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緊張的關注

  約翰牛，首都，一處簡譜的別墅內。

  西蒙.堂森納來到了這裡拜訪他的老師麥可.阿迪亞爵士，一位八十七歲了還在試圖朝著黎曼猜想衝鋒的耄耋老人。

  見到麥可.阿迪亞這位老師的時候，西蒙.堂森納吃了一驚，自己這位老師比前段時間要蒼老多了，臉上、眼睛裡也沒有了以往的神采。

  以往的時候，自己這位老師可是老小孩似的，臉上有笑容，眼睛裡有光，對外界依然保持著好奇，擁有著強烈的探索興趣。

  但現在，臉色沮喪，眼神無光，對一切似乎都灰心喪氣了，連他的到來也只是抬頭瞧了一眼，然後便很是無趣的轉移了視線。

  「老師~」

  西蒙.堂森納打了聲招呼，臉上露出了笑容，關切道：「您最近怎麼樣了？」

  麥可.阿迪亞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嘟囔著說道：「西蒙，也只有你還會來看我了，他們都無視了我，認為我的年紀是一個老糊塗了，沒辦法想任何的事情，所有的思想和說話都沒必要傾聽了……」

  西蒙.堂森納一時無言。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這個「要強」的老師，這有點為難他了。

  西蒙.堂森納他是在1983的時候從自己老師手底下畢業的，到1986年的時候他就拿到了菲爾茲獎，走到了和自己這位老師同等的學術高度。從那以後，他的學術之路更是一路高歌，現在已經是約翰牛和阿美莉卡雙料院士，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數學大佬，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超越了麥可.阿迪亞這位老師。

  他當然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位老師現在的嘟囔不過是對前段時間證明黎曼猜想事件的不滿反應。

  他當時聽到麥可.阿迪亞說證明了黎曼猜想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是不信。後來自己這位老師開學術報告會，他就更是擔心了。

  果然，他給自己這位老師面子去了現場傾聽，然後聽到的內容卻是「一言難盡」，他為麥可.阿迪亞爵士傷心，麥可.阿迪亞「晚節不保」。

  更要命的是，在學術報告現場，沒有一個人附和麥可.阿迪亞，也沒有人提問，唯一幾個提問的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

  事前事後，都有人批評麥可.阿迪亞是在亂來，說他老了，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當然，這種話不是直接說的，說的比較委婉，但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誰不知道那些話的真實意義？

  想了一會，西蒙.堂森納還是想到了怎麼接話，他安慰著自己這位老師說道：「老師，在數學歷史上，您的成就和地位就在那裡，誰也不能抹殺。但我們也要知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培養更多的後輩，讓數學研究不斷的向前發展……」

  但很明顯，麥可.阿迪亞爵士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而是繼續嘟囔著「我老了」、「我不行了」之類的廢話。

  西蒙.堂森納不由得一陣頭疼。

  他看向了老師的妻子，一位很慈祥的老婦人，想著詢問下她情況。

  老婦人的腦子還是反應很快的，不等他說話便一臉抱歉的說道：「對不起，西蒙，他自從上次的學術報告會之後就一直這樣，誰來勸都沒用~」

  西蒙.堂森納知道了，這事他應該管不了。

  正尋思著下次再來看望自己這位老師的時候，一個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上。

  接通後，電話里傳來了他一個學生的激動的聲音：「老師，有新聞說華夏趙在嘗試證明黎曼猜想，已經有重大突破了！」

  「what？」

  西蒙.堂森納先是一怔，等腦子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後，整個人都驚了。

  華夏趙？

  這個名字他一聽就反應了過來，除了華夏的那個神奇的趙教授，沒有其他人了。

  在近幾年的時間裡，國際上對於華夏科學界的最深印象、也是最普遍印象，那就是「華夏趙」這麼一個人，他實在是太優秀了，太突出了，黑暗裡的太陽那樣熾熱，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散發著灼熱的光芒，而且普照幾乎所有的學科領域，近乎全能科學家。

  他在想辦法解決黎曼猜想？

  「黎曼猜想？上帝啊，數學的天空難道要迎來史無前例的東方烏雲嗎？」

  西蒙.堂森納震驚的情緒，讓他下意識發出了呢喃聲。

  麥可.阿迪亞見他這副模樣，忽然從嘟囔中清醒了過來，眼神灼灼的看著他大聲問道：「快告訴我，有誰在證明黎曼猜想是嗎？是誰？這個人是誰？」

  西蒙.堂森納驚愕的看著自己這個老師，沒想到剛才說了半天的話都比不過「黎曼猜想」這個單詞，看來黎曼猜想已經成為了自己這個老師的執念了啊。

  「是華夏趙！」

  他連忙回答道。

  「華夏趙？是他！」

  麥可.阿迪亞的眼睛裡爆出了很亮的光彩，讓和他對視的西蒙.堂森納都有些失神。

  然後，他就聽到自己這個老師激動的說道：「他也要朝著黎曼猜想發起衝鋒了嗎？我就知道會是他。是的，也只有他了，他雖然嘲笑過我，但我不生他的氣。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買機票，我要去華夏找他，我要當面問他，他要怎麼證明黎曼猜想是正確的~」

  「……」

  西蒙.堂森納頓時無語，但隨即他也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意動。

  這可是黎曼猜想啊！

  數學史上的一座豐碑！

  現在，那個神奇的「華夏趙」正在試圖攻破它，而且有了重大進展，這對任何一個數學家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誘惑。

  ……

  「黎曼猜想？你確定？」

  阿美莉卡，能源老大的JUDY聽到情報局長森莫的最新調查消息，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明明記得趙默是掛著「暗物質研究中心總工程師」的職務，去搞暗物質去了，現在怎麼轉過身，又跑回數學領域來搞研究來了？

  而且，搞研究也就算了，你還想著去證明黎曼猜想？

  不是，什麼時候暗物質和黎曼猜想這兩個研究這麼輕鬆了嗎？

  暗物質就不提了，黎曼猜想這個數學問題哪怕他這個非學術人員，那也是如雷貫耳的，知道是數學史上的一座豐碑，千禧年列出的幾大還未解決的重大數學猜想難題之一。

  從黎曼開始，一直到現在都一百五六十年了吧？

  別說證明黎曼猜想了，哪怕是一些弱形式的證明，那也是遙遙無期。

  現在，你一邊去研究整個科學界都還處於猜測當中的暗物質，這邊還想著把黎曼猜想這個世紀數學難題給解決了，這是要把他們給窒息了啊！

  JUDY感受到了強烈的窒息！

  「我當然確定，而且據可靠消息，已經有重大進展了！」

  森莫一臉平靜的確認道。

  他對這些數學的問題無感，因為數學猜想的解決並不能立即給這個現實的世界帶來什麼變化，所以他一點兒也不著急。

  相反，他還巴不得趙默一直去研究數學，這樣一來他就不會有那麼大壓力了。

  太空中的飛船還在往地球飛回，他真的不希望趙默那邊再在科技、工程等領域有重大突破了，那樣會顯得他這個情報局長很無能。

  黑巴馬聽到消息的時候，和他的反應是一樣的。

  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多問了智囊團一句道：「黎曼猜想如果被證明了，會有哪些影響？影響有多大？」

  「咳咳~」

  智囊團里無人回答，只有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黑巴馬頓時明白了，這個問題屬實為難他們了，超綱了呀。

  別說評估影響了，他們估計連黎曼猜想是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他也一樣，他只知道黎曼猜想很重要、很牛逼，但到底黎曼猜想是什麼，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拉稀里給了他一個台階下：「科學上的問題還是請科學家們來回答吧。」

  黑巴馬點了點頭，然後安排人去找相關的科學家做評估。

  德利涅這位大神是他們第一個去問的。

  然而，面對他們提出的需要做評估報告的要求，德利涅只是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他們，然後回答了一句：「沒有結果的事情不要來問我看法」就給打發了。

  面對這樣近似「無視」的羞辱，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幹瞪眼，因為德利涅這位大神影響太大，他們敢亂來等著一地雞毛吧。

  還是有人給予了評估報告的，畢竟他們是數學強國，太多著名數學家了，這裡面包括威騰、舍曼等等。

  說法比較多。

  有人說黎曼猜想被證明是真的或者假的，影響都不會太大，至少目前以及未來一百年內應該看不到變化，因為很多基於黎曼猜想的定理、公式都在實際中應用了，並不缺最終的一個黎曼定理。

  也有人評估說黎曼猜想被證明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會有重大影響，特別是對於高維方向的研究，有助於我們理解整個宇宙，影響到未來人們探索宇宙的進度……

  翻看一下持這種意見的人的姓名，最出名、最具有影響力的是威騰大佬。

  黑巴馬等人看著這些，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影響不大。

  至於威騰大佬說的重大影響，嗯，他為了推銷他的M理論已經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出了名的喜歡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