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暴雪停了

2024-09-25 14:14:59 作者: 覺岸
  郁子曜又問:「薛道榮所行之事,殿下可有打算?」

  秦潛也在為此事苦惱。

  薛道榮是薛鴻闊的侄子,也是皇后鍾愛的侄兒。

  眼下父皇不想動薛宏闊,自然也不一定會重罰薛道榮。

  但是薛道榮所行之事,太過於道德淪喪,就是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秦潛自然要暗中稟告給皇帝。

  此事讓皇帝定奪。

  眼下南水北調工程和海水蒸餾之法是重中之重。

  若是無法解決用水問題,不止北方多地就是整個疆黎都要滅亡。

  「你先下去吧。」

  郁子曜躬身告退,推開窗戶消失。

  秦潛桌子上放著的一沓紙帛。

  紙帛單薄,正好用於書寫密信。

  秦潛奮筆疾書,將所見所聞寫於紙帛之上,裝進自己的御用錦囊之中。

  叫來東宮侍衛之中,自己信任並且武藝高強之人,秘密送往王宮。

  蘇博康在門外道:「殿下,郁世子覲見。」

  秦潛道:「叫他進來。」

  郁子晉進門之後行禮。

  「殿下,二殿下所言不無道理,若殿下微服出巡必然於黎民百姓有益。」

  秦潛坐在桌邊,手指搭在桌面上,輕輕叩動。

  郁子晉看秦潛的手指叩動桌面。

  以他對太子殿下的了解,這是太子殿下,在思慮此事。

  郁子晉徑直跪下,「殿下,臣並非不懂規矩,但如今,我疆黎危難,奸佞當道,官道兩側聚集了如此多的災民,臣不想看殿下被蒙在鼓裡。

  臣跟隨殿下以來,一直以殿下之想所想,薛道榮所作所為,過於喪盡天良,請殿下為民請命。」

  「好了,起來吧。」

  秦潛的眉宇微微展開。

  他早猜想到,郁子晉必然要來同他說,薛道榮一事。

  東宮中的太子伴讀,並非郁子晉一人。

  但郁子晉,最懂他的心意,兩人可以說志向相同。

  「吾已叫東宮衛送信給父皇,如果能嚴懲薛道榮是好,若陛下暫時不動薛道榮,我們救災之後,必然要將薛氏一黨連根拔起,此事還不可操之過急。」

  「至於微服出行這件事,你先不必說,吾自有安排。」

  郁子晉起身,長舒一口氣。

  他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置萬民於不顧。

  三日間。

  暴雪不斷,驛館周圍白雪一片。

  雪一直下到有半層房屋那麼高。

  不到第二日,屋中眾人都不得不穿上厚衣服取暖。

  秦潛屋中,燃起炭火來。

  炭火數量極少。

  秦潛將眾人召集來烤火,這才撐過三日。

  三日一到,就如梁智誠所說。

  天空立馬雲歇雪收,暴雪驟停。

  太陽在雲後現出身形。

  秦潛來到室外,雪色晃眼,他抬起手掌,遮在眉骨之間,遙望太陽。

  太陽光線比暴雪之前更加刺目。

  梁智誠在後面,也看了一陣,他背過身,掐指一算。

  向秦潛道:「殿下,太陽似乎比從前大了一圈,接下來恐怕要面臨極度乾旱。」

  秦潛放眼望去,官道對面山上的積雪不到半個時辰,已經融化了一大半。

  再有半個時辰恐怕將全部融化。

  將近半腿脖子的雪,車輛還不能行走。

  車隊又等了半日,雪水融化之後,上了官道出發。

  秦潛本來還想著說,既然一場暴雪,必然能累積雪水,讓百姓能有一段時間不缺水喝。

  只是在他們的車隊在官道走了一個時辰之後。

  他的想法被破滅。

  地面上和山頭上的雪水,被太陽強烈的炙烤之後,已經化為烏有。

  也就是梁智誠所說的,更加乾旱的災難,這怕是要曬死人了。

  「梁先生,可算出什麼?」

  梁智誠道:「殿下,此次雪災,怕是大災難的前奏,半年之後,將有更大的災難來襲,殿下可要早做準備為好。」

  秦潛本就擔憂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走吧,先趕路。」

  車隊往東南方的南碧海方向而去。

  大約行了五十幾里路。

  突然出現一群人衝到官道上。

  他們衣衫破爛,但人均武藝高強,不殺人,只向著青銅鼎所在的車上而去。

  「護駕!護駕!」

  一聲暴喝,東宮衛都圍在秦潛車駕的周圍。

  只聽為首的賊人高喊道:「聽聞太子殿下身邊的青銅鼎,能出不少物資,兄弟們,誰能奪得青銅鼎,誰就是我匪首山的二當家,往後吃香的喝辣的,全靠這口鼎,勢必要拿下。」

  車裡的秦月祈聞言,抄起手中的寶劍,就要出去和這幫賊人打一架。

  他剛要起身,秦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秦月祈被一把拉的坐回原地,一時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皇兄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力道,將他這常年練武之人,一把拉到座位上。

  秦月祈沒有深想,只以為是秦潛太害怕了,所以才突然有如此力道。

  「皇兄莫怕,將這幫賊人交給月祈,必然護住國寶青銅鼎。」

  秦潛淡然道:「你不准去。」

  秦月祈滿臉問號,「為何?皇兄我下車之後必然能護住青銅鼎?為何不讓我去?」

  車外雙方已經開始廝殺。

  動靜頗大。

  秦潛先吩咐車夫長寧公主,和蘇博康進車裡。

  才對秦月祈老生常談道:「你母親說過,不准你離開我的視線,不准你身犯險境,你給我好生坐著,不准出去。」

  秦月祈嘗試起身,但秦潛的大手依然,握在他的手臂上。

  秦月祈試了幾次都不能掙脫。

  他如何說服秦潛,秦潛就是不為所動。

  一直到車外的拼殺聲,漸漸止住。

  東宮衛首領,來到車前稟告道:「殿下,青銅鼎已被賊人搶走,請問殿下是否追蹤?」

  秦潛道:「追蹤二里地就回來吧。」

  秦月祈一臉的,你看吧,沒我,你的鼎丟了。

  但秦潛絲毫不為所動。

  秦月祈只好問道:「東宮衛損失幾人?」

  東宮衛首領回道:「三人輕傷,其他人均完好無損。」

  秦月祈怒道:「青銅鼎都被賊人擄走了,你們三人輕傷,乃是瀆職。」

  「皇兄,你手底下的人不行啊。」

  「若是本殿下出去,必然將賊人全部殺了,保下青銅鼎,敢在太子車駕前,奪取青銅鼎,簡直是膽大妄為。」

  秦月祈繼續憤然道:「你們東宮衛三人輕傷,在軍隊中你們這樣的,可是貪生怕死之徒啊。」

  秦潛由著他胡說八道,遞給東宮衛首領一個眼神之後。

  東宮衛首領已然退下,收拾殘局。

  一臉憤憤不平的秦月祈,發泄夠了,拿著寶劍,死命的戳著車壁。

  秦潛看他這個樣子。

  笑道:「你不是要和我微服出巡嗎?收拾一下,準備和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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