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向陽而生
2024-09-23 15:41:10 作者: 木子春
低頭視野里,那封信被眼淚模糊而漸漸看不清了。
但信上的內容,卻已深深刻入了他的腦海。
——
展信佳。
安安哥哥,對不起,原諒我不夠勇敢,沒能去親自送你一程。
而是躲在無人的角落,提前寫下了這封離別信。
又偷偷摸摸地塞進了你的公文包里。
想著你和我的以前過往,就心情莫名地很難受。
以前,我以為你是不喜歡我,才會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出了國。
還一走就是九年,而我如今才慢慢理解你對我遠比我對你情深。
所以,也讓我越發愧疚,越發不能自欺欺人地和你若無其事,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在一起。
哪怕我明知只要我願意回頭看你,你就會奮不顧身向我跑來。
我也沒回頭。
不是我不愛你,也不是我對你沒感情,而是我清晰地知道,我不配。
你對我的好,還有愛。
所以,我寧可兩個人都一時痛苦,也不想讓你擁有一個這樣糟糕的我。
安安哥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想,憑我們從小到大的舊識了解,你應該是能理解的吧!
不然,你也不會主動退出,來成全我和傅子毅。
而我能和他走到哪步,全憑緣分決定吧!
只是比起我,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因為這個世上,除了我爸媽,沒有人能比你更希望我能幸福。
而我對你,亦如此。
所以,我們哪怕不相見,我也希望你能每天開心,還有幸福。
在我看不到的角落,永遠向陽而生。
永遠愛你掛念你的月月妹妹。
20**年6月8日
……
陸安走後的一個月,她都恍如行屍走肉一樣。
每天到點就上班,到點就下班。
外人看來,以為她是失戀了。
實際上,她遠比失戀還要痛苦。
失戀只是兩個人因為一些原因而分開,一時的痛苦,而她卻是心底像下了一場漫長的雨季。
哪怕雨停了,她的心裡也會永遠地因為他而變得泥濘不堪。
晚上,好久不見的袁婷婷約她一起去夜店蹦迪。
被她以工作繁忙為由,給毫不猶豫的無情拒絕了。
聽著電話那邊,江愉月那死氣沉沉的說話聲音。
袁婷婷就笑著朝她打趣,「當初要你好好在陸安和傅子毅兩人之間,好好地認真選一人,你不聽,如今他走了,你又搞出這副鬼樣子,是想給誰看?別忘了,陸安現在已經不在這了,別說你現在,每天為他消得人憔悴,就是真因此病了,死了,他也不會在因為你回國,更不會因為你,而大老遠跑回來看你了。」
江愉月應聲,沒忍住情緒,落下了眼淚。
兩人一時無言,半晌,江愉月才朝她回道,「婷婷,你說我這是不是犯賤?當初給我機會,我不抓住,如今機會走了,我又開始追悔莫及……」
對方點頭,稱讓她別胡思亂想了。
她敷衍地點了點頭,就匆匆地找了個藉口,回了家。
而在她跟陸安徹底斷了聯繫後,一旁的傅子毅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沒主動聯繫過對方,對方也不曾主動聯繫她。
仿佛那天,跑去她訂婚宴搶親的人,不是他一般。
在她悲春傷秋的那一個月,傅子毅卻是每天忙得團團轉。
一天24個小時,他就有21個小時在忙工作。
而剩下的那三個小時,是因為他身體太過疲憊而倒床就睡。
在他終於把公司的那些老股東給收買人心了,還讓公司步入正軌後。
他才抽了一個周六的空,跑去她家找她。
卻意外得知,她搬家!
一聲不吭地搬家了!
還把自己的電話還有微信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
就氣地咬牙。
在幾個朋友的電話溝通中,他才得知,江愉月早在幾天前,就辭了職。
回了老家。
而至於她在老家做什麼工作,最近過得怎樣?卻是無人得知。
他想到江愉月的性格,就二話不說地訂了票,跑去她家找她。
一個人站在她家樓下,看著太陽垂直落地,到頭頂的路燈都一盞盞亮了起來。
他也沒看到江愉月回家。
就忍不住,按照記憶去敲她家房門。
見敲了幾次,也無人應。
就順手敲了一下隔壁的鄰居,得知這個家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看到人來住。
就忍不住好奇,詢問對方知不知道他家人去了哪裡?
而對方如他意料之中,對此,一無所有。
他才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下了樓。
……
望著路上水灘里的月光,他就心裡莫名地發慌。
總覺得自己不在的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他想像不到的事。
在他給所有能知道江愉月消息的人,都打過電話,卻還不知道江愉月人在哪時。
就心裡開始非常暴躁。
一個人開著車,在鮮少有車輛經過的大馬路上,飆車疾馳。
……
柳思懷孕七個多月,就早產生下一個未足月的女兒。
獨自在醫院把她照顧到出了新生兒科,就留下她,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跑了。
然後讓她和江愉亮兩人,相依為伴了三年,才最終解開誤會,一家人走到了一起。
看著女兒小橙子,在三歲生日時許願,希望一家人再也不要分開時。
柳思才忍不住情緒,痛哭出聲。
而一旁的江愉亮則是摟著老婆的肩,輕輕安撫她的情緒。
兩人的故事要從三年前的春節開始說起。
那天,柳思和江父江母兩人一起在客廳看電視。
茶几上自己的手機突然振動了幾下。
她低頭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就彎腰,順手接了。
而耳邊是兩個人曖昧的粗喘聲,以及江愉亮喊蘇渺渺名字的輾轉綺麗。
她眼睛看著電視,但大腦像死機了一樣。
明明早上,他才跟自己說,晚上會早點回來。
現在,她卻聽到自己的「老公」,在跟另一個女人耳鬢廝磨。
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做到了哪一步。
越想心就越難受。
低頭掛了電話後,才放下手機,繼續和他爸媽一起看電視上的春晚直播。
晚上八點不到,她就藉口稱困了,起身打了個招呼,就上樓欲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