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2024-09-22 18:43:35 作者: 大山誠一郎
和戶結束了對七起案件的回想。
囚禁他的人,就在最終推理出真相的七人之中。會是誰呢?
警視廳SAT隊員片瀨亞美,在被雪地包圍的民宿解開了兩人被射殺之謎。
畫家大前文幸,在漆黑的地下室抽絲剝繭,還原了毆打致死案的真相。
笹森家的平山管家,在暴風雨中的小島解決了毒殺案。
射擊俱樂部成員宮城時夫,以精彩的推理,破解了發生在雪後工地的不可能犯罪。
東天航空國際線機長香川,看破了在飛往洛杉磯的客機上發生的注射器毒殺案的玄機。
劇團成員江本大吾,在圍繞缺失解謎部分的推理劇進行討論時找出了真相。
劫匪中山浩一郎,對發生在被劫大巴上的命案做出了精準的推理。
囚禁和戶的人,必然在這七人之中。且慢,中山正在受審,這會兒應該在看守所里,所以嫌疑人應該在其餘六人之中。
考慮到嫌疑人乾淨利落地弄暈了和戶,並把他送進了這個房間,沒有留下蛛絲馬跡,SAT隊員片瀨亞美好像比較可疑。
這間屋子應該是防核戰掩體,但普通人家是不會有這種設施的。如此想來,似乎又只有在財力雄厚的笹森家當差的管家平山符合條件。
在這六個人里,這兩位的嫌疑最大,但其餘四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
和戶想得精疲力竭,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牆壁。
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一條線索。有了這條線索,就能鎖定嫌疑人是在哪一起案件中推理出真相的人了。
牆壁。對啊,這裡有牆。
早該反應過來的。不,就是因為線索過於明顯,他才遲遲沒有注意到。一旦注意到這條線索,就能鎖定六人之中的一個。囚禁和戶的人,只可能是他。
和戶以一己之力識破了嫌疑人的身份,這令他欣喜若狂。
現在他知道嫌疑人是誰了,可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和戶不能讓嫌疑人知道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否則嫌疑人十有八九要殺他滅口。眼下嫌疑人似乎並不打算要他的命,但身份一旦暴露,難保他不會改變方針。
這意味著和戶不能告訴嫌疑人「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那他只能繼續等下去,什麼都不做嗎?等嫌疑人藉助華生力提高了推理能力,達成既定目標之後,他會不會放和戶離開?和戶應該老老實實地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嗎?
可誰能保證嫌疑人會輕易放走和戶呢?也許他打算先激活華生力,然後殺了和戶滅口。
到底該怎麼辦?
和戶苦思冥想了好幾個小時,疲憊不堪。就在這時——
突然,門仿佛被炸開一般轟然開啟,三個人影一擁而入。他們都穿著深藍色的突擊服,外面套著防彈背心,戴著帶遮陽罩的頭盔,手持槍械。那分明是警視廳的SAT隊員。他們環顧室內,然後一個人打開通往洗手間的門,另一個人則迅速把槍口對準洗手間的內部。第三個人打開了裝有食品和水瓶的紙板箱。他們似乎在檢查室內有沒有爆炸物。
確認室內一切正常之後,三人中個子最小的那位抬起了遮陽板。一看到遮陽板下的那張臉,和戶不禁目瞪口呆。
「喲,好久不見。」
片瀨亞美咧嘴一笑。
亞美和她的隊友把和戶帶出了那間屋子。門後有一道通往上層的樓梯。正如和戶所料,嫌疑人把他囚禁在了地下室。
樓梯盡頭是一間將近二十張榻榻米大的客廳,裝修極盡奢華。其他SAT隊員正在房間各處檢查。嫌疑人卻不見蹤影,大概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華生力的作用範圍是半徑約二十米的圓形。說得再準確些,是半徑約二十米的球形。嫌疑人十有八九企圖在這間客廳享受華生力的功效。
客廳里有一張桌子,上面擺著桌上型電腦和顯示器。嫌疑人似乎以華生力強化過的推理能力,用電腦進行了某種操作。
走出大門一看,天都黑了。和戶問亞美:「現在是幾號幾點啊?」亞美回答:「二十二號晚上十點。」從二十日晚上八點多被綁架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十多個小時了。
警方在圍牆內的各處設置了投光器,照亮了這片區域。和戶回頭打量自己剛走出的那棟樓。那是一棟兩層高的洋房,古色古香。
出了院門,和戶看了眼門柱上的銘牌。上面寫的正是他推理出的嫌疑人的姓氏。和戶為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推理激動不已。
SAT的裝甲車、搜查一課的警車和救護車停在院門外的馬路上。各處都有身著制服的警官把守。街坊鄰居站在警戒線外,提心弔膽地朝這邊看。
三組的組長和同事們也站在路上。一見到和戶,他們就七嘴八舌地喊道:「難為你了!」「回來啦!」和戶報以微笑。
醫護人員表示,和戶的身體並沒有異常,但還是需要做些檢查,以防萬一。於是和戶被送上救護車,前往警察醫院。他做了全套精密檢查,確定身體沒有問題,但還是得住一天醫院。醫院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讓他好好休息。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三日上午,搜查一課的課長在三組組長的陪同下來到病房,親切慰問了和戶。課長報出了嫌疑人的名字,還說囚禁他的地方就是嫌疑人的家,位於立川市。
和戶問,大家是怎麼查到他被囚禁在那棟洋房裡的。課長回答:「我們接到了一條匿名舉報。舉報人說,他看到兩個人把一個男人抬進了那棟洋房,一個怯懦地嘟囔著『怎麼能綁架在職的警察啊……』,另一個則好言安撫。」
搜查一課高度重視這條線索,立刻派負責綁架、人質類案件的特殊犯搜查組——SIT前往洋房。房主倒是現身了,可誰知他一聽說有人打匿名電話舉報,就把房門一關,還上了鎖。就在探員打算繞去另一側的窗口察看情況時,房主開了槍。探員匆匆撤退,房主則趁機放下了洋房的所有百葉窗。
在職警官遭人綁架囚禁——考慮到事態的嚴重性,警視總監決定派出SAT。SAT隊員趕到現場後先勸說嫌疑人投降,但嫌疑人拒不服從,於是他們強行突擊,制伏了嫌疑人。通過嫌疑人的供述,眾人得知和戶被關在地下室,這才下樓把人救了出來。
「囚禁你的那間屋子是防核戰掩體。據說那裡本來是用作防空洞的地下室,在三十多年前被改造成了防核戰掩體。此外,門被改成了可以從外面反鎖的設計,天花板上還安裝了監控攝像頭。這方面的改造應該是最近才完成的,便於關押與監控。」
「防空洞?有防空洞的房子,應該有些年頭了吧。」
「據說那洋房是嫌疑人的祖父傳下來的,」說到這裡,課長看了和戶一眼,「對了,有一件事我們百思不得其解。我們正在分析客廳的電腦,發現嫌疑人把你抓回去之後一直在炒外匯。」
「炒外匯?」
「就是外匯保證金交易。他設了極高的槓桿,似乎想在短期內反覆交易,賺取巨額利潤。但我們看不出『炒外匯』和『囚禁你』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嫌疑人對這一點也是閉口不言,保持沉默。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為什麼要抓你啊?」
「沒有……而且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他。」
原來嫌疑人之所以想藉助華生力大幅提升推理能力,是為了搞外匯保證金交易啊。他對囚禁和戶的目的守口如瓶,恐怕是因為把華生力的事情說出來也沒用,探員是不會相信的。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說完,課長就和組長離開了病房。
快中午的時候,和戶又接待了一位訪客。
「你看著還挺精神的嘛。」
片瀨亞美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坐在床上的和戶。她沒穿昨天的突擊服,而是一身牛仔夾克配牛仔褲的打扮。頭髮和在民宿遇見時一樣短。她有稱得上美女的長相,身材也相當不錯,卻有著逼人的氣場,讓人不由得聯想到豹子。
「多謝你昨晚救我出來。」
和戶鞠躬道謝。亞美擺了擺手,用生硬的口吻說道:「別這樣,怪難為情的。」
「對了,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想明白……」
和戶說起了他獲救的契機,那通匿名電話。
「到底是誰打的啊?你知道嗎?」
亞美環視病房,似乎是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然後說道:
「那通電話是我找人幫忙打的。」
「是你找人打的?」和戶凝視著她,「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我被人關起來了?為什麼啊?難道……」
「你懷疑我是抓你的嫌疑人啊?怎麼可能。」
「那你怎麼會……」
「在解釋那通電話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須找你問個清楚。你是不是有某種神奇的力量,能讓周圍人的推理能力暴增的那種?」
和戶愕然。她怎麼會知道華生力的存在?
「我就知道你有。」
「對。」
和戶告訴她,自己把那種能力命名為「華生力」,還講述了名字的由來。亞美笑道:
「華生力啊!夠精闢,這名字取得太妙了。」
「你是怎麼察覺到我有華生力的?你怎麼知道我被關在哪裡啊?」
亞美徐徐道來。
在雪中民宿解開了兩人被射殺之謎後,亞美便對推理產生了興趣,甚至產生了調去搜查一課的念頭。在民宿那晚,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轉得格外快,但案子結束後又恢復到了平時的水準。她心想,在這種狀態下調去搜查一課,恐怕也闖不出什麼名堂,於是就作罷了。誰知一年過去,她對推理的興趣並沒有降溫,還惦記著調去搜查一課的事情。
前天傍晚,她決定找和戶商量一下,便在下班後去了一趟搜查一課所在的本部大樓六層。只見兩個一課探員模樣的男人站在暗處討論和戶失蹤的事情,神情很是凝重。亞美不禁上前逼問:「和戶失蹤是怎麼回事?」不知為何,兩位探員滿臉懼色(聽到這裡,和戶心裡直犯嘀咕:看到你突然殺過來,是個男人都會害怕的吧……)。他們告訴亞美,和戶今天沒來上班,手機和家裡的固定電話都沒人接。同事去他家找人,卻發現家裡沒有他回去過的跡象。和戶沒有突然消失的動機,所以他很有可能被卷進了案子裡,一課即將展開調查。
亞美吃了一驚,卻也幫不上忙,只能懷著對和戶的擔心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亞美所在的SAT小組坐車前往訓練地點。當車停在立川市住宅區附近的十字路口等紅燈時,亞美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視野中的所有細節都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仿佛鏡頭突然對上了焦。原本看似不相關的事物,似乎被有意義的絲線串聯起來。散亂無序的元素兀自變得井然有序……
那正是在民宿切磋推理時體驗過的感覺。時隔一年多,那種感覺竟然又回來了……亞美茫然無措。然而,當信號燈變綠、車輛開始行駛後,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消失了。
那種感覺為何突然復甦?又為何突然消失?
想到這裡,亞美察覺到了一種可能性。在民宿的時候,她的思路格外敏捷,那是因為她身邊有「某種東西」帶來了那樣的效果。案子結束後,「那個東西」離開了她,所以頭腦清明的感覺也消失了。而片刻前,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這會不會是因為帶來那種效果的「某種東西」就在車輛等紅燈的路口附近呢?由於信號燈變綠了,車輛駛離了路口,所以那種感覺又一次消失了。
那麼,帶來那種效果的「某種東西」究竟是什麼呢?這時,亞美忽然想起了和戶所屬的搜查一課第二強行犯搜查三組——三組的破案率高達百分之百,著實驚人。亞美本想調去搜查一課,所以粗略了解過一課的情況。當這件事和「和戶也在同一時間入住了那間民宿」的事實在腦海中聯繫起來時,一個近乎妄想的念頭顯現出來——莫非讓她的頭腦變得異常清晰的「某種東西」,就是和戶宋志?所以和戶所在的三組才能以驚人的破案率傲視群雄,所以亞美才能破解民宿的謎案。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意味著和戶就在那個路口附近。因為她在那個路口再一次產生了頭腦清明的感覺。和戶不太可能是主動隱秘了蹤跡,所以他極有可能被囚禁在那個路口附近。
亞美很想回那個路口仔細調查一下,奈何訓練不等人。她只能坐在搖晃的車裡,因為焦躁而備受煎熬。到達訓練場地之後,她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傍晚時分工作結束,她才有空趕往那個路口。
她先明確了SAT車輛停在了路口的哪個位置,然後走去旁邊的人行道立定。那種感覺又降臨了。它究竟來自何處?
左手邊不遠處的街角,有一座被石牆環繞的宅院。石牆從路口的拐角處向兩邊各延伸三十米左右,可見這戶人家的占地面積相當大。院內樹木繁茂,遠處有一棟兩層高的古老洋房。這一帶都是居民區,卻只有那棟洋房格外耀眼。
直覺告訴她,那就是囚禁和戶的地方。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亞美沿著從路口的拐角處向兩邊延伸的石牆走了走。無論往哪個方向走,只要她走到沒有石牆的地方,那種感覺就會消失。接著,她又從洋房所在的街角出發,分別穿過朝兩個方向延伸的人行橫道,走去馬路對面感受了一番。無論她走的是哪一條人行橫道,那種感覺都會在她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消失。
總而言之,一旦遠離那棟洋房,神奇的感覺就會消失。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和戶被囚禁在洋房之中。
問題是,她要用什麼理由說動警方調查洋房呢?她之所以認定和戶被囚禁在這裡,不過是因為只要她站在這裡,頭腦就和在民宿時一樣清晰。在旁人看來,這樣的理由未免太荒誕無稽了。無奈之下,亞美只好請當年和她在同一家空手道館練功的師弟幫忙。師弟熱情地表示:「只要亞美師姐一句話,讓我幹什麼都行!」就是這位師弟給警視廳打了匿名電話。
「原來是這樣啊……」
和戶深感佩服。沒想到華生力竟能以那樣的形式將他從危難中解救出來。不過話說回來,亞美能察覺到和戶的所在純屬僥倖。華生力的作用範圍是以和戶為中心、半徑約二十米的球形。從囚禁和戶的地下室到洋房旁邊的馬路,有將近二十米的距離。因為SAT的車輛恰好穿過了華生力的作用範圍,亞美才能受到華生力的影響,再次產生思路格外清晰的感覺。可要是SAT的車輛走的是另一條路線,華生力就無法作用於她,她就察覺不到和戶的所在了。
「這回輪到我問你了。嫌疑人抓你幹什麼啊?他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唯獨最要緊的犯罪動機死活不肯說,一直保持沉默。據說他把你抓回去之後一直在用電腦炒外匯,可炒外匯和囚禁你有什麼關係啊?他跟你說過什麼嗎?」
「嫌疑人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不過我被抓之後也動了不少腦筋,推測出了他抓我的動機。他大概是想讓我發動華生力,增強他的推理能力,這樣就能通過炒外匯賺到更多的錢了。」
「他想讓你發動華生力?他怎麼會知道你有華生力啊?」
和戶告訴亞美,除了民宿的兩人射殺謎案,他還遇到過六起案子,最後都是因為華生力作用於案件相關人員破的案(當然,圍繞推理劇進行的討論也許算不上「案件」)。
「你竟然碰上了這麼多案子啊……」
亞美瞠目結舌。
「所以我猜測,最後推理出真相的某個人可能會察覺到,有某種特殊的力量強化了相關人員的推理能力。然後,他得知我所在的搜查一課三組的破案率高達百分之百,並根據這一點確定了我就是華生力的所有者。」
「跟我察覺到你有華生力的思路是一樣的吧。」
「對。不過話說回來,國際航線的機長明明是高薪職業,他又何必把我關起來炒外匯呢?」
「據說嫌疑人住的那棟洋房是祖父那代傳下來的,但日常養護開銷很大,還要支付很高的固定資產稅,機長賺得雖然不少,卻也有些吃不消了。所以他才炒起了外匯,做起了一夜暴富的美夢。而且他畢竟是飛國際航線的,自以為對外國的情況比較了解。對了,他綁架你的時候用的高壓電擊槍,還有SIT的探員上門調查的時候用的槍械,都是他利用職務之便走私進來的,」說到這裡,亞美忽然問道,「你剛才說嫌疑人是國際航線的機長……是別人告訴你的?」
「不,是我在被囚禁的時候自己推理出來的。」
「自己推理出來的?」
亞美面露驚訝。
「對。我回顧了每一起因華生力作用於相關人員順利解決的案子,在最終做出正確推理的人里鎖定了機長香川,覺得他最有可能是囚禁我的人。」
「你是怎麼懷疑到他頭上的?」
「推理的出發點是,嫌疑人沒和我待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
「也就是說,嫌疑人知道華生力可以穿牆,知道他不需要和我面對面說話,也能享受到華生力的作用。」
「對哦。」
「在我經歷過的那七場推理比拼中,發生在雪中民宿的雙人射殺案、發生在漆黑地下室的重擊致死案、在暴風雨中的小島上發生的毒殺案、雪後工地的不可能犯罪、圍繞缺失解謎部分的推理劇本進行的討論和被劫大巴上的命案都是所有相關者置身於同一個空間,並且和我有過對話。所以嫌疑人如果是那幾起案件的相關者,應該會認定必須和我置身於同一個空間並和我說話,才能受到華生力的影響。
「唯獨發生在國際航班上的注射器毒殺案不一樣。推理出真相的機長身在駕駛艙,與我所處的空間隔著一面牆,但他還是受到了華生力的影響。換句話說,機長有可能通過那次的經歷意識到,哪怕隔著牆壁,哪怕不跟我說話,也能享受到華生力的作用。所以我認為,機長很有可能就是囚禁我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我是因為在洋房旁邊產生了頭腦清明的感覺,這才意識到你的力量是可以穿透牆壁的,但如果只有民宿的經驗,我肯定會認定必須和你待在同一個空間裡才會被你的力量影響。確實只有那位機長才敢確信你的力量能穿牆。」
接著,亞美用感慨萬千的語氣說道:
「不過真虧你能推理出他的身份。我還以為你只能讓華生力作用在旁人身上,自己是不會推理的,沒想到你的推理能力也不賴嘛。」
「呃,多謝誇獎。」
說到這裡,亞美端正坐姿道:
「民宿那起案子讓我嘗到了推理的甜頭,所以我本想遞申請調去搜查一課的。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去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
「因為我之所以能推理出那麼多東西,都是因為有你在啊。就算我調去了搜查一課,也不一定能進你們三組。進不了三組,推理能力就上不去。就我這水平,在搜查一課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說「是哦」未免尷尬,所以和戶只能露出模稜兩可的微笑。
「所以啊,我想了個好主意。」
「什麼主意?」
亞美狡黠地笑了。
「我們可以合夥開家偵探社呀!你的華生力,加上我的體能和格鬥技術,再難的案子都能輕鬆搞定,還怕沒生意做嗎?你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