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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何不息事寧人?

2024-09-24 15:37:12 作者: 玥靈曦
  趙思若還沒有說完,就被孟九安打斷接下來的話。

  「你給我閉嘴!」孟九安捂住趙思若的嘴,語氣憤怒:「明明是你想的主意,要引余非晚治好病人,怎麼能怪到本侯頭上?」

  「你這麼良苦用心地想治好本侯咳疾,本侯心領了,但此事都是你一個人的計劃,和本侯無關。」

  「事到如今,本侯也護不住你。」他一甩衣袖,揮開趙思若,臉上是冷漠的神態。

  還真是無情啊,她為了自己以後的路,想著幫孟九安一把,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翻臉不認人。

  當時她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孟九安明明連聲叫好,計劃失敗,眼看著余非晚把證據一條條擺出來,他臨時改變說辭,把罪都推到她身上。

  余若安從袖中掏出幾兩碎銀,遞給旁邊的官差,擲地有聲道:「大人,這幾兩銀子是那位病人給的診金,在牢中時,我已經瞧過,其中一兩碎銀上還有紋印,這分明是官銀劈成的碎銀。」

  眾所周知,官銀只用於朝中消耗和發放俸祿,很明顯這些碎銀都是平陽侯的俸祿。

  官差把碎銀拿到京兆尹面前,京兆尹只撿起兩塊看一眼,便明白是怎麼回事。

  「趙妾室罔顧人命,企圖嫁禍余家,來人,把她拉出去,處以釘刑。」

  所謂釘刑就是讓一個人跪在釘板上,釘子刺破雙膝間的皮肉,血水流在釘板上,每根釘子都浸了鹽,疼痛難忍。

  官差押著趙思若打算離開,孟九安攔住官差的去路,抬眼看向京兆尹:「她是本侯的妾,要罰也該由本侯來罰,釘刑殘忍,京兆尹這是想讓本侯的妾去死嗎?」

  他眼裡含著警告的意味,就算是妾室,那也是刑部尚書的女兒,京兆尹這是多大的官威,敢這樣處置尚書之女?

  「平陽侯,下官念著她是平陽侯府的人,因此才輕罰,要知道殺人償命,下官就算處死她也不為過。」

  京兆尹把目光轉向余非晚,笑著問道:「餘二姑娘,這個處置你可否滿意?」

  要處死趙思若顯然不可能,趙思若所牽連的官員甚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倒是很好的辦法。

  看著京兆尹笑意不減的眼神,裡面隱隱夾雜著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同意這個處置方法。

  「我大哥被打成這樣,除了釘刑外,我要趙妾室受到同等的懲罰。」

  「沒問題,這是她該受的。」京兆尹一揮手,幾名官差押著趙思若離開。

  趙思若眼看著躲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衝著余非晚大罵:「余非晚,你就是個下堂棄婦,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

  趙思若的聲音越來越遠,孟九安眼中滿是憎惡:「余非晚,今天這筆帳本侯記下了,你不為本侯治病,還處處讓本侯難堪,本侯倒想看看,這京中誰敢娶你這樣的悍婦。」

  「嘁,侯爺還是先去救你的妾室為好,我從來不在乎有沒有人娶。」

  「我勸你拿些參片給趙妾室含著,免得她受不住刑死在我前頭。」她面上都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孟九安冷哼,抬步離開衙門。

  謝京墨從椅子上站起,輕輕晃動著摺扇,饒有興趣道:「本王當真看了場精彩的好戲,只是不知道接下來餘二姑娘要如何應對?那兩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王他覺得我會怕他們不成?我若是怕,當初就不會休夫。」

  「餘二姑娘好膽量,本王派馬車送你們回府。」謝京墨很是自然的扶住余若安。

  余若安像是觸電般,全身一抖,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小民怎能讓攝政王攙扶?攝政王今日聽審,已經幫了小民不少忙,小民這就帶著妹妹離開。」

  蕭卓殷勤的跑上前,大聲嚷嚷:「我和你們一道去余府,帶上府醫,免得落下暗傷。」

  謝京墨收回空落落的手,扇柄在他手中捏緊,他直望著余非晚坐上馬車離開,她甚至都沒回頭看他一眼。

  余若安的意思很明顯,余家高攀不上攝政王府,他與余非晚之間隔著身份門第,自從幫她休夫後,他們的距離就越來越遠。

  他覺得余非晚就像天空中的星星,就算是他主動伸出手,也是觸碰不到的存在。

  余非晚和蕭卓扶著余若安回到余府。

  余老爺正焦頭爛額的來回走動,一聽到余若安被救出來,他激動的跑到府門口迎接。

  一看到余若安身上的血,他臉上的笑僵住,緊張的命下人趕緊去請大夫。

  「若安,你別怪爹對非晚說那樣的話,爹也怕余府後繼無人,你可是嫡長子,爹自是最重視你。」余老爺想到在牢中對余非晚說的話,生怕余若安會因此對他產生芥蒂。

  余若安輕輕推開余老爺,面色稍冷:「爹,若不是晚晚懂醫,可以替我洗清冤屈,你是不是就逼著她給平陽侯道歉了?」

  余老爺深深嘆口氣,眸中閃過痛色:「非晚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想那麼對她,可她實在不爭氣,嫁人是她鬧著嫁的,休夫也是她鬧著休的。」

  「現在她得罪平陽侯,我們做生意哪能得罪官家?希望你能理解為父的苦。」

  余若安深吸口氣,像是壓抑著怒氣:「你也知道晚晚是余府的女兒,可你什麼時候為她想過?你眼裡只有喬側室,把晚晚當工具,要是娘還在世,定見不得晚晚這樣受罪。」

  余若安提起親娘,眼底閃過少許憂傷。

  余老爺面上也有所動容:「你娘離世得早,是為父平日忽略了你們,不過為父這些年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們,非晚做的那些事傳出去名聲總歸是不好聽,還因此惹怒平陽侯。」

  「若安,你能明白為父的苦心嗎?這余家能有今天的成果,實屬不易,要是非晚道個歉就能平息官家怒火,那何不息事寧人呢?」

  蕭卓出聲打斷他們:「余老爺,余兄還傷著,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還不趕快讓他進府醫治?」

  余老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側身讓出一條道:「對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回房,好好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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