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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曖昧

2024-09-23 14:04:10 作者: 墨羽飾微瑕
  秦硯風被那瘋女人戲弄了一番,心中憋悶,乾脆把幾個好友叫出來喝酒。

  「硯哥,喝這麼多啊?」

  季如洲踩進包廂,不期然地看到一個醉鬼。

  秦硯風昂起腦袋遙敬道,「你來晚了……罰酒!」

  兩眼迷濛,瞳孔失了焦距,看來是真醉了。

  季如洲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對包廂里第三個人道,「你怎麼也不勸著點?」

  林清漓一身白色西裝,矜貴優雅,半個身子隱在陰影里,聞言像是才回過神來,「我可勸不動。」

  「他要真想喝,誰勸得動?」

  季如洲抿了一口酒,好奇道,「這次是為了什麼?」

  上次這麼大醉還是在顧沅君出國的時候,說是為了祭奠還沒開始就已經死去的愛情,現在人又沒回來,祭奠啥?

  「誰知道呢……」

  林清漓對別人的戀情史沒什麼興趣,不過也從某個醉鬼的三言兩語中得到了點信息。

  「說不定是家裡那位又發瘋了唄。」

  「阿硯帶了唐鑰參加宴會,被那位撞見了,然後就成這樣了。」

  好友心情不順,林清漓不僅不同情關懷,而且還樂得看戲。

  瞧瞧這副醉生夢死的模樣,多難得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那位情根深種呢。

  季如洲顯然也想到程蕪那副戀愛腦上頭的模樣,瞭然道,「也是,估計離了婚就鬧不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狠了,方才還醉得癱在沙發上的某人驟然出聲,「瘋女人……瘋……」

  林清漓掃了一眼醉鬼,替他分析道,「他要是這時候離,前面的罪不是白受了?」

  秦父秦母一心要給秦硯風介紹聯姻對象,但是秦硯風並不想讓自己的婚姻變成一筆交易,心裡只有顧沅君,也只想娶她。

  沒想到顧沅君在國外訂婚了,秦父秦母又逼得急,還拿股份作要挾,秦硯風不想順家裡的意隨便娶個聯姻對象,就娶了跟顧沅君有幾分像又好拿捏的程蕪,一來堵住家裡的嘴,二來主動權便掌握在了自己手上。

  秦家催婚催得急,但想要的卻並不是像程蕪這樣沒有身份背景的媳婦,對公司沒有一點助力不說,傳出去還平白掉了身價,

  要是知道兩人離了婚,估計立馬就要按頭讓秦硯風聯姻了。

  秦硯風就是知道家裡的想法,才不想讓他們如願。

  一夜宿醉……

  秦硯風再醒來,是在別墅的主臥里。

  昨晚兩人吵了一架,他又喝了那麼多酒,卻不知道為什麼,堅持讓人把他送到了別墅。

  本以為能看到程蕪,還想著要不要避開她,沒想到傭人說她一大早就出門了。

  也是,他回得晚,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回來了。

  完全沒有想過,也許某人只是單純地不想見到他。

  乘風基地

  程蕪來得早,正跟賀文瑞他們商量一件事。

  「看了這麼久的賽車,還不知道坐在車內是什麼體驗呢,你們待會上場能帶我一個嗎?」

  「當然可以啊!」賀文瑞熱情回應,「程姐你想上誰的車?」

  他不遺餘力地自我推銷,「我事先說明啊,我的車肯定是最好最舒服的,而且車技不說吊打他們吧,至少能甩他們一條街。」

  「你就吹吧你!」

  程蕪聽著一樂,其他人卻看不過去了。

  「你說這話季哥知道嗎?」

  「敢不敢在季哥面前說這話?」

  遭到群嘲賀文瑞也不生氣,而是咬牙道,「我跟季哥肯定不能比,但完勝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要點臉吧!」

  其他人當然不服氣,「敢不敢跟我們比一場?」

  「來啊!」賀文瑞梗著脖子道,「誰怕誰啊!」

  縱使賀文瑞心裡有點虛,但面上還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嬌勁兒,畢竟輸人不輸仗,可不能讓人看扁了。

  季如洲也沒想到一來能看到這副熱鬧的場面,尤其是那首纖瘦的身影就這麼突兀地混在一幫少年中間。

  「上我的車。」

  「啊?」程蕪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

  「不是想體驗車內的風景?」

  季如洲反問,視線在賀文瑞一群人身上掃了一圈,確認他們都沒有意見之後,才平靜地收回。

  「我帶你。」

  這次程蕪聽清了。

  之前有秦硯風的囑託,他即便不耐煩,卻還是將心情不好的她帶來了基地,但她也覺得太麻煩人,就只跟著他來了兩次,後面都是自己過來。

  她一直以為他跟秦硯風一樣討厭她,所以特別不想麻煩他,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帶她。

  「好。」

  程蕪雖然猶豫,卻還是很高興地同意了。

  第一次坐進賽車副駕,跟場外觀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程蕪忐忑又無措,直到季如洲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

  「安全帶。」

  「嗯?」

  程蕪腦子反應慢了半拍,「哦。」

  將安全帶扣上,很快,車身飛馳而出。

  車內人的第一視角遠比場外更讓人膽戰心驚,車身壁虎似的攀在傾斜成大角度的車行道上,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前進著。

  不同的車型一個接一個流線般滑過,遠遠地竟只剩下一抹色彩。

  程蕪看他的車一直默默跟著,不免側頭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每次都第一個到達終點嗎?

  落後這麼多,不著急嗎?

  季如洲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下一秒車身一震,強烈的推背感鋪天蓋地,抑制了她的呼吸,腦袋發暈,視線也變得模糊。

  等再適應過來,周圍的其他車已經拖曳成了扭曲的長條筆觸,只剩下眼前的開闊視野。

  程蕪下意識摒住呼吸,死死盯著路面,生怕一個沒注意車就翻了。

  「傻。」

  季如洲脫口而出,唇角噙著一抹愉悅的笑。

  這個女人傻是傻了點,但脫離了秦硯風三個字,哪哪都順眼。

  他剛剛說了什麼嗎?

  程蕪奇怪地轉頭。

  駕駛座里的男人自信從容,額前的碎發凌厲,一雙丹鳳眼漫不經心地看著前方,愜意自得,一股囂張銳氣撲面而來,那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認可。

  程蕪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瀲灩的桃花眼裡染上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崇拜與欣賞。

  季如洲毫無意外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人,拿著水下車,順便等著嘲笑後面姍姍來遲的人。

  「季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就不能讓讓兄弟們嗎?」

  賀文瑞大聲控訴著他的無情,這無疑是大家的心聲。

  季如洲沒有要自我反思的意思,坦然且誠實,「是你們太慢。」

  幾人又插科打諢了一陣,賀文瑞突然意識到不對,「程姐呢?」

  「她不是在你車上嗎?」

  季如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好像還在車上。

  車門忽地被拉開,程蕪縮了縮瞳孔,無意識地看向來人。

  季如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還不下車是等我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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