坊吧。」夏臨突然說道。

  「啊？」虞茂姬一怔，不解道：「這個工坊足夠大的，再多組建幾十台蒸餾器都可以的。」

  「生產另一個產品用。」夏臨道。

  「殿下又有新產品了嗎？」虞茂姬眼睛一亮，之前夏臨說過會有多種新產品，心裡頓時有些期待起來。

  「嗯。」夏臨點頭。

  「是什麼啊？」虞茂姬好奇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肯定能賺大錢就是了。你也可以先放出風去，就說新產品的利潤不會比醉仙露差多少，也只有商會會員才能販賣。」夏臨賣了個關子道。

  「好，我這就去辦！」

  虞茂姬點了點頭，扭著姣好的身姿離開了。

  「明順，擺駕，孤要出宮。」

  虞茂姬離去後，夏臨也要出宮去做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