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發泄

  夏佶看著夏臨，似是看透了夏臨的心思，然後說了個字：「准。」

  至於夏臨說的他在追查庫器司失竊一案，夏佶根本沒有當回事，朝中大臣們露出一絲鄙夷。

  話畢，夏佶轉身離開了太極殿。

  二皇子看著夏佶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

  他陰沉的目光從夏臨身上移到虞茂姬身上，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也轉身離開了太極殿。

  夏臨的目光也落到了夏桓的身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今日二皇子桓沒有受到懲罰，讓他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自己那個便宜的皇帝老爹雖然暫時不會廢掉自己的太子之位，但對自己平時的那些騷操作，估計也是極為失望的。

  所以，就算他心裡知道是二皇子在陷害自己，也沒有懲罰二皇子，估計也是抱著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讓他失望透頂後，便順勢廢黜自己的太子之位，轉而扶皇子上位！

  「看來想要真正保護太子之位，還得努力改善自己在便宜老爹心中的地位和看法啊！」

  「二弟啊二弟，既然你如此想要搶走本太子的太子之位，那本太子就與你好好玩玩，看最後誰把誰給玩廢了！」

  夏臨心裡暗暗想著，目光中閃過一抹陰霾之氣。

  看著其他大臣們紛紛相繼離開。

  他目光移到花凌霜離去的背影之上，大步追了上去。

  「凌霜，多謝了。」

  夏臨倒不是真要感謝花凌霜，而是想藉機改善一下兩人的關係。

  這小妞可是當眾說出了要與他和離的，怕是心裡對他的怨氣不小。

  花凌霜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夏臨，眼神淡漠。

  她之所以幫夏臨，一是她也覺得這是二皇子陰謀的可能性很大，且虞茂姬說話時漏洞百出，一看就不像是真話。

  二呢，既然皇帝不讓她們和離，那兩個月後，她就是真的太子妃。

  既然這是既定的宿命，當然不想夏臨輸的太難堪，被罷黜了太子之位。

  「我不要求你能真正做到『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但你能不能真正的像個有擔當有上進心的男人？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個太子之位坐得很穩了？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那幾個兄弟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等哪天你再犯了錯，太子之位被罷黜後，我怕你連個正常的王爺你都做不成！

  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看著花凌霜大步離去的背影，夏臨眼睛微微一眯，自己特麼這是來找教育的？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這小娘皮，要求還蠻高的嘛。

  不過，本太子喜歡！」

  看著那英姿颯爽的身影，夏臨心裡升起一抹征服欲。

  ……

  東宮。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虞茂姬捂住臉頰，急忙跪倒在夏臨面前。

  「賤人，敢背刺本太子，誰給你的勇氣？」夏臨一臉陰沉地盯著跪在身前的虞茂姬，臉色陰沉。

  之前虞茂姬的背刺，讓他心裡很是不爽。

  雖然，就算花凌霜不出來幫他解圍，他也還有後手準備。

  但沒有讓二皇子因此受到責罰，讓他很是失望。

  「殿下饒命啊！是淑妃娘娘用家父性命威脅民女，民女才，才……」

  虞茂姬全身都在顫抖，她知道自己背刺夏臨，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但她的確也是有苦衷的，她不得不那麼做。

  「殿下，民女雖然幫二皇子說話，但民女也是知道二皇子不會成功的，只要最後殿下將民女寫給殿下那封信拿出來，二皇子的陰謀便不攻自破。所以民女才，才敢反過來幫二皇子說話的，還望殿下明查！」

  虞茂姬一臉楚楚可憐地看著夏臨。

  「心思倒還算縝密，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虞尚書的女兒。」

  夏臨諷刺一聲，神色倒也緩和了幾分。

  他手裡最大的證據其實就是虞茂姬之前寫給他的信，也是因為那封信，夏臨才去騰王閣與虞茂姬相約。

  這其實也是虞茂姬留來防二皇子的手段。

  虞茂姬號稱京城第一才女，為了救自己父親不惜犧牲自己，自然不是什麼傻白甜。

  可以說，她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完全就是二皇子的逼迫，是二皇子逼著她一步步走到現在的。

  要不以她的才智，自然知道自己父親不會有性命之憂，最多就是丟了官職。

  但二皇子要讓她父親死在天牢里，還真是有可能的。

  「殿下，民女知道錯了，還請殿下責罰！」見夏臨神色緩和了幾分，虞茂姬頓時一副小女兒姿態，俏生生的說道。

  夏臨眼睛一眯，伸手勾起了虞茂姬的下巴，冷笑道：「你當本太子還是那個玩物喪志的廢太子？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本太子雖然好色，但也還沒有色慾薰心。

  來人，將這賤人拉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背刺他，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即使她是有苦衷也不行。

  作為當朝太子，權威不容侵犯！

  虞茂姬臉色大變，頓時跪著爬到夏臨身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泣聲哀求道：「殿下，民女真的知道得錯了，求殿下饒命啊！」

  以她這小身板，二十大板下去，如果太監們下手狠一點，她多半要被活活打死！

  哪怕虞茂姬號稱大夏第一才女，此時也是滿臉的恐懼。

  最關鍵的是，她要是被打死了，再沒人能救她父親了！

  「滾！」

  夏臨直接甩開虞茂姬的手，走到金椅上坐了下來，悠然地端起茶杯飲起來。

  「殿下，民女從小熟讀四書五經，詩歌詞賦，甚至兵法也有所研究，民女願意全心全意為殿下出謀劃策，殿下要民女做什麼，民女都願意去做，求殿下開恩！」

  見幾個太監上來就要抓她，虞茂姬絕望地求饒。

  夏臨卻是一臉冷漠，只是悠悠品著熱茶。

  幾個太監直接將絕望的虞茂姬給拖了出去。

  「殿下，真打還是？」總管太監明順小聲問道。

  「嗯？」

  夏臨臉色一沉，看向明順。

  明順心神一跳，太子的眼神竟然讓他打了個寒戰。

  他侍奉夏臨多年，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夏臨眼神如此犀利。

  「奴婢的意思是真打的話，她可能會被活活打死！」明順急忙解釋道。

  夏臨神色這才緩和了下，「那就十大板吧，不要打死了。」

  作為現代人，他還真沒有殺人的心思，不過是要給虞茂姬一個教訓罷了。

  「諾！」

  明順應了聲，退了出去。

  很快，殿外就傳來了虞茂姬陣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甚至他都能聽到木棍打到肉上的悶響聲。

  「我去，古人打板子都是這麼下狠手的嗎？」

  夏臨微微動容，這十板子打完，那小妞整個屁股怕是都要直接開花了吧？

  「算了，意思一下差不多了，這女人其實也只是個為了救父親的可憐人。」

  心裡嘆了口氣，夏臨便大步走出去，終究是穿越者，還沒習慣古代人的血腥殘忍。看著被幾個太監按在木凳上痛的撕心裂肺的虞茂姬，他立即叫停了行刑。

  「夠了，傳御醫給她療傷吧。」

  聽到夏臨的聲音，剛要打第三板子的執行太監停了下來，低著頭躬敬的站在一邊。

  「多謝殿下開恩！」

  回過神來的虞茂姬顧不得屁股上火辣辣的刺痛，撲通一下從木凳上匍匐在地上謝恩。

  此時的她，是真的不恨夏臨，相反，心裡還充滿了感激。

  見虞茂姬眼光中似乎並沒有怨恨，夏臨也是感慨不已。

  古人是真的純樸啊。

  但也不排除對方是心機深沉的女人。

  夏臨轉身走入殿內，沒有再管虞茂姬。

  明順安排人傳御醫給虞茂姬療傷後，便走進了殿內。

  「走，陪孤去十率府。」

  夏臨說著便向外面走去。

  庫器司失竊一案久久不能破案，夏臨總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怕是與二皇子或者三皇子有關。

  他那些皇弟都已經明目張胆地要將他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了，他肯定也要行進相應的反擊，否則他這個太子也當得太窩囊了。

  他得派人暗中將此案給破了，就算此案與他那些皇弟無關，也是他在皇帝面前表現自己的大好機會。

  ……

  二皇子府邸。

  「真是該死！明明虞茂姬都反水了，父皇怎麼還不廢黜那廢物的太子之位！

  那夏臨明明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將來要是讓他當上了皇帝，整個夏朝恐怕都要被搞得一團糟！」

  二皇子狠狠地將茶杯砸碎，滿臉的怒氣！

  「二殿下，此時不是發怒的時候，臣覺得陛下怕是已經猜到了我們針對太子的陰謀！」相比於二皇子的憤怒，劉維還算冷靜。

  皇帝最後那句話那是話中有話，想必聽出其中之意的人不少。

  劉維自然也明白了其中之意。

  「這，岳丈，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二皇子自也不傻，也明白了他的陰謀應該被皇上猜出來了，臉色頓時就更加不好了。

  尤其想到皇帝離開前眼中對他的怒意，他頓時就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段時間我們自然是不能再明著針對太子了，不過殿下也不必擔心，皇上雖然還不願廢太子，但其實他心裡對太子肯定也是極為失望的。

  接下來只要我們不斷讓太子犯錯，讓皇上對太子越發失望，然後我們再設一個完美的死局，到時候就算皇上再想保廢太子，也肯定保不住！」

  劉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滿是自信。

  太子不學無術，整天要不是和那些狗腿子紈絝敗家子們一起去青樓爭風吃醋，要麼就做一些荒淫無度之事，朝中大臣們無不厭惡之極。

  就連皇帝給安排好的六傅都不再去東宮教育太子，可見太子有多不得人心。

  「行吧，只是沒想到那花凌霜先是要和離，後面又出面幫那廢物，真是可惜了。」

  夏桓點了點頭，想到花凌霜的身份，嫁作太子妃，他心裡就暗嘆可惜。

  花凌霜自身是四品忠武將軍，花家更是貴為國公，雖然國公是死後追封，但追隨花知武，打下花家印記的武將多如牛毛。

  要是他能娶到花凌霜，得到花家的支持，那他要爭這個太子之位，就更簡單了。

  「最後被花凌霜壞了殿下好事，著實可惜。不過我們也還有大把的機會。

  長安蝗災的奏摺已經被壓了幾天了，估摸著這兩天就要在朝會上拿出來處理了。到時候我們便引導太子上鉤，讓他來處理此事，要是他處理不了，或者胡亂給出處理方法，肯定會惹得陛下不喜。

  只要多積累幾件類似的事情，陛下對太子肯定就越發失望，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聽著劉維侃侃而談，夏桓也是不斷點頭。

  他也覺得這樣溫水煮青蛙般將太子煮死，倒也不錯。

  反正皇帝身子骨也還健朗，他有的是時間爭奪太子之位。

  「岳丈，自古蝗災都是無解的天災，就算那廢物給不出處理意見，怕也很難引起父皇的失望，反正朝中所有人都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還得多想點計謀才行。」

  雖然心裡贊同劉維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來弄死夏臨，但夏桓自己也清楚，蝗災之事怕是引不起多大水花的。

  「殿下，蝗災最主要的是蝗蟲過境後的賑災，這也是有大學問的，到時候太子處理不好，陛下肯定會不悅。」劉維自信滿滿說道。

  「嗯，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夏桓點了點頭。

  「對了，二殿下也派人調查一下庫器司失竊一案吧，臣覺得這個案子很不簡單，怕是與朝中大員甚至是太子有關，就算不是太子做的，只要有點蛛絲馬跡，我們也可以嫁禍到太子頭上，到時候怕是連皇上都保不住他了！」劉維眼中露出一抹狠辣。

  夏桓眼睛一亮，隨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

  東宮十率府。

  左衛率府。

  隨著明順太監的一聲「太子駕到」響起，左衛率府的軍官們紛紛出門迎接。

  不過就只有三人。

  「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三人紛紛向夏臨行揖拜禮。

  「不必多禮。」

  夏臨一擺手，走進了左衛率府，坐到了統領的位置，其他人則紛紛恭敬的站在下側。

  這三人正是左衛率府的中郎將曹干，左右郎將周通和衛興。

  作為左衛率府的統領吳乾，則因太子無能，兩年前便沒有來上過工了。

  此時曹干三人看著太子夏臨，都在猜測夏臨來的目的。

  平時夏臨一年下來都難得來左衛率府一次，三人心裡好奇也是正常的。

  「上個月庫器司失竊一案你們肯定是知道的，孤今日前來，便是要你們左衛率府秘密調查此案，孤給你們十日時間，必須查出那上萬件兵甲的去向！可能做到？」

  夏臨看著三人，神色間閃過一抹威嚴。

  庫器司失竊一案遲遲查不出結果，肯定是朝中有大人物阻攔了，要不以刑部的能量，最多三五天便能查出結果來。

  所以，他覺得左衛率府十天時間應該能查出來了。

  讓他們查案？

  曹干三人都是微微驚訝，這根本不在他們責權範圍。

  不過既然太子都下令了，他們也只得服從，紛紛領命稱是。

  夏臨又在其他幾府都轉了一圈，完全了解了十率府目前的情況。

  十率府目前處於半癱瘓狀態，因為前身的不作為，太子私兵還不到八百人，而各府統領更是基本沒有來當值，甚至連副統領中郎將都沒有幾個。

  「大夏朝的律法，東宮可以招募的府兵數量為三千之數，以後得將這個數量給補齊了。」

  夏臨心裡暗暗想道。

  就在他準備回府時，就見一校尉撲通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