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教授的驚訝

  「嗯？趙默給我發郵件了？」

  下午上完課後，楊靜回到辦公室坐下，喝了一口水，打開郵箱看看有沒有郵件要處理，忽然看到一個新的地址郵箱，拼音名是「zhaomo」。

  楊靜怔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是趙默，立即就驚了一下，心道：「這傢伙真的搞了證明出來嗎？」

  學生發郵件給她，絕大部分是學術上的問題請她斧正。

  結合這段時間趙默的所作所為，楊靜沒理由不懷疑趙默這是發了ABC證明給她。

  點開郵件查看。

  果然，郵件里是一篇PDF檔論文。

  楊靜心中震動，以為就是ABC猜想的證明論文時，忽然注意到了英文標題，並不是有關ABC猜想的，而是一種新的解法證明。

  「還好~」

  楊靜鬆了口氣，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她真有點怕趙默搞個ABC猜想的證明論文請她斧正。

  那樣太尷尬了！

  她能不能看懂都不要緊，畢竟這類猜想證明不用想也知道全世界沒幾個人能看懂。關鍵是，趙默你一個大一新生搞這種論文出來，確定不是在放衛星嗎？

  當然，鬆了口氣之餘，她內心深處還是感到有那麼一絲遺憾的，趙默終究是知道了ABC猜想的困難，知難而退了，沒有創造奇蹟。

  搖了搖頭，楊靜開始認真的閱讀起這篇論文來。

  「英文水平還可以呀~」

  初看上去，楊靜便點評了一句。

  而越往下看，楊靜臉上的表情逐漸發生了變化：「嗯？遞歸法還能這樣用嗎？嗯，這裡寫的好！漂亮，這裡寫的太漂亮了，這是什麼方法？他怎麼想出來的？」

  看到最後，楊靜的情緒變得愉悅和興奮，甚至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在數論里，有很多數字遊戲，很多數學專業的學生在玩，數學家也在玩，甚至隔壁計算機專業的一些專家教授也加入了進來，開啟作弊模式，用計算機或者超級計算機進行暴力計算破解。

  對此，數學家們當然是欣然接納，沒人會說這是不講武德，畢竟共同進步才是真正的進步，他們可以通過解來驗證他們的推導。

  趙默證明的這個方程，本質上就是數論中的一種數字遊戲，現在已經發現的符合這個方程的數並不多，很多還未發現，很多數學家還在嘗試著去發現。

  萬萬沒想到，趙默直接把這個方程給「解」了，按照他的「解」，直接可以把符合的數全部給找出來。

  這自然是令楊靜大為驚喜的。

  在趙默這篇論文的結尾，附上了按照「解」來解出的兩個數，算作例證。

  「好傢夥，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呢！」

  楊靜的臉上流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重新坐了回去後，她回了一封郵件給趙默，然後把這篇論文給她的導師、也即院系副主任周佐建看下。

  剛編輯好發出，楊靜忽然注意到了趙默在郵件里寫的另外的內容，說他已經把論文填給了國外的《數學記事》期刊，不禁苦笑一聲，道：「真是個冒失的傢伙！」

  學生當然有向任何期刊投稿論文的自由，但作為一個新手，在許多規則和注意事項不清楚的情況下投遞出去，成功率是極低的，這很浪費成本。

  有她們這些前輩的指點的話，無疑是可以走很多彎路的。

  這也是楊靜，對趙默的看法很是正面，心底也沒有太大的想法。換另外一個講師/教授，指不定在心裡懷疑趙默是不是在怕他們會竊取他的研究成果，所以才不管不顧的直接投遞了論文出去？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楊靜頓時失笑，沒想到已經看了這麼久了，然後她便關上電腦，下班回家。

  另一邊，周佐建家中。

  聽著電話里氣沖沖的聲音，說著對數學系大一新生趙默投訴的話，周佐建一陣無語，心道：「不就是吵兩句嗎？有必要投訴到我這來嗎？」

  給他打電話的是計算機系的一個教授，說趙默辱罵他的學生林波，需要給予處罰云云。

  周佐建當然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於是敷衍了幾句後，說「我會調查清楚這事」，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趙默會辱罵他人？」

  周佐建第一反應就是不信，楊靜可是在他面前說了，趙默一門心思搞學習，每天廢寢忘食，哪裡還有空去罵別人？

  不過，對方既然投訴了，想必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所以該調查還是得調查下。

  周佐建認為多半是誤會，等明天問清楚了，雙方坐下來把事情說開了就結了，所以他並沒有過多在意，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睡覺，還可以修養精神。

  看了一會書，周佐建又打開了電腦，準備看下有沒有需要特別處理的。

  他戴上眼鏡，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擊著鍵盤，速度比較慢。

  叮咚~

  隨著聲音響起，一封郵件彈了出來。

  周佐建低頭看去，是楊靜給他發來的。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難道最近有了新的研究成果了？」

  周佐建微微一笑，立即點擊打開了。

  楊靜不是那種數學方面的超強天賦選手，但肯定是天賦選手+努力選手，他還是很欣賞的，認為楊靜在數學方面可以做出一定的貢獻。

  「老師：這是趙默同學寫的一篇論文，我認為非常不錯，也很有新意，用到了一些新的方法，對以後數論方面的研究會有一定的啟發作用……「

  再看郵件內容，卻是讓他吃了一驚，沒想到楊靜給他的竟然是趙默的論文。

  隨即，他便饒有興趣的打開論文閱讀起來。

  周佐建在外界並不出名，沒人知道他研究了數學的啥，但他在數學方面的研究成就，業界是有一定名氣和影響力的，所擁有的高度是楊靜也遠遠無法比擬的。

  他很快就將論文看完了，眼睛是越來越亮。

  他很容易就理解了其中的思路和新的方法，等到看到結尾，他不禁嘖嘖稱奇了起來：「寫得不錯，也很有靈性！」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後，他便回了一封郵件給楊靜。

  至於趙默郵件里所說已經投遞給《數學記事》的事情，他並不在意。能發表最好，發表不了大不了找其它期刊發表，他認為這是一篇優秀的論文。

  ……

  「喂，趙默，聽說你和人吵架了？」

  回到宿舍的趙默，一邊吃泡麵，一邊看起了物理和計算機方面的書籍，沒想到顧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問道。

  趙默都已經沒在想這事了，被她提及，立即回答道：「沒什麼，你找我有事嗎？」

  「……」

  顧蓉的聲音傳了過來：「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趙默道：「那麻煩在我休息的時候找，謝謝！」

  說著，他就準備掛了電話。

  顧蓉連忙喊道：「喂喂，先別掛電話，我有事和你說。是中威公司那邊，還記得嗎？」

  趙默這才沒有掛了電話，說道：「當然記得，我又沒有健忘症。」

  電話里傳來了顧蓉嬉笑聲，她道：「是這樣的，他們已經驗證了你的方案，確定是可行的，已經決定採納了，所以問下你什麼時候有空去他們公司面談合作的事情。」

  趙默想了想道：「讓他們來找我們吧，我最近忙得很，沒時間。」

  顧蓉：「呃呃，這樣不好吧，好歹人家也是大公司，它們老闆林志堯還是燕大的教授呢。」

  趙默：「然後呢？」

  顧蓉怔道：「什麼然後？」

  趙默笑道：「他是燕大的教授，中威是大公司，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顧蓉：「……」

  好一會，見趙默的確是沒有想去的意思，顧蓉也就只得說道：「好吧，那我和那邊說一下。」然後就掛了電話。

  趙默搖了搖頭，隨即繼續看書。

  那個拆成了零部件的無線充電器以及「雷射槍」的研究還只是皮毛，他打算繼續把這兩個玩意多研究研究。

  無線充電器目前還發揮不了作用，但並不妨礙他可以把這玩意研究透，然後申請一下相關的專利，等到後面那些手機廠商開始推廣這玩意時看能不能收取一點點費用。當然了，是方案/實用新型方面的專利，不一定那些廠商會採用，極大可能是想辦法繞開。

  這個東西上面，最重要的其實是那些晶片，他希望通過對這些晶片的研究，提高下自己在這方面的水平。

  至於雷射槍，這玩意有點高級了，他判斷近期能夠有所收穫的，應該是對電池的研究。

  以上這些，都涉及到物理、化學和計算機相關的知識。

  「這個趙默，氣死我了~」

  掛斷電話後的顧蓉就沒那麼好的情緒了，她把電話一摔，然後就和楊嬋抱怨了起來。

  楊嬋聽完後，一臉疑惑的道：「這沒什麼吧？」

  顧蓉道：「什麼叫什麼？那可是中威公司啊，國內僅有的高端半導體設備研究和製造的公司，我畢業後還想著去中威公司上班呢。」

  楊嬋好笑道：「我說呢，原來你打這主意。可是啊，你站在趙默的角度上想想，他又沒想著去中威上班，也沒有事去求著中威公司，那他憑什麼上趕著過去啊？」

  「哎~你是站哪邊的呀？」

  顧蓉被她說的頓時想通了，但嘴上卻埋怨她道。

  楊嬋笑道：「我哪邊都不站，我站第三方。」

  顧蓉「呸」了一聲，哼哼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不是對這個學弟有點意思？」

  楊嬋心嚇一跳，情緒有些翻湧，但面上卻是淡然一笑道：「優秀的人才當然值得另眼相看，我相信你也是。」

  顧蓉回想了一下對趙默的認識，笑道：「他呀，就是根木頭。」

  說說笑笑間，夜更加的深了。

  翌日，顧蓉就回了她的導師，將趙默的決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