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中無女人，學習自然神

  「老墨，打籃球去~」

  下午下課後，李世傑一拍趙墨肩膀，招呼道。

  「學習不容易啊，外魔太多~」

  趙墨被驚醒，暗嘆了口氣後，很認真的對李世傑道：「以後我需要一心學習，沒重要的事別打擾我。」

  李世傑好笑道：「這打籃球就是重要的事情啊。」

  趙墨搖了搖頭，說道：「對於我來說，從現在到高考前，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學習。」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合上書本，徑直下樓去食堂吃飯了。

  李世傑撓了撓頭，對這個同桌有些刮目相看了，喃喃自語道：「追楊菁而已，有必要這麼努力嗎？」

  在他們班上，打籃球的沒幾個，大部分學生都拼命的讀書，少部分想打籃球的可惜沒身高。李世傑和趙墨玩得最好，兩人也有那麼高的身高，打籃球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他們共同的興趣愛好之一。

  平日裡，兩人都是中午出校外看NBA轉播，下午下了課去打籃球，和同年級的打一場或者半場球賽，然後再去吃晚飯。

  沒想到，現在竟然徹底不去了？

  「李世傑，趙墨，打球去~」

  一個腦袋從教室前門探了進來，朝著他這邊喊道。

  是其他班的同學在催促了。

  「來了~」

  李世傑應了一聲，連忙跑了出去。

  「怎麼就你一個？趙墨呢？」

  那人見只有他一人過去，立即問道。

  李世傑推了他一把，回答道：「走吧，趙墨他不去，說要認真學習，以後也不去了。」

  那人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忍不住大笑道：「哈哈，真的假的呀？現在認真學習？晚了吧？就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能學到啥哦。」

  李世傑低聲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要追楊菁呢，楊菁說喜歡學習成績好的~」

  那人聽得一怔，隨即笑的更大聲了：「哈哈~不是吧？就他？也想追楊菁？我看他就是三分鐘熱度，看著吧，估計明天就放棄了。」

  幾人一路說笑著去了籃球場，和李世傑一樣，沒人認為趙墨是真的要改變自己，開始認真學習。

  下了樓的趙墨自然不知道他們的笑話，哪怕知道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做任何的事情，都會被人說，總能從各個角度挑毛病，如果要去計較，那是精神內耗自己。

  「剛才那堂物理課沒有獎勵，看來類似的行為只有一次獎勵~」

  趙墨一門心思在體驗「鋼鐵意志系統」，剛才那堂物理課他也認真學習了，但這次系統卻沒有反饋。

  目前來看，這系統還真不愧是「鋼鐵意志」，一定要他把意志「堅定」到底，才或許有獎勵。

  熟悉又陌生的操場、實驗樓、籃球場、食堂，青春活力的男女同學們，行走之時言笑晏晏，從中間走過的趙默的心情一下子也青春了起來。

  「嗨，趙默~」

  「去吃飯嗎？」

  「吃了嗎？」

  「我現在去，你呢？」

  「你就吃完了呀？」

  ……

  和認識的同學們打著招呼，趙默很快走進了食堂，然後開始排隊打飯菜。

  食堂是學校的，但都是承包了出去的，一共三個窗口，每個窗口打飯和打菜一起來，先打飯，然後旁邊打菜。

  飯是一份五毛錢，那種長長的粒粒分明的飯，口感很粗糙。

  菜是一塊錢兩個菜，兩葷一素，很多時候都魚和素菜。魚是那種水庫養的大型的鲶魚，切成很大塊裝一鐵盤子去清蒸，再拌上辣椒醬，吃一兩頓還是很下飯的，但吃多幾次就很難受了；素菜則是蘿蔔青菜或者空心菜，少油是常態。

  總體來說，飯和菜都不好吃，性價比也不高，趙默前世的時候就極少來這裡吃。

  打完飯菜，趙默下意識的掏口袋，要拿手機出來掃碼付款，但口袋裡沒掏出手機，只掏出來十五塊錢。

  「差點忘了，現在還要爸媽給生活費~」

  趙默失笑一聲，搖了搖頭，遞了一張五塊的過去。

  結帳的阿姨找了他三塊五，旁邊打菜的阿姨菜勺一挖，先挖了一塊魚肉給他，然後再打了另外兩個素菜到他飯盒裡。

  趙默端著飯盒，找了個空位坐下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儘管飯菜不好吃，但再一次的吃著，趙默除了填飽肚子，還是吃那股熟悉的味道。

  溫熱的飯菜進入肚子，一陣熱意立即在身體內瀰漫看來。

  趙默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了生活費的問題：「現在是周三，還有兩天時間才周六可以回家拿錢，這裡面還要留5塊錢的公交費，所以這兩天只有十塊錢可以花了~」

  這樣一想，趙默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好窮啊~

  說起來，趙默自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就沒有再過這種拮据的日子了。除了住，其它衣食行三項都是很充裕的。

  當然，這個充裕是指普通市民的生活水平，和過奢侈生活的富豪是不能比的。

  「所以，我是否需要先賺點錢？」

  一個念頭在趙默腦子裡閃過，但很快就消失不見，轉而想道：「只剩兩個月時間，目前最重要的是備戰高考，賺錢和享受生活是次要的，完全可以高考完再說。我可不能做那丟了西瓜去撿芝麻的蠢事！」

  這樣一想，趙默忽然覺得自己的念頭更通達了，全身一陣放鬆。

  「叮，宿主堅定信念，獎勵屬性點+1。」

  忽然，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趙默一怔：「還能這樣？」

  他連忙放開思維，想著各種各樣的想法，然後再一一斬斷，自我告知他這些想法都是沒用的，最重要的是高考。

  這一套操作下來，趙默開始等待獎勵的再次降臨。

  ……

  過了好一會，系統的聲音始終沒有響起。

  趙默頓時知道了，自己想要薅系統羊毛的騷操作是不用想了。

  「我早該想到的~」

  趙默尷尬一笑，隨後放空了情緒，專心致志的吃飯。

  1點屬性值，聊勝於無，先存著吧。

  十分鐘後，趙默吃完了飯，謝絕了熟悉同學一起去散步的邀請，快速的回到了教室，重新投入到學習當中去。

  晚自習是學生時代的永久記憶，是學生爭分奪秒努力學習的必然過程。

  燈火通明的教室內，趙默不是唯一一個吃完飯就過來學習的人，已經有不少人早早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學習，要麼複習，要麼練習題。當然，也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的，聊學習、聊生活、聊八卦。

  趙默的到來，引起了不少同班同學的注意。

  「咦，趙默竟然沒去打籃球，跑這來學習來了？」

  「嘻嘻，他說他要考好大學~」

  「我看啊，他就是想引起楊菁的注意，還想追楊菁呢~」

  「我看他就是三分鐘熱度~」

  「就他也想追楊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小聲的議論，聽到趙默的耳朵里不甚清晰，但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趙默沒有在意，很快便沉浸在了對書本的閱讀狀態當中。

  五分鐘……

  兩個小時……

  晚自習的兩節課結束了，下課鈴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啊~終於結束了~」

  「好睏啊，回宿舍睡覺去~」

  「下晚自習了，我們再去打會籃球吧？」

  班上的同學紛紛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和聲音，計劃著自己後面的事情。

  不一會，人就走了三分之二。

  「我也回宿舍睡覺吧~」

  趙默跟隨著就要站起來，準備回宿舍。

  但是，屁股剛剛離開凳子，身體還沒站起來，另外一個念頭生了出來：「等等，現在才八點半，這麼早就回宿舍睡覺？這樣算什麼努力學習？這樣學習的意志稱得上鋼鐵意志嗎？」

  這樣一想，趙默立即坐了回去，繼續學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漸漸的，教室內的同學越來越少了。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半，教室內只剩下了趙默和楊菁還在學習。

  到十一點的時候，楊菁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準備下課回宿舍睡覺了。

  一轉眼，趙默還在聚精會神的看著課本，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是~趙默？」

  楊菁遲疑了一會才認出趙默來，對趙默更加厭惡起來：「還不死心？」

  她走了過去，準備再次警告趙默一次，沒想到她都走到趙默近前了，趙默竟然都沒有任何反應。

  「真能演啊~」

  楊菁搖了搖頭，立即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冷笑道：「趙默！你可真行啊，竟然還不死心，這個點還來蹲我呢？是我白天說的不夠清楚還是我太好說話了，讓你得寸進尺了是不是？」

  趙默驚醒過來，抬頭一看是她，又聽著她這話，倒也沒生氣，反而覺得這小姑娘挺能想像的，於是笑道：「楊菁，你該不會以為我學習到這個點是因為想引起你的注意，再次追求你吧？」

  楊菁哼了一聲：「難道不是嗎？」

  趙默好笑道：「楊菁，你是長得很好看，但你自戀到這份上，你身邊的人知道嗎？」

  楊菁一呆：「什麼？」

  趙默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你把教室的鑰匙給我吧，以後我來鎖門和開門。」

  他朝楊菁伸出了右手。

  對於楊菁的記憶，他並不多，最深刻的也就只有三件事，除了情書事件，第二件事就是楊菁是教室鑰匙的保管人，因為她永遠是最早起最晚下自習的那個；第三件事則是聽說楊菁考上了魔都那邊的醫學院，出來後成為了一名醫生，對愛的人愛而不得。

  「你……」

  楊菁有些發懵，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有其它的壞心思。

  趙默一臉無語的神情：「好歹我們也是同學，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啊？」

  楊菁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到底從口袋掏出了鑰匙遞給他，然後道：「行吧，就信你這一次。」

  「謝謝了！」

  趙默伸手接過鑰匙。

  楊菁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到門口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但這個時候，趙默再次低下了頭看書，並未發現她的這個舉動。

  大美女算什麼？哪有認真學習香！

  「真是個怪人~」

  楊菁搖了搖頭，然後才真的走了。

  夜涼如水~

  整個學校都陷入了寧靜當中，教室內只剩下了趙默翻動書本的聲音和他的呼吸聲。

  咚！

  咚！

  ……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隨著凌晨的鐘聲敲響，趙默站了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長出一口氣：「十二點了，要回去嗎？」

  人性是好逸惡勞的，對抗人性，會讓人感到痛苦，哪怕精神上可以克服。

  但是，趙默這時卻意外的發現，經過了六個小時的「苦讀書」後，他卻並沒有感到太疲憊，反而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功能飲料嗎？」

  趙默想到了那瓶被他喝完的系統獎勵飲料。

  於是，他放棄了回去睡覺的想法，決定繼續讀書，讀到他支撐不住為止，用鋼鐵般的意志來展開重來一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