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生孩子的苦

  房間裡。

  蘇晗初已經躺在了床上，君墨曄近江又惶恐不安的握住她的手，自己這輩子就沒有這麼緊張過，即便當初秦王府被廢，自己被貶為庶民也沒有如此害怕過，但是卻看到蘇晗初面色緊張又害怕，身為她的丈夫，身為孩子的父親，這一刻，不論如何都要鎮定下來。

  「初初，別怕，產婆是早就準備好的，你的胎一是李大夫一直照看的，岳母也讓人去請了，初初我們都會陪著你。」

  第一時間先趕過來的，自然是住在君家的產婆，進來就先在準備好的熱水裡面淨了手，然後替蘇晗初摸肚子。

  「夫人，孩子胎位是正的，但是夫人先破了羊水，這怕是產道開得慢，這得儘快生，等一下大夫到了，好喝一碗催產的藥。」

  君墨曄一聽急忙高聲吩咐。

  「來人，快去催催，為何李大夫還沒有來？」

  蘇晗初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執行過無數的任務殺過人，也過了普通人過的生活，流放種地，雞毛蒜皮的事情也經歷過，就是沒有生過孩子，不緊張那是假的。

  特別是肚子上，一陣陣的疼痛傳來，開始那會兒的疼痛還是像是來月事那樣的疼痛，隨著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加劇，蘇晗初惶恐的緊緊握住君墨曄的手。

  察覺到她的害怕，君墨曄急忙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嘴邊，親吻著她的手背。

  「初初別怕，我在，我在。」

  很快衛芙蓉也趕來了，一進來就是查看自己女兒的情況。

  「初初，好孩子，感覺怎麼樣？」

  蘇晗初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不免面色露出一份委屈。

  「母親，疼。」

  衛芙蓉生了幾個孩子，自然知道這生孩子是什麼滋味，那簡直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拿自己半條命去換孩子的。

  站在一旁，心疼的開口。

  「母親知道的，初初，母親知道你是最勇敢的，咱們一定能夠撐過去的，等到撐過去了，你就有一個很可愛的孩子了。」

  每一次的陣痛，蘇晗初都疼得忍不住皺眉，原來，當一個母親竟然是如此的不易，自己當初受傷的時候都沒有皺眉過，生孩子倒是讓自己皺眉害怕擔憂都體驗了，而且自己還一直喝著空間裡面的靈泉水，這身體自然是比一般的婦人都強上一些，這才剛開始，都疼成這樣子了，那些普通的婦人，豈不是更不容易？

  大概一柱香以後，李大夫被蔣立柯急急忙忙的拉來。

  君墨曄見李大夫終於來了，急忙開口。

  「大夫，快給我夫人看看。」

  李大夫很快替蘇晗初把脈。

  「公子必擔憂，夫人體質好，生產前也一直有走動，問題不大，這羊水先破了未見紅，老夫先給夫人煎一副催產的藥，然後等夫人喝了以後，老夫繼續開一副提神的藥，一定會母子平安的，只不過這生孩子終究還是要遭一回罪的。」

  君墨曄跟著李大夫前面說的話，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聽著後面那一句終究是要遭一回罪的又開始心疼起來，恨不得替她承受了這份罪。

  很快陣痛越發加劇，蘇晗初額頭上都出了細細的汗珠，每次陣痛的時候都忍不住緊咬後槽牙，該死的，這比受刀傷的時候還疼啊。

  期間還喝了幾次靈泉水提神。

  終於李大夫端著催產藥來了，蘇晗初在君墨曄的攙扶下做起來，將催產藥一飲而盡，陣痛越發的頻繁，因為羊水破的時間有點久，蘇晗初只能躺著等產道打開，一些助產的土辦法都用不上。

  此時的蘇晗初已經疼的面容煞白，額頭上全是冷汗，體內像是有一隻巨獸在撕咬著自己的肚子，讓人知道了什麼叫做深入骨髓的痛苦，簡直就無法忍受，腦子裡面只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叫囂著。

  「疼，好疼，好疼………」

  偶爾還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來，產婆在焦急地察看著。

  「夫人，放鬆一些，讓老婆子替你看看產道開了沒有？」

  萍兒帶著小丫鬟換了一次又一次的熱水。

  每次產婆淨手以後水都變成了血紅色。

  「夫人，攢足力氣，在每次陣痛的時候拼命使勁。」

  君墨曄看著蘇晗初那蒼白如紙的面容，接過小丫鬟遞來的熱手帕，替她擦拭著臉上還有脖子上的汗水，滿眼的心疼似乎是要溢出來。

  衛芙蓉見君墨曄的體貼，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心疼自己的女兒。

  「墨曄，這產房男在不太好，要不你先出去外面等著，我守著初初。」

  蘇晗初來自於現代，自然是不信這套的，只是微微的看了他一眼，想看他怎麼選。

  君墨曄聽了以後，依舊緊緊的握著蘇晗初的手。

  「岳母，初初才是最重要的，那套講究我不在乎，她現在這拼命生下我們的孩子，我若是這個時候連陪著她都做不到，那我憑什麼當她的夫君？」

  衛芙蓉聽了倒是看了看君墨曄，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卻暗自決定，他如此真心待自己的女兒，自己往後定，要將他當親兒子對待。

  屋裡緊張不安的氣氛蔓延著，也帶著對新生命的期待。

  最終蘇晗初還是忍受不住。

  「啊……」

  疼得呼喊出了聲音。

  君墨曄看著她變得痛苦的眼神，心也跟著一陣陣疼痛，但是卻無奈不能替她承受。

  「萍兒，找李大夫來，問問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減輕夫人的疼痛，夫人一向要強，都能疼的喊出了聲，這得多疼。」

  很快李大夫來了，替蘇晗初把脈以後開口道。

  「公子，是有一種針法可以減少疼痛，但是也不能多用，只能用一次………」

  君墨曄急忙開口。

  「那還等什麼？快給她用上了，你看她都疼成這個樣子了。」

  李大夫卻開口道。

  「再等等，公子，這還有得熬，那針法得等夫人實在是疼得受不住了才能用。」

  隨即叮囑產婆。

  「錢婆子，你在我們這個鎮上是有名的產婆，等到夫人的產道開了五指的時候告訴我，老夫再給夫人施針。」

  痛苦而漫長的時間，又過去了兩個時辰，蘇晗初感覺自己每一次陣痛的時候都疼得暈了過去，又在第二次疼痛的時候被疼醒過來。

  「啊………」

  一次次聽著她痛苦的聲音，君墨曄眼睛已經泛紅，卻只能捧著她的手安撫她。

  「初初，不怕，我知道你最勇敢了，我們的初初是最厲害的，一定要熬過去，生了這一個，我們就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