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但那不重要！

  暗物質探測多個國家在做，高純鍺因為高靈敏特性，是被業內公認的最佳材料。

  趙默一來就要推翻這個「公認」的科學，這對於在場眾人來說無不感到震驚，甚至可以說是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趙院士，這……」

  汪遠作為在場眾人之前的領導者，一臉為難的舉起了手，想要問清楚來。

  他沒打算和趙默直接頂牛，畢竟他沒那個資本，但發表自己的不同意見還是可以的。

  「汪教授你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趙默卻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笑著說道：「我之所以提出這個，是基於我的研究得來的~」

  汪遠怔了一下，心下鬱悶不已。

  怎麼回事？

  話都不讓我說了？

  但下一刻，趙默在說話間停頓時，手一點，投影出來的PPT翻到了下一頁，上面出現了一個公式，以及根據公式演算出來的眾多參數。

  「……a/-3d（nxa²）/dt=（σv）{（n（0）/x）²-（nx）²}……」

  趙默一臉平靜的解釋道：「以上這些，是我根據楊米爾斯方程組推導出來的暗物質方程，根據暗物質方程和室溫超導相關特性，我算出了這種材料以及它的構造，會和暗物質產生糾纏，由此可以探測並收集到暗物質的……」

  汪遠：「……」

  在場的科研人員：「……」

  他們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該不該說。

  比起剛才的懵，他們這時更懵了。

  剛才的懵，是趙默要燒火，推翻了他們之前的研究。

  現在的懵卻是趙默給出了他要燒的這把火的理由，偏偏這個理由他們很大一部分看不懂啊。

  是的，他們看不懂了！

  哪怕趙默在上面詳細的講解，他們也是很大一部分看不懂，因為太超前了。

  這是根據楊米爾斯方程組推導來的暗物質方程，然後根據暗物質方程演算出來的方案。這意味他們要理解這個方案，至少要從楊米爾斯方程組開始理解。而楊米爾斯方程組？不好意思，全世界沒幾個人能理解，它就和天書差不多。

  哪怕在場的不是博士就是研究員，汪遠還是五道口資深教授，但要他們理解楊米爾斯方程依然不是一般的難。

  當然，他們也可以不管楊米爾斯方程組，不管暗物質方程，他們只看方案就好了，這個他們還是能看懂大半的。

  但是，對於一個科研人員來說，這是難以接受的，這跟刀他們沒區別！

  科研人員是一群什麼人啊？他們是了解這個世界的各種現象，根據現象推導出原理，然後再根據原理去人為的創造出各種現象，服務於人類社會。

  要他們只看方案，不看原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還需要他們研究人員幹什麼？

  「……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

  講解完之後，趙默環顧四周，詢問道。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過了片刻，趙默再次強調：「有疑問請提出，我不希望我們的工程在進行過程中還有人跟我說這個不明白那個不了解的，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說他蠻橫霸道也罷，說他搞一言堂也好，他吸取了可控核聚變研究過程中的教訓，決定要在工程開始前把一切問題解決。

  可控核聚變研究過程中就多次發生很多人問來問去，浪費了他不少時間。

  所以這次，他決定改正過來。

  當然，加快速度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自己的理論和方程被驗證的那一刻。

  「咳咳~」

  汪遠咳嗽了一聲，舉起了手，準備提出自己的問題：「趙院士，我想問下，這……」

  但話剛說幾個字，一個念頭忽然在他腦子裡閃過，等會，根據楊米爾斯方程組推導出來的？

  這個念頭剛閃過，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時，整個人觸電般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趙默，脫口叫道：「等等，趙院士你剛才說什麼？你解出了楊米爾斯方程組？」

  嗡~

  霎時間，整個會議室內也是嗡聲一片，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剛才一門心思聽暗物質方程和探測方案去了，現在經汪教授這驚呼聲一提醒，立即也反應了過來。靠，這裡還有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楊米爾斯方程組被解出來了！

  這可不得了！

  楊米爾斯方程組到現在也半個世紀了，自從楊老推導出來後，一直被世界各國的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在努力去破解，但都破解不了。

  哪怕是楊老，在他自己學術能力巔峰時期也無法在這個方程組上面前進一步！

  現在，趙院士說他解決了？

  這如何不令他們感到震驚？

  「是！」

  面對眾人的震驚，趙默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承認了，不過隨即便擺了擺手說道：「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這個方案，你們還有沒有什麼疑問？在工程開始之前，我希望大家都能夠深刻理解並領悟，這樣我們才能更快更好的找到暗物質，完成我們的研究目標！」

  「……」

  汪遠也好，在場的其它科研人員也罷，聽著這話無不嘴角抽搐。

  好傢夥，解決了楊米爾斯方程組都不重要？

  這讓他們情何以堪啊！

  汪遠和眾人對視一眼，先是面面相覷，然後臉上便流露出了一絲苦笑，嘆服道：「趙院士，我汪遠是真的服氣了，您太了不起了！這個方案，您還是再詳細的從頭開始講解一遍吧，再深入一點，不然的話我們的水平是理解不了的~」

  「是啊，趙院士，我完全沒聽懂！」

  「趙院士，每個方程都展開來講吧~」

  「至少要講個七八遍吧~」

  在汪遠之後，眾人七嘴八舌的也說話了。

  趙默：「……行吧，那就攤開來講~」

  他大概知道了，這玩意對他們來說的確難度很大。

  於是，他重新開始了講解。

  而這一講解，當天沒搞定不說，在隨後的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沒有搞定。一直到第五天，在趙默都不知道講解了多少遍後，整個團隊才基本上了解了其中的原理。

  這個時候，眾人除了嘆服，已經沒有了其它想法了。

  汪遠是最先聽明白的，他早已沒有了剛開始時的不服氣，兩眼放光的看著趙默說道：「趙院士，您可真能隱藏啊，這麼大的理論成果都壓在了手裡不發表出去！我現在也大概明白了，您為什麼能搞定可控核聚變了，和這方程組是有關聯的對吧？」

  趙默笑了笑道：「是的。」

  汪遠能看出這點來，倒也正常。

  當然，僅憑楊米爾斯方程組和解，沒有他之後的努力和研究，想搞定可控核聚變那也是千難萬難的。就像愛因斯坦提出了質量方程，但漢斯貓沒搞定原子彈，反而是阿美莉卡先搞定了原子彈一樣，超級科研工程基本上是因人成事！

  汪遠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也不會去往這方面展開，只是再一次的感嘆道：「趙院士，我真的是服了你了！真的，五體投地的那種！以後你就算說我們能上太陽居住，我也相信，絕無二話！」

  趙默聽得是一陣咳嗽：「咳咳……」

  這就大可不必了！

  到元宵節之後，在趙默的反覆教導下，整個團隊才達成了最終的共識，然後又和負責建設地下實驗室的雅礱江公司進行了多次磋商，這才制定了最終的進度推進表，力爭在四年之內完成建設，第五年完成暗物質的探測和收集目標。

  這個速度，已經是非常快了。

  原本趙默想把時間壓縮到兩年之內完成，在他看來難度肯定比可控核聚變要小不少。但經過和建設公司的磋商，他才知道，這玩意的建設難度可比可控核聚變還要難。

  最大的區別，可控核聚變是在地面上進行作業，不論是實驗裝置還是土方建設等。

  但這裡就不同了，這裡是在地下兩千四百米施工作業，施工難度可比地面上難多了，那是幾個指數級的增長。

  就不說實驗室的建設了，光是地下挖出來的東西要運到地面上就是個非常龐大複雜的工程！

  至於實驗室的建設，哪怕是有了前面一期的經驗在，但要從4000立方擴充到四十萬立方，擴充一百倍，難度只會增加一百倍，而不會減少。

  除此之外，這還需要考慮天時。那種危險的天氣一來，比如大暴雨、山洪、回潮等等，施工就要停止。

  「趙院士，您要求也高，我們這做防水防岩石的氡氣輻射的工程難度也要比以前高太多，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家公司敢誇口說做到。我們研究過，至少要七八年時間才能建設完成。現在您只給我們四年時間，我們只能說試試了……」

  這是雅礱江公司負責人對趙默說的原話，言外之意是如果不是趙院士您的要求，不是國家的要求，我們會選擇不乾的。

  從來沒人幹過，就讓我們干？

  而且七八年的施工時間砍了一半，你還想咋樣？

  趙默一時無言，最終妥協了。

  限制他的，不是理論，不是材料，不是人員，不是人和，而是天時和地利！

  當然，時間更長了，對於趙默來說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有了大量的時間去處理其它的事情，不用長時間待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