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殺人誅心，陸又廷算是見識到了

  「明天。」

  「路上注意安全。」

  「希望我掃墓回來，母親就能醒過來。」

  ……

  翌日。

  顧雪乘坐哥哥為她準備的私人飛機，抵達了青城。

  現如今的青城正值春天，春暖花開的季節。

  車子開到陸伯父的墳墓前。

  保鏢為她打開車門，她走了下來，手中抱著一束雛菊花。

  她走到陸伯父的墳墓前，上次見面，是一年前了。

  陸伯父的忌日，她被陸又廷刺激了，他讓她在陸伯父的墳前自殺謝罪。

  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如果不是沈言救她，她可能早就死掉了。

  顧雪把菊花，放在墳墓前。

  伸手拂去墳墓上的落葉，落紅。

  然後看著墳墓上，貼著的陸伯父的照片。

  照片上的陸伯父，微胖，臉頰帶笑。

  「陸伯父，好久不見了啊，不知道您在另個世界還好嗎？您那邊是否也和這裡一樣呢？天氣轉暖了呢，您那邊的花開了嗎？」

  「很抱歉，這麼久才來看您一面，是因為最近的事情真的很多。絆住了我的腳步，不過現在都處理掉了，希望陸伯父，您別往心裡去。」

  「陸伯父，我很開心，因為我不是殺死您的兇手的女兒。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地給您掃墓了。」

  「您的孫女，您有看到嗎？她也來您那了，您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都的好好的啊。」

  「對了，我還得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害死您的兇手，就在昨天，已經被槍斃了，您終於可以瞑目了，終於可以安息了。」

  「還有一個好消息，我找到我的家人了。陸伯父，我終於不是孤兒了。您聽到這個好消息，也會為我高興的，對吧？」

  顧雪微笑著，說著心裡藏了很久的心裡話。

  眼眶紅紅的。

  她和陸又廷到底是有緣無份，如果她的家人早點找到她，或許她不會因為自卑，愧疚，不敢跟他表白了。

  或許她和陸又廷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父親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溫暖的聲音響了起來。

  顧雪回頭，只見陸又廷也抱了束包好的菊花，被保鏢攔下。

  「我也是來掃墓的。」

  「讓他進來。」顧雪看著他，吩咐道。

  這是陸伯父的墳墓，她沒資格攔著他。

  保鏢讓陸又廷通行。

  他走了過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長胖了，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不錯。」

  顧雪懶得理他，轉身就要走。

  陸又廷抓住她的手腕；「看到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放手。」

  「雪兒，這段時間我很想念你。你有沒有想我？」

  「陸又廷，你這些話，讓我噁心。」

  顧雪甩開他的手，語氣譏誚。

  陸又廷抬手，去摸她的頭髮。

  顧雪一巴掌就打了過去：「別碰我。」

  他的臉頰又紅，又腫，心臟疼得要窒息。

  「陸又廷，請你別糾纏我了，可以嗎？你真的是陰魂不散。」

  「真的回不去了嗎？」陸又廷苦笑。

  「回不去了！陸又廷，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可憐你！」

  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他慘笑，伸出手掌，手掌心是幾根她的頭髮。

  ……

  陸又廷把懷裡的菊花，放在父親墳前：「爸，你別怪她，都是兒子自己不爭氣。都是兒子錯怪了她。把她當成了殺父仇人的女兒，傷害她。如果可以，請父親在天堂保佑小雪兒，永展歡顏，此生無憂。」

  當天晚上回到了鹿城。

  陸又廷把放在密封袋裡的頭髮，交給了李特助：「去做親子鑑定。加急結果。」

  這是他和小雪兒最後的希望。

  ……

  幾天後，顧雪回到鹿城的醫院。

  珍妮弗已經醒了，想來是路易斯把什麼都告訴她了，她看到顧雪就激動地掉眼淚，把顧雪抱進懷裡；「女兒，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顧雪被她摟的緊緊的。

  也跟著哭。

  「好在你沒事啊，孩子。如果你有事，母親會愧疚一輩子的。」珍妮弗推開顧雪，幫她擦眼淚；「我們會彌補你的，從現在開始，沒有人再能欺負你。」

  顧雪感動的眼淚直掉，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母愛。

  她也聲音發顫的：「我也會陪在母親身邊盡孝。」

  她們已經錯過了，耽誤了二十多年了。

  從此以後，她只會把她的時間，花在值得的人和事身上。

  過去的人和事，都要淪為過去。

  ……

  某個夜晚。

  顧雪接到了陸又廷的電話。

  她沒有接，選擇了直接掛斷。

  電話打了很多次，她都沒接。

  然後又有個新號碼打過來。

  她接聽了。

  那頭是陸又廷悲涼的聲音：「小雪兒，能來看我一眼嗎？」

  「不能。」顧雪很冷漠地說。

  「可能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電話那頭響起咳嗽聲。

  顧雪不會上他的當：「那正好，你活著也是浪費空氣和時間。」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傳來大喘氣的聲音。

  顧雪壓根沒細想。

  「你沒事，我掛了。」

  「有，小雪兒，這是陸又廷最後一次打擾你了。」陸又廷吃力地跟她說。

  她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只是……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想問問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了嗎？」

  「下輩子都原諒不了。」她嗤笑。

  果然啊，女人的心一旦傷透了，就徹徹底底地回不去了。

  哪怕他死在她面前，她都不會皺起眉頭。

  「小雪兒，謝謝你喜歡了十多年。」

  「別跟我說這些噁心的事，我很後悔，眼瞎會喜歡你！」顧雪聽到這話，就想到自己吃的苦，受的罪，便口不擇言，說了最難聽的話，往他心口上扎：「陸又廷，你聽好了！別來打擾我了！」

  為了擺脫他，她什麼都顧不得了：「我聽到你的聲音，看到你那張臉，都覺得噁心！都覺得想吐！」

  「你是不是很閒啊？你除了跟我打電話，糾纏我，你就沒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是嗎？我很討厭你，我很厭惡你！你要我說幾遍，你才信？」

  「還是說，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我現在的身份，你覺得你配跟我和好嗎？」

  殺人誅心，陸又廷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