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平靜的？

  「嘖嘖，沒想到他還挺上鏡的~」

  宿舍內，顧蓉和楊嬋在一塊看電視，看到新聞聯播里趙默的出現，顧蓉不禁嘻嘻一笑，尤其是想到了趙默接受採訪時的表現。

  楊嬋無語：「你的關注點錯了吧？」

  「你怎麼也變得這麼一本正經了起來？都快跟趙默一樣了~」

  顧蓉吐槽她道，然後拿出了手機：「我給趙默打個電話，騷擾下他~」

  「哪裡有~」

  楊嬋撇了撇嘴，見她要打電話給趙默，立即說道：「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晚上你是打不通他電話的。」

  嘟嘟嘟……

  電話里一直盲音。

  「還真打不通啊？」

  顧蓉感到一陣詫異，轉過頭問楊嬋道：「你怎麼知道晚上打不通他電話？」

  楊嬋隨口回答道：「他說的啊。」

  顧蓉疑惑道：「他說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楊嬋笑道：「有次和他閒聊時，聽他說過這事。」

  一聽這話，顧蓉頓時用狐疑的眼神盯著她，臉色古怪：「有情況！你們兩個絕對有情況！」

  楊嬋被她看得臉有些發燒，強忍住尷尬道：「我們能有什麼情況？也就尋常閒聊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吧，相信你~」

  顧蓉「切」了一聲，嘴上雖然若無其事的說道，但心裏面卻在想：「難搞，小嬋嬋竟然喜歡趙默。哎，上次她說優秀的人總是受人青睞我就該想到的。」

  她和楊嬋同學兩年，同住一個宿舍，關係早已經是閨蜜了，自然相當熟悉楊嬋。

  楊嬋剛才的反應，一看就是故作平靜，內心裡其實是被她說中了的，只是礙於面薄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點估計就是大多數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差別了，委婉和直爽。

  顧蓉是京城人，她認為她的性格就和楊嬋不一樣，比較直爽，心裡有啥說啥，並不避諱什麼。雖然在情感上，女生天然會有女性的羞澀，但大膽說出來她還是沒問題的。

  鈴鈴鈴……

  正當兩人心思各異想著的時候，一個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楊嬋嚇了一跳，見到是顧蓉的電話在響，她才鬆了口氣。

  「嬸嬸的電話？」

  顧蓉詫異的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接通了。

  電話里傳來了張文芳驚喜的聲音：「蓉蓉，我剛看到新聞聯播報導了趙默，是我的高中學生趙默哇？」

  顧蓉沒想到嬸嬸電話是問這個問題，忍俊不禁道：「是他。」

  「哎呀，太棒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趙默這麼厲害了，看來他真的是學習上的天才。以前啊，他只不過是不知道學習的重要性，現在知道了，立即就爆發了驚人的能量……」張文芳激動不已，聲音嗓門都比平時大了很多。

  「至少有一倍以上！」

  顧蓉暗道一聲，對嬸嬸的激動也很理解，她笑嘻嘻的說：「嬸嬸，可惜你是他語文老師，不是數學老師。」

  「你這丫頭，想討打是吧？」

  張文芳笑罵了一句，然後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學生。哎呀，我帶的學生裡面竟然出了這麼優秀的一個，我真的好高興呀~」

  顧蓉調皮一笑：「嬸嬸，別高興太早了，以後時間還長著呢，萬一趙默成為了數學家、科學家了呢？」

  張文芳被她的話逗得更開心了，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不能太高興了，要留著以後。我有預感，趙默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科學家，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嗯嗯~」

  顧蓉連連點頭。

  「嬸嬸很高興呀~」

  見她掛斷了電話，楊嬋笑著說了句。

  顧蓉點頭道：「這肯定的，畢竟是她帶了三年的學生。」

  兩人又聊了一會，顧蓉忽然想起了晚上吃飯時趙默和她說的「一個小目標」的事情，問楊嬋道：「這事你知道嗎？他家是不是很缺錢用？」

  楊嬋怔道：「還有這事嗎？」

  見顧蓉點頭，她遲疑了一下，說道：「沒聽他說過這事。他不是你嬸嬸學生嗎？剛才怎麼不問下你嬸嬸呢。」

  顧蓉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道：「忘記了~」

  「哦，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吧，他主見很強的。」

  楊嬋點了點頭，嘴上說著的同時，心裏面卻是另外的心思：「一個億，他要這麼多錢幹嘛？要半年內賺這麼多，這怎麼辦得到呢？」

  ……

  「數院的大一新生趙默，知道不？上新聞聯播了~」

  「不是吧，什麼時候我們學校出了這麼猛的新人？」

  「新人？你是天上人哦，數院的學習痴人沒聽說過嗎？就是他呀！」

  「我去！原來是他呀！」

  「太猛了，如果不出意外，那肯定是未來的數學大牛啊！」

  「誰知道呢~」

  「未來？現在人家就是趙神了！」

  「趙神？倒也配得上了！」

  「哎，別人大一就這麼牛了，我們都大三（大四）了，還在愁怎麼畢業呢。」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千萬別比。」

  聽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同學們的議論聲，剛從圖書館出來的陸成、王超、劉志榮三人組面面相覷，這才發現自己好像錯過了了不得的大事。

  陸成忍不住道：「白天央視來了採訪，晚上就上新聞聯播了，這支持力度也太大了吧？」

  劉志榮道：「可見趙神這兩篇論文的影響力之大！」

  「我看我們學校也使了力的！」

  王超則猜測道，又說：「一直以來，我們數院的水平整體上還是比不過燕大數院的，不管是學生資源還是師資力量。像師資力量，燕大有數學院士，我們學校一個也沒有，先天上就吃虧。」

  陸成嘆氣道：「哎，或許吧。」

  這涉及到歷史了。

  建國後，五道口的數學系曾經打包遷移給了燕大，後來雖然重建了，但也因此整體水平比燕大弱了，然後一直到現在。

  劉志榮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別想那麼多，我們數院實力比燕大弱，那也只是暫時的，學校會想辦法的。你看隔壁物理系，不是把楊老請到了嗎？說不定也會請數學大牛回來呢。」

  陸成哈哈一笑道：「你這樣一說我心情就好多了，我們也就不用為老三的未來擔憂了。」

  王超一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說的好像需要你擔憂一樣。」

  劉志榮頓時嬉笑了起來。

  「好歹我們和老三不僅是同學，還是上下鋪的同學，關心下也不行啊？」

  陸成老臉一紅，狡辯道。

  說笑間，三人回到了宿舍。

  趙默也剛好結束一天的學習，關了電腦，正站著伸懶腰，舒展筋骨。

  「恭喜啊，趙默~」

  三人一進去，立即笑容滿面的恭喜他道。

  趙默微微一笑道：「謝謝。」

  這時，坦然接受祝賀就是了，謙虛反而讓人覺得虛偽。

  然後，陸成便說起了他上新聞聯播的消息，又說了回來之時聽到的同學們的議論，最後深情的看著趙默說道：「老三，苟富貴，勿相忘！」

  趙默剛開始聽得還蠻高興的，心情愉悅，但聽到這話，見著他的表情，頓時渾身一緊，咳嗽一聲後說道：「陸成，這你放心，等我出頭了，你報我的研究生或者博士生，我一定好好關照你。」

  陸成：「……你大爺的，白讓我們關心你了。」

  他朝趙默豎了根中指。

  一旁的王超和劉志榮先是一怔，然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默忍俊不禁，笑問道：「什麼關心？我怎麼不知道？」

  陸成還未說話，劉志榮在一旁便把剛才回來時陸成的話說了。

  「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趙默說起了好話，朝陸成豎起了大拇指道：「陸老大，仗義！」

  他知道，五道口數院的實力的確比不過燕大的，但這只是相對的，並不是絕對的。而且，任何的發展都是一個動態過程，劉志榮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沒幾年，也就三年後吧，五道口就把著名華人數學家邱教授給請了過來加盟，幫助五道口數院的發展。邱教授還處於研究第一線，他們按正常的學制讀下去，在大四那年就可以接受到邱教授的指點了。

  反倒是物理系那邊的楊老，雖然是當今物理學界事實上的第一，無論是名氣、影響力、還是實力，但畢竟太老了，基本上不會教學，也不會做研究了。來五道口只是幫助發展而已，相當於是提供了一個更高的平台，真正的還是要靠學生自己的努力。

  嬉笑打鬧了一會後，四人陸續去洗漱了，然後準備睡覺。

  陸成第一個去的，卻在一出來後找趙默要那兩篇論文，說道：「趕緊把你那兩篇論文拿出來，給我先學習學習。」

  趙默搖了搖頭，回答道：「都要睡覺了，不看了吧？改天學校會舉辦一個報告會，讓我作報告，到時候你們去聽就行了。」

  「報告會？」

  剛出來的陸成和還沒去洗漱的王超一聽，頓時驚訝了。

  趙默點了點頭：「是呀，報告會，怎麼了？」

  陸成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他道：「報告會哎，你個人的報告會，這麼牛逼的一件事，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平靜的？」

  「……」

  趙默忽然意識到，他以後說話方式要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