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勝利的代價

  忽如其來的一道雷電驅散了夜空，徹底照亮下方畢元的身影，他顯然也感受到秦冉的追擊，卻是無力抵抗，生生被一道閃電劈中，半邊臉頰直接被燒得焦黑，血肉模糊，半邊身子也是皮開肉綻，看起來慘不忍睹。

  「啊啊啊——」

  畢元疼得滿地打滾，淚水都涌了出來。

  秦冉神色冰冷，一步來至畢元的身前，居高臨下盯著這個玄雷幫的叛徒。

  「不、不要，秦執事，秦執事！」

  畢元看到了秦冉出現，嚇得渾身發抖，強壓身上的劇痛，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道：「我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他們以我們的性命相威脅，我們才不得不幫血衣門辦事，李雪蓮她就是因為不願意繼續幫忙，已經死了！」

  秦冉沒有言語，眼神之中的殺意不散。

  「我、我也知道很多血衣門的事情，秦、秦執事，您若是願意放了我，我一定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一定……」

  畢元還在求饒，話說到一半面色更為蒼白。

  秦冉已經張開了手指，一團雷電正在其掌心跳躍，驅散了附近的所有黑暗。

  「不，不，你不能殺我！」

  畢元牙關打顫，支支吾吾道：「你、你若是殺了我，蘇、蘇玄棠他一定不會放過你，血衣門肯定也不會放了你，你、你別做傻事，你也只是玄雷幫的一個執事對不對……」

  「臨死前還在念著蘇玄棠，那你便下地府與他團聚吧。」

  秦冉眉頭一皺，冷聲落下。

  畢元瞬間明白過來，瞳孔劇烈收縮，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蘇玄棠居然已經死在了秦冉的手中，他還想開口求饒，卻再也沒有了機會，只見一道閃電轟鳴一聲，光速落來。

  他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變成一具焦屍。

  秦冉目光冷漠，全無半點同情。

  這便是叛徒應該付出的代價。

  至於畢元口中說的知道線索，不用想也知道，無非是求饒的話術，像這般修為低微的存在，本身連血衣門的弟子都算不上，又怎麼可能知道血衣門太多信息？

  何況戰已至此，信息的作用非常有限了。

  「秦兄，這是……」

  就在此時，只見幾道身影來到了秦冉身後，正是以雷從海和宋蕊為首的玄雷幫諸弟子，雷從海看著地上的焦屍，眼中帶著困惑。

  他的看見秦冉似乎追著某人而去，這才馬上跟了過來，不過由於速度實在是慢了一些，無法跟上秦冉的腳步，這才姍姍來遲，因此也沒有看到秦冉追擊的究竟是什麼人。

  「畢元，他也來了。」

  秦冉神態平靜了少許，回頭應道。

  雷從海和宋蕊聽到這話，神色頓時冷了下來，他們對畢元同樣有著無盡殺念。當初就是李雪蓮以及畢元二人的背叛，才會讓局面變得極為難堪，使得他們險些死在了玄影谷之中，即便逃了出來，唐子賢也因此失去了雙腿。

  此仇此恨，不死不休。

  雷從海朝著畢元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冷笑一聲：「該死的叛徒，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還有一個李雪蓮呢？」

  「他說李雪蓮已經死了，不知真假，不過她若是還在城中，必然跑不掉。」

  秦冉目光微閃，緩緩說道。

  他的判斷沒有錯誤，就在交談之際，歸來的裘書雲等人馬上展開了反攻，這些玄雷幫的強者剛一出現，殘存的血衣門弟子便再無任何反抗的能力，四散而逃，卻根本逃不出碧霄城，大部分直接死在了裘書雲等人的手中。

  目睹了戰況的慘烈，玄雷幫的損傷，裘書雲等人心中都始終憋著一股怒意，自然不會留手，斬殺了不知道多少血衣門弟子，出手之迅猛，驚得血衣門僅存不多的弟子肝膽俱裂。

  片刻之後，所有血衣門弟子已然伏誅。

  不光是血衣門弟子，其中還有許多選擇反叛的玄雷幫弟子，同樣死在了裘書雲等人的手中，他們看著一具具叛徒和血衣門弟子的屍首，眼底終於泛出了一絲痛快，壓抑許久的心情多少釋放了一點除了。

  至於不能對晚輩下手的規矩……

  早在血劍魔的那一劍落下開始，規矩便不再存在，他們當然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此戰艱險，諸位都辛苦了。」

  裘書雲很快召集了所有倖存的玄雷幫弟子，眼中帶著感傷和欣慰，聲音朗朗響起，除卻已經自裁的雷音堂堂主孔驚濤之外，各堂、各殿以及玄雷閣的首腦人物均站在一邊。

  秦冉當然也在人群之中，心情有些沉重。

  他在玄雷幫生活了那麼久的時間，自然是對玄雷幫弟子的總數有個概念，如今出現在此處的玄雷幫弟子比之當初銳減了許多，似乎已經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而且大多都身上負傷，極為疲憊，不知道跌落了多少修為。

  無數玄雷幫弟子或是死在血衣門弟子手中，或是死在那一劍之下，又或者是背叛了玄雷幫，死在其餘玄雷幫弟子手中。

  不光是幫中諸弟子，玄雷幫那些原本宏偉的建築也大多化為了廢墟，或是因為一劍天威，又或是因為雙方的交戰，此刻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座完好的建築，慘不忍睹。

  這一戰或許算他們勉強勝了，勝利的代價卻極為慘重。

  而其餘那些玄雷幫的弟子，他們從未想過玄雷幫有朝一日竟然會遭此大劫，就連裘書雲等高層人物也同樣如此。

  經此一役，雷音堂堂主的反叛，玄雷幫的損失，哪怕最後勝利，玄雷幫的多年基業都已經毀於一旦。

  對於他們而言。

  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役。

  「我知道諸位心中痛苦，然而此戰的勝利，終歸屬於我們，玄雷幫絕不會虧待那些戰死弟兄的家人，此役之後，玄雷幫也一定會興盛起來，還好諸位弟兄都堅持到了現在。」

  裘書雲看向眾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慶幸。

  「血衣門的那些人太過強大而兇殘，我們能活下來，其實少不了他的幫忙。」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