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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3 16:51:41 作者: 青衫晚
最近滿姑蘇城都不正常。
聽說有貴人即將臨幸此處。
我尋思著,難道是宋文山要來姑蘇?
這才不過三月,他不應該正和丞相嫡女伏淺淺海誓山盟,不對……對鏡描眉嘛!
前幾日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人說伏皇后有喜了。
這就更不對了,宋文山不陪孕婦待產,來江南幹嘛?
其實宋文山來過姑蘇。
那時候我才十二歲,宋文山也不過十七,我倆把姑蘇城的酒樓喝了個遍。
他向我哭訴父皇的無情、兄弟的狠辣,情到深處,淚流不停。
彼時,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將來會弒父弒兄。
很快,七夕節到了。
我和阿鸞此生第一次在民間過七夕,非常興奮地買了很多面具、扇子、糖果。
到後來,我甚至辨別不出自己戴著什麼面具,是兔子還是狐狸。
小鸞也跑遠了。
我只能一個人往燈火闌珊處走。
這世上,可能有很多女子不敢獨自去暗處,但我不同,我手上沾染的鮮血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突然,一陣樹葉掉了下來,幾片落在我身上。
一個青衣男子也跳了下來。
夏夜的風暖融融的,我看見梅藍向我走來。
然後,我們又爬上了樹。
並肩看月亮。
梅藍說自己只是為了避免阿姐催婚才來集市的。
他看了半天,不喜歡集市上的小玩意,乾脆到沒什麼燈火的地方玩。
梅藍說話溫溫柔柔,好像天上明月般又清澈無比。
我當影衛這麼多年,只有兩個人和我這麼溫溫柔柔地說話。
一個是宋文山,還有一個就是梅藍。
那天我們在樹上,看集市裡的燈紅酒綠,看不遠處姑蘇城外山上的明月繁星。
我承認自己可恥地動了心。
梅藍抓住我的手,摸向他的腰部。
「幹嘛?」我狐疑地看著他。
梅藍無語,依舊拉著我的手。
然後,我就摸到了,酒袋?
好吧,我承認是我孟浪了,「這是什麼酒?」
梅藍擰開蓋子,微笑:「嘗嘗。」
似有繁星的眸子看著我,仿佛又蘊含著一絲我不懂的情意。
我還是耽於美色,喝了一口。
「哇——」我直接吐了出來。
大咧咧地擦著嘴:「這、這是什麼玩意?」
梅藍冷笑:「辣椒水。」
我趕緊跳下樹準備找水漱漱口,小跑著往集市去。
美色惑人、美色誤國啊!
我乾脆地賞自己兩個嘴巴子,沾了辣椒水的手碰到臉頰,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痛。
沒等我想明白梅藍為啥要給我喝辣椒水,就看見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人,牽住了我的手。
他輕湊到我耳邊,「是孤。」
我嘴也不辣了,雙腿一軟眼看要跪到地上。
宋文山緊緊地拉住我。
我趕緊抱住大腿;「爺,此處不宜久留。」
宋文山無語:「你武功這麼好,我怕什麼?」
我訕訕笑,「人多眼雜。」
宋文山應是很久沒有逛集市了,拉著我左轉右拐,還買了很多小吃食,最後直接在台階上吃了,不忘扔一包花生酥給我。
我自然是笑著從容接過,一邊吃一邊夸真好吃。
宋文山終於吃完了,打了幾個飽嗝。
他抱住我。
「孤、孤好孤獨,還是小祁好啊。」
「你,陪孤回宮好不好?」
我一把推開他。
「恐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