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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活路

2024-09-24 15:37:12 作者: 玥靈曦
  余非晚一夜好眠,她睜開眼睛,一張堅毅的臉就這樣撞入她眼中。

  「啊!」她大叫一聲,忙坐起身,雙臂抱住自己的身子,一臉防備的看向謝京墨:「王爺,你怎麼會和我睡在一起,我們……」

  她低頭,發現衣裳完好,心下暗暗鬆口氣。

  謝京墨被她吵得眉心微擰,他嗤笑著瞥她一眼:「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的床榻,本王自然要睡在這裡。」

  「那,我怎麼也在這裡?王府不會窮得連客人睡的廂房都沒有吧。」

  「你在本王這裡歇下,又對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豈會趕你去廂房睡?」謝京墨坐起身子,說得理所當然。

  他拿起床頭的衣服為自己披上,余非晚趕緊捂住眼睛,偷偷露出一條縫往外看。

  謝京墨嘴角一勾,眼神中多了些樂趣:「你若是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本王不是那般吝嗇之人。」

  「誰,誰想看了?你脫成這樣和我睡一起,要是讓人知道,我還怎麼見人?」她說著蒙實了眼睛,假裝悲傷。

  謝京墨罩上外袍,拉開她的手:「你要是還賴在這裡不走,外面傳得會更難聽。」

  「你什麼時候在乎過名聲?平陽侯你還不是說休就休?」

  掃興,竟然被他發現了,但有一點他說錯了,她並不是不在乎名聲,而是厭惡用清白來誣陷一個人,她前世就是因為清白而死,重來一次,她極討厭這樣的手段。

  她翻身下榻,手腕按到床邊,忽地一痛,她抽口涼氣,面露痛色。

  他拉過她的手腕,語氣責備:「你對自己向來狠,跳崖也是,割腕也是,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我若是不用藥引,你就沒命了。」她表情不滿,她是為救他才割血當藥引,結果他還反過來怪她。

  他拆開她手上的白絹,重新替她上了藥,用白紗包紮好,抬眸凝視著她:「你這麼怕本王死?」

  「我說過,會給你解毒,我們本來就是相互合作不是嗎?現在王爺的毒已經解掉,以後將不再受痛苦,這是件開心的事。」

  她站直身子,向他微一福身:「王爺,我一晚未回,該回去收拾府里的局面了。」

  他面色一沉:「你是給本王解毒才留在這裡,要不要本王派人送你回去,好解釋清楚一切?」

  她嘲諷一笑:「如果王爺派人送我回去,那才是徹底解釋不清,這件事我能解決,王爺不必出手。」

  她抬步要走,他及時出聲提醒她:「這段時間本王依然會裝作中毒的樣子,直至秋獵結束,你留宿在王府的事瞞不住,皇上定會再次召你進宮,屆時我不便出面。」

  這是他給她留的退路,若是皇上知道她給他解了毒,那麼定會惱羞成怒殺了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頷首:「多謝王爺。」

  她這是在給他活路。

  她走出攝政王府,一輛馬車早就等在那裡,蕭卓正站在馬車旁,一臉含笑看著她。

  「餘二姑娘,能看到你無恙,真是太好了。」

  「蕭大公子怎知我去了皇宮?」她立馬想到余書蝶,記得被皇上召進宮前,她在門口見到了喬氏的身影。

  喬氏一直支持余書蝶和蕭卓在一起,她進宮是個好藉口,余書蝶可以利用她和蕭卓的交情把蕭卓約出來,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蕭卓眼神飄向別處,不承認與余書蝶相處過:「我也是聽下人說的,皇上很少晚上召人進宮,我又擔心蕭兄的傷,所以格外留意余府。」

  她『撲哧』笑出聲來,蕭卓瞬間覺得有無數鮮花在他周圍綻放,芳香撲鼻。

  他心尖一顫,下意識問道:「餘二姑娘,你笑什麼?」

  她看向他的面龐,笑意不減:「我在笑蕭大公子連撒謊都不會。」

  她踩著腳凳上了馬車,留下心涼了半截的蕭卓,難不成她看出了什麼?那她對他是否感到厭惡?

  他越想越窒息,索性自己坐到車轅處,拉住韁繩:「我送餘二姑娘回府。」

  余非晚只勾勾唇角,謝京墨想得挺周到,她不讓他派人送她回府,他便派了蕭卓來,有蕭卓證明,喬氏想往她身上潑髒水的心思得收一收。

  待馬車行駛,蕭卓實在忍不住,提高聲音詢問:「餘二姑娘為什麼斷定我是說慌?難不成餘二姑娘在我身邊安排有線人,得知我做了什麼事?」

  看來蕭卓不問到答案是不死心了,她清清嗓門,語氣帶笑:「蕭大公子這性子,和大哥確實像,都是要問個是非曲直出來。」

  「我沒有在蕭大公子身邊安排人,但我很清楚余家有些人早就藏著的心思,昨晚我被急召入宮,余書蝶鍾意於你,又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想必她是用我的名義把你騙出來的吧,你有沒有……」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蕭卓急急打斷:「餘二姑娘不要誤會,我和餘三小姐清清白白,問了你的去向後,我便離開了酒樓。」

  她只是想問他有沒有吃虧,結果他竟這麼急著解釋。

  她輕呵一聲:「看來余書蝶當真對你下了藥,行這等齷齪手段。」

  蕭卓剛想回她,遠遠就看到前面路中央站著兩人,他急忙拉韁繩,險險停住馬車。

  余非晚因為慣性差點沒穩住身子。

  待馬車停在兩人面前,蕭卓厲喝一聲:「平陽侯,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命嗎?」

  孟九安和王菀擋在路中央,見馬車停下,王菀眼中冷冷一笑,余非晚敢害她做妾,她定要讓余非晚身敗名裂。

  孟九安抬頭,對著馬車嘲笑道:「余非晚是不是在馬車裡?她還真能勾三搭四,讓她出來!」

  「平陽侯,這是攝政王的馬車,你有幾個膽子敢攔?」蕭卓不甘示弱。

  「那又如何?余非晚可是本侯的前夫人,本侯同她說幾句話都不行?」

  他這表情,實在不像是要好好說話的樣子。

  蕭卓拒絕的話將要說出口,余非晚卻在此時撩起車簾,露出頭來:「平陽侯,我與你沒什麼話好說,你現在是個棄夫,不想丟人的話,就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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