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哈哈哈……」

  五道口，數學系主任的辦公室內，傳出了一陣陣開懷大笑聲。

  新年上課的第一天，趙默就被周佐健叫到了辦公室談話，主要的教學任務還沒開始說，周佐健就說起了他《開講啦》上說的「數學很好」非常好，講得很好，他很高興，然後又說潘海、高志強那些人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更開心。

  至於物理系、計算機系、材料系等等系的主任批評他，周佐健毫不在意的表示隨便你們怎麼說，反正數學就是牛！

  趙默聽得是哭笑不得，沒想到周佐健跟個老頑童似的。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真的！」

  趙默連忙表示道。

  周佐健「嘿嘿」一笑道：「我懂，我懂~」

  趙默的確是沒有說哪個學科不行，他只是說他發現了希格斯粒子、研究出了鋰電池、大推力發動機、無人機……等等，這是描述事實。

  潘海也好、高志強也罷，他們如果認為趙默是在說「你們都不行」，自己對號入座，那是他們的事情，和趙默無關，和他周佐健也無關。

  高興的事情說完，周佐健這才說起了正事，主要是教學任務，詢問趙默的時間安排。

  趙默知道主任問的是什麼，他在過年期間其實就已經想好了要和主任談談，於是不假思索道：「……上半年的課和研究可以完成，4月份要回老家參加高中母校的八十五周年慶典。航天那邊，預計6月份開始封閉訓練，到9月底執行任務，任務時間大概需要十五天左右，加上後面的恢復時間，下半年的應該預計到12月份恢復正常工作狀態。」

  聽著這個時間預計，周佐健思考了一會，忍不住問道：「恢復時間有沒有太短了？十月中旬回到地面，一個半月就能恢復嗎？」

  據他所知，前兩次航天員從天上回來都是恢復了半年之久的。

  一個半月？

  他在想趙默是不是說錯了？

  趙默笑道：「一個半月足夠了，現在載人航天比楊高官那時完善多了，也科學多了，我這一個半月的時間預計還是按保守的來的~」

  周佐健聽得將信將疑，轉念一想可能是這兩三年技術又進步了，所以才可以把恢復時間縮短，於是就沒再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對完了時間，談話也就結束了。

  趙默立即就想走人。

  周佐健卻拉住了他，讓他再等等，然後問起了數學研究中心以及數學研究的事情。

  一個是學校打算以「趙默數學研究中心」的名義設立一個「趙默獎學金」，專門用於學數學的學子的助學或者獎勵。

  第二就是以「趙默數學研究中心」的名義舉辦一次研討會，請他做主講人，給全國的數學家上一堂課，講講ABC猜想，講講孿生素數猜想以及N-S方程等研究成果和心得。

  趙默對於第二個提議沒什麼意見，對於獎學金的事情，想了想說道：「除了助學和獎勵，我認為我們也可以搞一個專項，全國範圍內尋找數學天才。有些學生數學成績相當不錯，很有靈性，就是因為一次發揮失利或者偏科嚴重等問題高考失敗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們可以把這類學生找出來，資助他們繼續上學或者直接拔尖到我們五道口來……」

  周佐健想了想道：「這個提議很好，我贊同。」

  「那就拜託主任搞定這事了~」

  趙默笑了笑道。

  不可否認，我國的高考是最公平的教育選拔方式。

  但與此同時，也要看到高考背後對於那些偏科的、發揮失利的在某一個學科上有特殊天份的人很不友好。

  不要說什麼為什麼不去復讀之類的廢話，如果條件允許，看得到希望，誰不想去復讀？

  趙默對任何學科都沒有成見，但對於英語成見很深，不少人就是英文學科的成績不行導致高考失敗，一生就這樣蹉跎了。

  高考失敗但最後被一些大學發現優點挑走的，只是少數的幸運兒罷了。

  既然周佐健談到助學的事情，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順勢提了出來。

  當然，英語是很重要，現在以及接下來的二三十年，都是英語強勢的時代，話語權還是掌握在英語的體系之中。要想做到頂尖，很大程度上是需要掌握「英語」這門技能的，不過大可不必將英語列為高考必考科目，放到大學必讀就可以了。

  說完，趙默就問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周佐健咳嗽一聲，笑道：「孿生素數猜想你打算什麼時候完成證明？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我想問，是我們系的那些教授、講師想我問下你……」

  趙默：「……」

  好傢夥，我要是再不走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

  想罷，不等周佐健把話說完，他立即轉身走人了。

  「哎，哎，你怎麼走了……」

  周佐健立即起身，但想攔時已經攔不住了，趙默已經走沒影了。

  砰！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

  周佐健忍不住笑罵了一句：「這臭小子~」

  ……

  存在無窮多個素數P，並且對於每個P而言，有P+2這個數也是素數，譬如3和5，5和7，11和13這樣，這就是著名的孿生素數猜想。

  所謂孿生素數，就是3和5這一對素數，5=3+2，兩者被稱為「孿生」。

  《素數間的有界距離》是對孿生素數猜想研究的一次重大進步，是趙默對孿生素數研究的階段性的成果。

  他的確是研究了孿生素數。

  其實，不僅僅是孿生素數，包括其他的數學猜想問題，他都研究過，包括黎曼猜想。

  數學發展到現在，單獨的一個細分領域的問題研究，趙默認為其實是解決不了該細分領域的難題的，必須在其它細分領域內尋找靈感和答案。

  孿生素數猜想也是一樣，要從其它細分領域尋找答案。

  《素數間的有界距離》這篇階段性成果的論文出世，就是趙默在研究這些猜想問題時得出來的，當時主要是研究黎曼猜想，偶然間劉志榮請教他問題，看了劉志榮在代數幾何上做出了一點新意，然後突發靈感。

  可以說，《素數間的有界距離》是一個意外之喜，在研究黎曼猜想時把孿生素數猜想往前推進了一大步，而且還引入了代數幾何~

  這期間的碰巧，有戲劇性，但更多的是他研究上的厚積薄發。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階段他依然是廣為涉獵，並沒有專注於孿生素數猜想這一個問題的研究，更沒有再關注《素數間的有界距離》這篇論文了。

  趙默聽說在國際上，素數間的距離已經從他剛開始的7000萬縮窄到了246，取得了非常重大的進步，距離孿生素數猜想的2很近了。

  但趙默心裡清楚，這不過是數字遊戲，在理論沒突破之前，別看246和2很接近，其實依舊存在一條鴻溝。

  回到辦公室後，趙默特意詢問了一下劉志榮的「調和猜想」證明，劉志榮已經研究這個很長一段時間了。

  很快，他得到了一個回答「暫時還沒有證出來，不過應該快了」。

  趙默頓時知道了，這就是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趙默不可置否，勉勵了他幾句後就忙自己的事情了。

  當天，他和中科學陳岩院士一塊應邀去往了京城郊外的一個地址，在京城一位副市長的陪同下考察了當地，開始第四代同步輻射光源的選址工作。

  十二五規劃經審議後批准並發布，在過年期間就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趙默沒少接到一些地方上的說項，特別是老家那邊的，相關部門都托人托到他爸媽身上來了，力邀他回江南省建設第四代同步輻射光源。

  對此，趙默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一一回絕。

  至於會不會得罪人，趙默毫不在乎，從來只有那些人求他，他是不可能去求那些人的，他有問題只會求國家出手，不會和地方上有瓜葛。

  「……趙院士、陳院士，您二位放心，只要選在了我們這裡，眼前一大片，能看得到的地方，都可以拿去搞建設。支持國家重點科研工程，我們地方一定全力支持，在所不惜~」

  站在一處小山坡上，陪同前來的京城副市長指著他們一行人能看到的前方和左右，大手一揮說道。

  眼前的一大片區域是山野、田間、民房、還有廠房……

  但沒人在乎。

  趙默也清楚，只要是支持國家科研工程、重點政府工程，為國為民，或者公益事業的，其實絕大多數國人都是非常支持的。

  尤其是老百姓，二話不說就搬，絕不會無理取鬧。

  但要是用來賣地、蓋樓、搞商業化的，那就不好意思了，錢不到位堅決不干。

  「其實，當年我就來過這邊，是一個好地方。當時是考慮投資千億建設大型強子對撞機，可惜考察到一半，國家否決了……」

  四處轉了轉後，陳岩院士一臉感慨的對趙默說起了當年事。

  「原來這裡還有這個歷史啊~」

  趙默笑了笑，隨後說道：「楊老還是高瞻遠矚的，當年投資千億搞對撞機，屬實是浪費了。」

  陳岩院士怔道：「你也贊同不建嗎？」

  趙默想了想，回答道：「建是要建的，不過得綜合考量。要我說，等我們建設了月球基地後，把對撞機建到月球上最合適。」

  陳岩院士：「……」

  陪同的京城副市長：「……」

  好傢夥，你這想法可真是突破天際啊！

  當天，一行人並沒有表態敲定建址。

  直到一個星期後，進入到3月份了，經過反覆討論，研究團隊才終於把建址最終敲定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航天局官宣了今年準備發射的神舟九號的航天員三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