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皇冠

2024-09-25 15:26:03 作者: 明滅千年的微笑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

  此時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臉色就非常難看。

  他們都恨不跳起來狠狠抽大越等五國使臣幾個大嘴巴子,讓他們繼續高傲,繼續為難夏臨。

  可他們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要是他們真這麼做了,那他們的皇儲之爭也就到此為止了。

  巴圖魯臉色異常難看,黑得和木炭一般。

  「大夏皇帝,我國皇帝向來覺得大夏很不錯,可是路遠迢迢,不能親自前來拜訪,特讓阮某帶來我國的皇冠一頂,奉與大夏皇帝以表敬意。」

  夏佶緩緩點頭,並不多話,可臉上多少有了得意的神色。阮次山態度的改變,讓他很是滿意。

  阮次山拍了兩下巴掌,一個大越人捧了個匣子上來。

  阮次山掀開匣蓋,匣子裡面金光閃耀。

  眾臣見慣了珠光寶氣,倒是無所謂,外邦使者中很多人卻發出一聲驚嘆。等到阮次山取出皇冠,雙手奉上的時候,眾臣才看清楚皇冠製作極為精美和細緻,處處體現出巧匠的心思,都是點頭稱許,覺得這個阮次山或許無禮,可只憑這個皇冠,倒可以顯出真心和彌補誠意。

  群臣都明白夏佶的性格。皇上對於叛逆向來不留情面,可是對這些外邦使者一直都以寬厚和高高在上的態度,只是為了炫耀我泱泱大夏的顏面。

  要說什麼純金的皇冠,在皇上的眼中看來實在沒有什麼,皇冠代表的含義才是夏佶最注重的地方。

  一個內侍郎走上前去,伸手去接,阮次山卻是擺手道:「大夏皇帝,這個皇冠是我國的皇帝誠心誠意的想要獻給你的,可現在卻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困惑著我們。」

  眾人都是一愣,這才明白阮次山不懷好意,想要這個皇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夏佶微皺下眉頭,「你們被什麼問題所困擾,不妨說來聽聽?」

  阮次山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了夏臨一眼,帶有挑釁的口氣道:「我大越皇帝讓工匠做了這頂皇冠奉給大夏天子,誠心誠意地希望大夏能借我們三百萬石糧食解決荒災。

  可我大越皇帝卻沒有大夏皇帝那麼威嚴,工匠也雖然手巧,卻很貪財。我大越皇帝工匠做好了這頂皇冠後,只怕工匠會偷工減料,放了點別的東西進去,如果那樣,可是對大夏皇帝的極大的不敬。」

  夏佶頷首不語,卻向姚澤使了個眼色。

  姚澤心領神會,上前道:「阮次山,禮物在乎心意,我朝聖上寬宏大量,不會和你們計較這些瑣事。

  皇冠無論真假,聖上都知道了你們的心意,你們也不用為此自責。」

  張正也站起來,大聲道:「不錯,阮次山,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這個真假對我們來說,不是個問題。

  至於借糧的事情,稍後慢慢再議。」

  二人看似客氣,卻都已經猜到了阮次山的用意,只是想著要分辨這個皇冠是否純金實屬不容易,是以不等阮次山向聖上求教,就把他的主意扼殺在萌芽之中。

  阮次山刻意而來,怎麼會退卻,且這也是他們皇帝交給他的任務,藉此看看大夏是不是真有博學多才之人。

  他搖頭詭異笑道:「大夏皇帝雖然不會介意皇冠的真假,可是我們大夏皇帝極重顏面,怎麼會把劣質的東西送給你們做禮物?

  現在只請你們大夏想個辦法證明這皇冠是不是純金,若皇冠不純的話,我們也不敢把皇冠獻給你們大夏皇帝,回去之後,更要重重的嚴懲那個工匠才好。我大越皇帝對此束手無策,只希望大夏皇帝能有個妥善的方法。」

  他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覷,都知道阮次山不懷好意,再推搪痕跡過於明顯,感覺這個問題比木頭哪頭是根哪頭是梢更難判斷。

  當然任何問題的解決方法都是說出來就簡單非常,可若是沒有夏臨,他們只會覺得兩個問題都是稀奇古怪,無法作答。

  「父皇,兒臣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很好解決,只要宣那些匠人來問一問,自然就知道答案了。」夏桓突然說道。

  他覺得這個問題應該很簡單,不就是驗純金嗎?這種問題工匠們天天在干,肯定難不倒他們,他自然不能讓夏臨再把這個功勞給白撿了去。

  夏佶沉吟片刻,點頭道:「宣大匠廖軒來見。」

  夏臨只是看了阮次山一眼,便閉目養起神來。

  對於阮次山的難題,他心裡想笑,這些古人拿老阿的問題來刁難他,那可真是班門弄斧。

  和他玩科技方面的東西,就算我不精通,不過是半瓶子醋,古人們也還是差的太遠。

  況且他還是真正的科學家穿越而來,驗個純金對他來說,手拿把掐的事。

  不過他也沒有急著出聲,如果大匠真能解決,那他也樂得清閒,如果大匠也解決不了,他再出面解決也不遲。

  免得還落了個與大匠搶功勞的口實。

  阮次山才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他不急,沒必要遭人忌。

  大匠廖軒進來的時候,一臉的敦厚沉穩,聽到夏佶詢問,頓時目露難色:「陛下,分辨之法當然有,但只怕對皇冠有損!」

  張正急聲問道:「具體何法?不妨說出來一聽。」

  大匠廖軒施禮道:「黃金入火,若生五色氣者則內有銅也,若有其餘的成分斑雜卻是火焰不同。如果陛下讓我分辨純度,需用火灼,可只怕……」

  他欲言又止,當然是說這個方法會損壞皇冠。夏佶皺了下眉頭,心道要是這個方法,我找你何用?

  二皇子夏桓等人也有些失望。

  「難道,這個難題也得那廢物來解決嗎?可他真的是廢物啊?他還能解決?」

  夏桓瞥了夏臨一眼,眼中有疑惑,也有不爽。

  他就怕個萬一,萬一夏臨再來個夢中得仙人指點,又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對他是極為不利的。

  阮次山哈哈笑了起來,「大夏皇帝,實不相瞞,我們要分辨皇冠的真偽,也是用這個方法,可若是損了皇冠,那總是不美的。我聽聞大隋人傑地靈,只盼大隋的天子能給我們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夏佶頓時不悅,揮手讓廖軒退下,緊鎖著眉頭,可不好再說推遲三天去查資料。

  他望了一眼群臣,見到眾人都是束手無策的樣子,二皇子三皇子也沒有了計策,頓時微微著惱。

  張正等大臣更是巴不得把腦袋埋在褲襠下,生怕皇上詢問。

  夏佶越發不悅。

  他瞥了夏臨一眼,見到他還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心中不喜,暗想大家都在絞盡腦汁的為國家掙面子,你偏偏沒事人一樣,頓時問道:「太子可以解決之法?」

  夏臨起身道:「回父皇,有。」

  夏佶心裡一松,點頭一笑,「那你給阮次山解釋下,怎麼分辨這皇冠的真假。」

  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表現,他是越來越滿意的。

  夏臨微笑道:「兒臣遵旨。」

  他側過身來,面向阮次山道:「阮次山,本太子風評不太好,他們都說本太子不學無術,玩物喪志。

  所以,你不要怕,這次想賭什麼,直接說吧。」

  阮次山心裡一怔,心說你都輕鬆解決了北狄國師巴圖魯的難題了,這還叫不學無術?你丫的怕是在釣魚!

  他心裡吐槽,卻是笑道:「太子殿下,我大越是真心來拜訪大夏國,所以自然不賭命。

  不過,我大越是真的很需要一大筆糧食救災,所以,如果你們真分辨不出皇冠真偽的話,你們就借我們三百萬石糧食,如何?」

  夏臨眼睛微眯,心說這狗東西這是學聰明了?怕上當?

  「如果本太子分辨出來了呢?」

  分辨出來?

  阮次山一怔,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覺得除了剛剛那大匠的方法,自是分辨不出皇冠真偽的,他不覺得夏臨還有更好的辦法。

  「如果你們分辨出來了,那不管皇冠是真是偽,都送給你大夏皇帝!」阮次山說道。

  「放肆!你當我大夏是傻的嗎?幾百萬石糧食就換你一個甚至都不純的王冠?」

  夏臨冷哼,一雙眼睛冷漠地盯著阮次山:「你堂堂大越禮部尚書,竟然如此不尊重我大夏,還想來借糧,你覺得可能嗎?」

  阮次山臉色大變,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但他還是不相信夏臨有更好的辦法,於是道:「太子殿下,那你想賭什麼?」

  夏臨冷哼道:「如果本太子不損皇冠就能測出皇冠真偽的方法,你們就至少運送百萬石以上的甘蔗銷賣到我大夏來。

  至於糧食,自然是不會借給你們的,我們自身也沒有多少糧食,但你們可以來我大夏購買,或者用等價物資交換。

  如果本太子輸了,那就自作主張借你們五十萬石糧食。」

  「不,不,你這太不公平了!」

  阮次山頓時搖頭。

  他們的目的就是向大夏借到一百萬石以上的糧食。

  至於還?

  那肯定是不會還。

  到了手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再放跑出去?

  「不公平?那就不用賭了,拿著你們的皇冠回你大越去吧。」夏臨一揮手,頓時一副嫌棄的樣子。

  「大夏皇帝,你自己也分辨不出來嗎?」

  見夏臨要趕人,阮次山看向夏佶挑釁道。

  聽到阮次山的話,夏臨心裡冷笑。

  這狗東西,一計不成又換一計,誰敢信他的嗎?

  他冷笑道:「阮次山,你就不要耍這些小心思了,你這話就是大錯特錯!」

  「哦?太子,我哪裡說錯了嗎?」阮次山揚眉,看向夏臨。

  夏臨向夏佶方向拱手道:「我父皇不是想不出方法,而是給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一個立功的機會。這種分辨皇冠真偽的事情,對聖上來講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果這種手拿把掐的小事都還要麻煩聖上,那拿我們這些臣子做什麼?」

  眾大臣都是好笑,心說這太子難道是真轉性了?還是真有仙人指?看他這兩天的表現,是真的驚艷到了他們。

  夏佶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他真怕太子一耍橫,中了阮次山的奸計,怕不出來。

  阮次山搖頭道:「太子殿下多心了,那要不這樣吧,我們不辨皇冠真偽了,直接將皇冠送與你們皇帝陛下,你們借我們糧食如何?」

  夏臨頓時冷笑,從阮次山的話語中,他頓時就知道大越的目的就是來借糧,而這借去的糧,肯定是不會還回來的。

  那麼,肯定不能借糧給他們。

  「分辨出來皇冠的真偽對我大夏來講,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本太子還是那句話,拿銀子來買,或者用相應的物資來換,比如甘蔗等。」

  阮次山差點暈了過去,沒有想到夏臨又繞了過來,苦笑道:「你若輸了,就借我們兩百萬石糧食如何?」

  夏臨冷笑道:「不可能,說了五十萬石就是五十萬石!」

  萬壽宮內一陣譁然,都是難以置信,太子如此強勢,是不是他也沒有把握能贏?

  所以才把條件降低了?

  阮次山臉色微變,沒想到夏臨如此難纏,這與他們預期目標還差得太遠,他心裡很不甘心。

  「太子殿下,你之前如此輕鬆贏下了北狄國師,此時就這麼不自信了嗎?」為達目的,阮次山也不怕得罪巴圖魯了。

  果然,聽到他這話,巴圖魯臉色頓時一沉,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阮次山背判了他們自己的盟書不說,竟然還敢公然PAU他,這是活膩了嗎?

  夏臨冷笑道:「阮次山,你就不要用這些低端手段來挑釁了本太子了,本太子不是沒有信心贏下你,而是原則問題。

  這也是對你耍小聰明的懲罰。」

  「這……」

  阮次山臉色為之一變,竟然一時之間被夏臨給說得啞口無言。

  群臣也是一臉驚訝,夏臨竟然如此能說會道,到是很出乎他們的預料。

  有那麼一瞬間,旁邊的花凌霜竟然呆呆看著夏臨側臉有些走神。

  「阮次山,你只說你敢不敢賭?你若是不賭,就帶著你的人滾回大越去吧,別留下來殘害我大夏人。」夏臨冷哼道。

  夏佶眉頭微舒,覺得這個太子真是越來越讓他滿意了。

  阮次山見夏臨態度堅決,只得長吸一口氣,「那好,我和你賭了。」

  他話音一落,萬壽宮內一片沉寂,所有的目光望向了夏臨。

  都很期待夏臨將如何分辨出皇冠的真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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