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論文引發的爭吵

  「鑽石般透明！」

  「天才的想法！」

  得到邦別里和戈德斯通兩位教授的初步回信，《數學紀事》主編詹姆斯很是高興，既為這篇論文的正確感到高興，也為自己的眼光感到高興，更為《數學紀事》、為世界數學感到高興。

  更令詹姆斯想不到的是，伊萬捏茨教授竟然一天之內連續發了兩封郵件給他。

  一封「我認為這篇論文有一個非常好的想法」。

  緊接著，第二封「我認為這篇論文有可能是對的」。

  詹姆斯收到第一封郵件時，感覺很不錯。

  等到第二封郵件收到，他在高興之餘就是忍俊不禁了，哈哈大笑道：「看來，伊萬捏茨教授這是被震驚到了呀~」

  也只有被震驚到了，伊萬捏茨才會這樣連發兩封郵件，一封比一封更進一步。

  當天晚上，詹姆斯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詹姆斯下午上班時，開始了手上其它的論文審核工作，原以為邦別里、戈德斯通和伊萬捏茨三位教授不會有反應時。

  「叮咚！你有一封新的郵件~」

  聲音忽然彈出，詹姆斯頓時便怔了一下。

  看過去，原來是伊萬捏茨教授又給他發郵件了。

  趕緊點擊查看，郵件內容赫然是「我認為這篇論文可能是對的。」

  這句話的表述比昨天第二封郵件少了「有」這個字，意思更進一步，這基本上等於是認可了這篇論文的正確性啊。

  「伊萬捏茨教授是迫不及待的了啊~」

  詹姆斯有些哭笑不得，也為伊萬捏茨的鑽研數學的精神感動，伊萬捏茨是真的喜歡數學啊！

  也只有真正的喜歡，才會在看到一篇好的數學論文時用最快的速度看完、研究完。

  喜歡程度稍微差一點，都不會這麼快。

  詹姆斯隨即心想：「我應該把這個好消息先告訴趙默~」

  想干就干，他立即編輯了郵件進行回復。

  ……

  與此同時，普林斯頓高等學院數學系！

  「伊萬捏茨，你瘋了嗎？」

  看著亨里克.伊萬捏茨發過來的郵件，數學教授懷爾斯先是一陣愕然，然後便惱怒的罵了一句。

  昨天伊萬捏茨和他的通話，他已經明確表態了，原以為伊萬捏茨會就此作罷，畢竟趙默和伊萬捏茨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伊萬捏茨犯不著為了趙默和他翻臉。

  萬萬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伊萬捏茨竟然拿不參加這一屆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來威脅他！

  這等於是和他翻臉了！

  伊萬捏茨是數學領域的資深大佬，可不是趙默那種出頭不過兩三年的小年輕可以比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

  伊萬捏茨如果因為趙默的事情宣布不參加此次大會，那此次大會將會遭受到損害，影響力大為削弱，甚至影響到國際數學家大會本身，讓人們質疑它的公平性和必要性。

  懷爾斯清楚，這一次伊萬捏茨如果「抗議」，和1966年格羅騰迪克抵制在大毛首都舉辦的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格羅騰迪克那一次的抵制，是大毛出兵東歐，是政治因素。

  這一次，伊萬捏茨是因為趙默，因為一個天才數學家的不公正待遇，儘管懷爾斯不認為這是不公正待遇，只不過是對趙默無禮在先的反制措施罷了。

  「就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論文，能讓伊萬捏茨你有這麼大的轉變！」

  懷爾斯冷著一張臉，點開了伊萬捏茨這封郵件中帶著的那篇論文，論文標題「素數間的有界間距」，然後看了起來。

  只是看了個開頭，懷爾斯的臉色就變了。

  等到看了半個小時後，看了十幾頁，懷爾斯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明白了，為什麼伊萬捏茨那麼大意見了！

  這篇論文是一篇必將載入史冊、創造數學歷史的重要論文！

  懷爾斯在數論方面的研究沒有伊萬捏茨、邦別里、戈德斯通他們深，但也不弱，自然看得出這篇論文的價值來。

  思路清新、邏輯縝密，把古老的篩法應用出了新的境界……

  「這下棘手了~」

  懷爾斯暗嘆了口氣。

  他沒有把論文看完，也不認為需要看完，隨即就撥通了一個秘密的電話出去，說道：「他有一篇新的論文在《數學紀事》，非常重要的論文！亨里克.伊萬捏茨教授是審稿人之一，他們一致認為這篇論文是正確的，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發表出去。到那時，他們一定會為他開綠燈的，答應讓人代為作報告、代為領獎的無理要求……」

  「不，這篇論文不會發表出去的，至少在大會舉辦之前。」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語氣斬釘截鐵。

  懷爾斯沒有說話了，他掛斷了電話，臉上閃過落寞之色。

  ……

  京城，五道口。

  趙默收到《數學紀事》回復的時候，已經是投遞論文的三天後了。

  看著邦別里、戈德斯通兩人的評價，他表示很高興。

  但等看到伊萬捏茨教授的三條評價時，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由衷的感到一陣快樂，覺得伊萬捏茨教授果然真性情，也很有中國人的一點特質。

  趙默看過一個冷笑話，說去別人家做客，主人說「坐」、「請坐」、「請上座」，短短時間內變化三次態度。

  當然，伊萬捏茨不是這種人，人家是真性情，一般人還真不會這樣連續發消息。

  高興之後，趙默便沒有在關注了，詹姆斯回復他要兩周左右時間才能給他是否刊登的答覆，所以不急。

  第二天，他沒有去航天員訓練中心訓練，而是去了成洛馬，軍方邀請他去觀禮。

  長征五B運載火箭的成功發射以及BYD新能源汽車被打上太空的熱度，在網絡上是熱爆了，聽說不少人改變了原來「外國月亮總是比國內圓」的觀念。當然，更多的還是被引流到了BYD的新能源汽車以及其它品牌新能源汽車上去。

  藉助此次太空發射的機會，新能源汽車的熱度真的是爆炸了。

  從不溫不火，甚至應該說冷淡的狀態，一下子熱爆了，成為了頂流，一下子就被許許多多的國人接受了。

  不為別的，就為新能源汽車和航天拉上了關係。

  人們不會細想，新能源汽車被打上天和航天其實沒關係的，他們只會想新能源汽車都上天了，都是和國家航天掛鉤的，能不好嗎？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興趣就來了，觀念就改變了。

  BYD船夫哥不止一次的打電話給趙默。感謝他，還邀請他去BYD做客，但這些都被趙默回絕了，他只有一笑了之。

  對於這些熱度，他除了一點欣慰，更多的反而是期待，期待加速中的太空探索戰略和計劃的實施。

  2010年5月4號，在全國人民過完了勞動節上班的第一天，趙默和軍方的蘇耀華首長一同來到了成洛馬。

  來到現場的時候，不少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有殲二零總師楊總師、有峨眉發動機的設計師江院士、李院士、以及設計殲十戰鬥機的宋總師……

  還有一些陌生人，和一些雖然陌生但在電視和媒體上經常見到的，譬如大家都喜愛的張局座。

  趙默也喜愛。

  這位張局座可謂是神人，預測國內沒對過，預測國外沒錯過，但不管對哪裡的預測言論，結合事實來看，都是充滿了戲劇性，為人津津樂道。

  這一次，這麼多人到這裡，不為別的，就為干一件事，那就是看殲二零首架技術驗證機的首飛！

  沒錯，就是那款原本應該在2011年1月11號才首飛的「殲十改」、「烈焰獠牙」、「威龍」第五代戰鬥機！

  得到邀請的時候，趙默都被驚住了，竟然提前了嗎？

  後來向蘇耀華首長了解後才知道，這款戰鬥機之所以能夠提前，還是多虧了他的AI大模型、無人機技術方案、有關N-S方程的內參……等等，都給戰鬥機的研製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所以才加速了的。

  對此，蘇耀華向他說明情況的時候自又是一番感謝。

  趙默自然是感到很欣喜的，不過對於蘇耀華的感謝就沒接受了，他只是做了點小小的工作，哪怕沒有他，殲二零依然會在7個月後一飛沖天、遨遊蒼穹，他怎麼好意思居功呢？

  一一和眾人打了招呼後，趙默特意找我們的張局座聊了幾句。

  作為軍事專家、軍事科技裝備方面的研究員，張局座的專業知識自然不是蓋的，這次過來是來擔任技術顧問的。

  「局座，我看了你的防務新觀察節目，很喜歡，一直有跟看~」

  趙默和張局座握了握手後，笑著說道。

  「趙教授能喜歡我節目，受寵若驚呀~」

  張局座笑眯眯的說，然後一臉欽佩的道：「我的那些節目只是小道而已，國家真正需要的還是趙教授您這種戰略級別的科學家。」

  趙默忍俊不禁道：「這帽子太高了，我小胳膊小腿的可戴不起啊！大家都是為國家做工作，為國家貢獻，無所謂小道不小道的。再說了，局座一句殲十改，阿美莉卡就準備把他們的F-22生產線給關了，這貢獻可不是誰都能比得了的。」

  「哎呀，那都是網友調侃的，趙教授你可不能當真啊~」

  張局座聽得是一陣苦笑，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