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難兄難弟一見如故
2024-09-24 14:41:52 作者: 特路
汪普出院後,胡寧遠幫忙找的阿姨就上崗了。
每天十點來,三點走,幫忙做家務順帶兩頓飯。
文久一每天下班都來汪普家陪陪孩子,再看看有什麼能做的,汪普對此很是感激。
這天文久一正在給汪赫詞掛衣服,前單位的同事又打來電話。
她慣性猶豫,不是不想接,只是看見那個地方的人發出信號,她總要接收一會。
調整好心態,她接起來,「馮姐。」
電話那端的信息量過大,文久一表情愈發嚴肅。聽了許久,她不禁感嘆道,「真的假的?她怎麼捨得辭職的?
她趴在咱們,哦不,是你們身上吸血這麼多年了,你們拼命加班,一年30多萬獎金全是她自己的,她怎麼捨得離開這顆搖錢樹啊,這太詭異了。
什麼?我不知道啊?具體是什麼情況。
我真的不知道,但原因都不重要了。不管怎麼說對你們都是好事,這回你可以安心休假保胎了。
知道是誰來接她工作嗎?那太好了…以前都說她對員工很好的…嗯嗯…好的馮姐,照顧好自己,等你生寶寶我去看你。嗯,再見。」
汪普只能聽見文久一說的,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讓文久一掛斷後悵然若失。
他弓著身子走過去問,「怎麼了?沒事吧。馮姐不是你前單位對你挺好的那個姐姐嗎。」
文久一若有所思的疊著衣服,「嗯,沒事,她說呂狗辭職了。辭職前還去公司紀委主動交代了收了我的禮,並且把我逼走的事情。」
汪普也很詫異,「這麼奇怪?」
「是啊,你說那種人怎麼可能,她的意識里,根本不會覺得這是錯的,更別說主動交代了。」
「你別多想了,可能是她得絕症了想積點德。」
文久一撇撇嘴,汪普說話就是這麼不靠譜,永遠都是你別想了,我也沒辦法,那怎麼辦之類的。
你想跟他聊點什麼,不出五句話,你一定會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聊天。
文久一大概猜到可能是曲成做了什麼,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原因。
一個惡人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是多麼可惡的,指望她幡然醒悟是不存在的。
與此同時,早茶夜酒的包房中,曲成正在請人吃飯。
坐在他對面的兩人,正是陳瀅和麥聰。
陳瀅本是定好下個月才回來的,但曲成讓胡寧遠直接聯繫她,希望她能早點回來,多待一陣子,好好陪陪文久一。
陳瀅同意了並提議先不要告訴文久一,到時候給她個驚喜。
同時,她把麥聰也帶回來了。
酒局小公主向曲成舉起杯,「第二次見面,我敬你!謝謝你這幾年對阿文的照顧,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她。」
今天喝的是雷司令白葡萄,陳瀅欽點的酒。
曲成笑笑「自家吃飯,說什麼謝不謝的,太見外了,敬酒就這一杯,再敬來敬去的我可不喝了啊。」
曲成一飲而盡惆悵道,「其實久一併不好,我也沒有把她照顧的多好,她的好只是表象而已。」
陳瀅一臉疑惑「哪裡不好了?」
「麻煩你提前回來,也是想你多陪陪她,她可能是…情緒不太好。」
曲成不想把文久一的狀態透露給任何人,即使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會說。但事實上文久一的抑鬱早已體現在她身體的各處角落。
「她怎麼了?」
「有心事唄,你們女人的心事非要我們男人猜,猜出來又不好說出來,猜不出來就是不愛你們。」麥聰自說自話給自己也到了杯酒。
曲成笑道,「麥總說的對,咱倆喝一杯。」
麥聰搖搖頭,「叫麥總就不要喝啦,你這個總比我這個總可要大多啦。麥聰。」
「好,麥聰兄弟,咱倆喝一杯。」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曲兄,她們女人明明自己都明白的,你不知道你姐妹出了什麼問題嗎?
還在問人家,阿文跟你的講的話,都是我們不能聽的。」麥聰說著,伸手碰了曲成的杯子。
陳瀅狠狠剜了他一眼。
幾杯酒下肚,曲成覺得這個南方口音的兄弟還挺實在。
陳瀅喝的急,去了洗手間。
麥聰看陳瀅出去了,跟曲成道,「那個蔡睿,她可是發現有問題了,你要小心哦。」
聽到蔡睿,曲成眉心一緊。
蔡睿是寧遠的遠方親戚,在寧遠手底下幹活的。寧遠知道蔡睿和陳瀅有交集,安排他去打探文久一情況,這樣的「線人」胡寧遠找了很多。
聽說陳瀅發現了自己「線人」,曲成緊張問道,「麥老弟這話怎麼說?」
「那個蔡睿看起來是約陳瀅,每次都在問阿文,在你和阿文在一起之後就消失啦。陳瀅那天翻記錄發現啦。」
曲成大驚,陳瀅和文久一可是天天從早到晚的扯淡,陳瀅發現這麼大的事,怕是早就告訴文久一了。
「她怎麼跟你說的這事?久一知道了嗎?」
麥聰一臉自豪道,「放心啦,我跟她講了,沒人會花真金白銀,處心積慮的去害一個人,不該講的話就不要講,沒意義的。」
曲成鬆了口氣,舉杯對麥聰道「那我可要好好謝謝兄弟了。」
「別說謝不謝的話啦,我跟阿文雖然沒見過,但是就像多年網友一樣,我跟陳瀅認識多久,就跟她認識多久,我肯定也希望她過得好啦。
我也是男人,很多事情我也懂,看破不說破嘛。來,曲兄喝一個。」
曲成順水推舟問「那兄弟你看得出來陳瀅想跟你結婚嗎?」這場酒局好像是這個兩個男人在聲討那兩個女人。
「結婚?真的假的?她不是不婚的嘛?」
「她想跟你結婚,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麥聰認真的想想,「第一反應就是她那些其他男朋友怎麼辦。」
曲成沒忍住笑出聲,「那些要真是她男朋友,她幹嗎非要拉著你陪她回來。
久一說陳瀅很要面子,她沒辦法接受自己公開不婚,又幻想要結婚。」
「其實我也沒有想過結婚的,但如果一定要結,我想也只會和陳瀅吧。
我有精神潔癖的,接受一個人就很難再搞其他人的,只是男人嘛在外面玩,總不好搞得自己很純潔的樣子吧,那很丟臉耶。」
曲成發笑道「你倆這不是一樣嗎,人設不能破。」
麥聰依然難以置信「哎呦,這個人設搞得,她真的想結婚?跟我結婚?」
曲成點頭道「反正我是聽久一說的,她想跟你同居,但你要看孩子,不同意。」
「我可沒有,我兒子我媽可以照顧的。是她天天背著我打電話,鬼鬼祟祟的樣子,我感覺我在她身邊好像監視她一樣,哇…那感覺很不好,還不如講要回家顧孩子,你說嘞成哥。」
曲成突然愣住,他帶入了一下。
如果是舒若申看見文久一給別的男人打電話他會怎麼做,應該會直接一腳踹在文久一屁股上,逼她把這個人刪了吧。
能不能看得住再說,但必須讓你身邊的男人知道這女人有老公。
而自己呢,大概率會跟麥聰一樣,裝做沒看見,內心卻不自覺的疏遠吧,但又放不下,兩人就這麼彆扭著。
「成哥?」麥聰在他眼前擺擺手。
曲成回過神道「麥聰老弟,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對她們有要求的時候應該直接提出來,而不是自己胡思亂想,搞得兩人慢慢有了嫌隙。
看見她鬼鬼祟祟就應該直接問,在跟誰打電話,什麼關係,要我還是要他,是不是!」
麥聰連連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對,我以前以為她喜歡這種關係,那她都想結婚了,還跟別人曖昧毛線啊。」
「誰跟誰曖昧啊?」陳瀅調整狀態回桌再戰。
「你剛才幹嘛去了,是不是給別人打電話去了?」曲成驚掉下巴,這兄弟這麼直接嗎,學的這麼快。
陳瀅一臉懵逼,「你精神病吧,我給誰打電話啊。」
「沒有打過拿出來看一下。」
陳瀅拿出手機上下一頓劃,「有嗎?看吧。」
「喂,沒有不應該嗎,你在跟我談戀愛耶,以後不要讓我發現你跟別人聊天。」
陳瀅嘴裡嘟念著精神病,心裡卻樂開了花,怎麼一頓酒的功夫,這麥聰竟然開竅了。
只要女人真的愛這個男人,一定希望他在乎自己的。
曲成也一臉敬佩,學的真快啊,他一手舉杯,一手豎起大拇指。
「敬你老弟,這學習能力太強了。」
麥聰拿走酒杯躲開「剛才還說晚上就敬一杯酒,這是要幹嘛。」
「學習,你得教教我,帶帶我,我不會,來…喝…」
曲成好久沒喝過這麼開心的酒了。喝到興致上頭,曲成拿出手機,「給你倆看個好東西。」
「啥呀?」麥聰學著他們說話,陳瀅拍了他一下,「別天天啥啥啥的。」
「那還不是跟你學的。」他倆你一眼我一語的接過手機。
陳瀅的酒杯都嚇灑了,這是那天曲成vs呂狗的視頻。
陳瀅大呼,「這不是呂狗嗎?」
「呂狗是誰?」麥聰追著問。
「就那時候天天欺負阿文,收阿文禮不辦事,還要給她逼走,讓阿文錄像一頓輸出那個狗領導。」
「啊啊啊,是那個,快看看。」
視頻看完,陳瀅眼眶有點紅,她不再像剛才那樣興奮,而是冷靜下來道,「她知道嗎?」
曲成微笑著搖搖頭,「怎麼樣,不給她文名嘴丟人吧。」
陳瀅又拿起酒杯,「老曲,我敬你,謝謝你。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做好事不留名,你是雷鋒嗎。」
麥聰又明白了,「女人就是膚淺嘛。
說了好像在要回報,是在給阿文壓力。而且看著雖然很解氣,但也會讓她想起那段不好的記憶,難免傷感啦。」
曲成對著陳瀅道,「你敬我,我敬我麥老弟,知己啊。」
「相見恨晚啦成哥,我也敬你,我不如你,你為阿文做的事,我做不到,但我很感動。」
三人紛紛幹了杯中酒,有些惆悵。
「如果當年阿文不是落在那個老巫婆手上,一切可能都不一樣了。」
麥聰見陳瀅話鋒不對,輕推了她一下,一見如故是一回事,有些事沒必要讓曲成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他們不知道,曲成什麼都知道。
「人家阿文現在好得很啦,這叫先苦後甜。」
「她不好。」曲成面色凝重。
陳瀅頓感不妙,難道曲成感覺到什麼了?
這又是讓她們來給文久一驚喜,又是安排酒局的,怕不是讓他們幫忙說好話,勸文久一嫁給他吧。
說實話,陳瀅不願意。
勸她嫁給曲成,就不免要提起另一個人,那個人也是文久一與陳瀅爭吵的源頭。
不管多美好的一件事,到最後都會因為提到他不得而終。
時間久了,她倆都默契的對舒若申閉口不提。
「幾點了,咱們是不是該給文久一打電話了。」陳瀅接不起曲成這個沉重的話題,打了個岔。
曲成看一眼時間,「可不是嘛,都快九點了,一會她都睡覺了。」
陳瀅嘲笑文久一,「她現在天天研究養生,早睡早起。」
曲成時刻維護她,「是她上班太累。」
「來來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