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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6:07:25 作者: 殊栩
    謝含手裡攥著姜景澤側腰處的衣擺,看著小小一團白,藏在姜景澤懷裡。

    這些都是姜景澤所不知道的部分。

    聽著謝含在他身前泣不成聲,說出來那些隱情,他就覺得心裡很堵很疼。

    好像從他知曉了她家的情況以來,他心愛的姑娘就已經一直是被家人忽視,不管不問的狀態。

    從前他沒有身份和立場去指責,只能每次暗暗安慰她的女孩,在她迷茫地找不到路時,牢牢抓住她,牽她找到那條路。

    他想,就算她哪一天真的無路可走了,他也可以為她拼出一條路,開出一條路。

    他突然覺得一切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已經晚了,他太遲了,在她最需要的那個時間,他不在,就沒有意義了。

    他越來越覺得他不是個東西。

    姜景澤低頭親著她鬢角的碎發,柔聲嘗試和她交流:「不哭了小含,我們不說這個了,過去了,我不介意的,我沒有怪過你。」

    謝含又像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了,說什麼也不聽,似乎又沉浸在那段悲傷的回憶里。

    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噩夢的回憶。

    她的母親帶給她的。

    孤寂,悲涼,無助,自抑,控制,貶低。

    一個人啞著聲哭,一個人啞著聲安慰。

    姜景澤知道謝含在哭什麼,就是因為知道,他才一直全力讓她聽進去他的聲音。

    「謝含,不哭!我沒有覺得你對不起我。」

    「謝含,不許把我們兩個的事都歸在你身上!」

    「謝含,我知道你愛我了,不許哭了!」

    不許,不許,不許……

    這種時候,得強硬,她才能聽進去。

    可是謝含還在哭,注意力並沒有被轉移。

    姜景澤把她從懷裡拉出來一小段距離,有上次的經歷之後,他這次拉的比較用力,讓她掙扎不了,也反撲不了。

    而且,謝含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因為幾乎是拉開的下一瞬,姜景澤的俊臉就朝謝含壓了下來。

    他溫熱的唇也精準迅速地落在她臉上。

    先是一雙閉著流淚的眼睛,眼淚都是這裡面流出來的,他附唇上去,細細密密地吻去淚痕。

    與昨晚歡.愛時吻去淚水不同,同樣的動作,昨晚調.情大於憐惜,而此刻,心疼與憐惜獨占。

    然後是鼻子,謝含的鼻子一哭就會泛紅,而且比別人都要快一些,這是姜景澤以前在她哭的時候總結出來的。

    姜景澤吻落在她的鼻尖,吻去不走尋常路的淚水。

    接下來是下頜,淚水多半都會終結在此處,也自然最為濡濕。

    姜景澤偏頭,調整姿勢,微抬起些謝含的下巴,讓她的下頜更多地暴露在他的視線里。

    他低頭緩緩貼下去,唇先落在了她的耳根處,從這裡慢慢下滑,沿著她的下頜線,處處吻。

    這麼欲的動作,遠看像是在脖頸里種.草莓,但是真切感受著他吻的人,才能從中品出他的耐心和請求。

    他在求她,求她不哭了,求她不要再傷心了。

    謝含感覺出來了,臉上有點發愣,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痴痴地看著他,連氣還沒順。

    姜景澤見目的達到,沒有克制唇角上揚的弧度,眼底終於有了寬慰之色。

    姜景澤壞心眼地問:「小含是喜歡我親你嗎?」

    謝含復低下頭,打擊他的得意,「……不。」

    姜景澤的手輕輕揉捏著謝含的小耳垂,很軟,嘴巴靠近謝含的下巴,要貼不貼的距離,用氣聲再次問:

    「真的?」

    「……」謝含才懶得和他爭這個,不說話了。

    姜景澤也不急,自己找自己台階下,「沒事,現在不喜歡,馬上就喜歡了。」

    謝含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似乎又夾雜點期待,是她想的那樣嗎?

    很快,姜景澤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是的,就是她想的那樣。

    話音剛落,他的唇就從下巴處上移,唇重重地壓在她的唇上,很緊,嚴絲合縫。

    在謝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姜景澤就在她唇上舔了一下,鹹的,是剛才流下來的淚水。

    舌頭繼續進攻,攻勢很巧妙,這幾天的頻繁親吻讓他技高一籌,和他大學時的吻技相比,只多不少。

    謝含抵抗不到一會兒,就只有繳械投降的份兒了。

    齒關大開,任敵人怎麼侵略,賠款割地慢慢來吧。

    謝含的注意力真的被吸引走了,全到了此刻的親吻上。

    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姜景澤他為什麼這麼會啊?他真的很愛她。

    姜景澤還嫌不夠,覆在謝含後背的手加了點力道,把她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還往上提了提,謝含的腳都有些踮起來了。

    謝含的腿上穿的是短褲,姜景澤則是套了條黑色運動褲出門的。

    此時,白皙的雙腿緊緊貼著黑色的褲子,白與黑交織,隱約能看到黑色運動褲里緊繃的肌肉,莫名地產生一種曖昧氤氳的視覺感受。

    在謝含站不住要發出「唔唔唔唔——」之前,姜景澤就好像算好了她的時間,讓她雙腳穩穩落到地上,然後往後擠,直接把她壓到了牆上。

    這次是他弓著身子親她。

    外面陽光正好,從臥室的窗戶里無阻攔地透進來,一直照到走廊里,照到他們兩個人的脖子空隙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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