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水柱下落，她轉身，用手勾住沈羨的脖子。他順勢而為，低下頭。她以唇相覆，作為回應。

    「沈羨，我也愛你。」

    ——

    沈羨帶著林聽晚去給奶奶掃了墓。林聽晚牽著他的手說，「奶奶，你可以放心了。我和我愛的人在一起了。」

    「奶奶，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晚晚的。」

    他們相視而笑。他替她擦了淚水。

    領證結婚，舉辦婚禮，一切都順順利利。

    他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沈羨的母親宋婉以林聽晚的母親的身份出席婚禮，他還把房子寫在了她的名下——他告訴她，以後他們萬一吵架了，出家門的一定是他，她就乖乖在家等他回來道歉就好。

    她從前沒有幸福的家，如今他就給她一個。

    身在雲南的洛延川給沈羨打了個電話。

    「喂，兄弟，可以啊！這一下都結婚了，不容易啊！祝你幸福！」

    被人灌了很多酒，已經有些醉意的沈羨揚起嘴角回復，「謝謝，你呢，最近怎麼樣啊？」

    沒等到他的回音，只聽見電話里傳來一陣女聲，「餵洛延川，你在和誰打電話啊，笑得這麼開心？」

    沈羨一笑，自是一切都瞭然。

    「我和我兄弟打電話呢！」隱隱傳來洛延川的聲音，這是他在和女孩講。

    「餵？剛剛有點事兒。」

    話語帶著揶揄，沈羨回他，「嗯，懂的，你也抓緊。待人家姑娘好一點。」

    「咳，什麼啊，沒有的事。」嘴上這麼說，洛延川心裡卻有些發虛。

    電話那頭的女孩叫言珂，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他們在一次攝影旅行中相遇，有著共同的愛好，喜歡一樣的歌手。

    言珂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洛延川，並大膽發動攻勢。得知他喜歡一個女孩子多年，愛而未得，言珂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更加覺得洛延川人好。

    一年之後，她騙他她要去喜歡別人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女孩的情感。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繳械投降。

    演出結束。

    閃光燈、圍堵的粉絲不絕。

    葉念卿一身紅色禮服，在追捧聲中上了車。她收到了他們的請帖，但是沒去。

    精緻的面容望向窗外，竟然不覺得悲傷。車窗隱隱反射她的臉龐，面容姣好，她低聲一笑，原來她已經釋懷。

    她拿起手機，給沈羨發消息——阿羨哥，新婚快樂啊！祝你和嫂子早生貴子！

    多年以後，她成為國際著名大提琴手。她醉心音樂，曾經她厭惡的大提琴，已經成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正遠赴國外出差的江晝看到了她的朋友圈，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容燦爛。

    江晝用手輕輕摩挲手機屏幕。九年之間，他從未見過她這樣好看的笑容，發自內心，幸福滿溢。

    這是他再怎麼努力也給不了她的。但是沈羨可以。

    他心底苦澀，嘴角卻掛笑。林聽晚，你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他揚指為她點讚，又在底下給她評論——新婚快樂。

    這天夜晚，他酩酊大醉，以酒，祭奠一場青春。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陪在那個歲月中驚鴻一瞥，讓他心動多年的人身邊。雖然遺憾，但不後悔。

    他的書桌上，風吹過他的筆記本。他慣愛手寫，只因她曾經誇他字好看。筆記本里都是密密麻麻行程記錄。

    風停在一頁紙上，上面寫了一句話：喜歡不就是這樣，見她愛而不得，心會疼。見她終是成全，心也不甘。年輕時的一腔孤勇，若是不那么正好，只會留下一腔悲愴，獨自吞咽，經年難消。

    酒過三巡。

    沈羨醉得很。

    紅色床單上，他擁著林聽晚，輕輕啃咬她的耳朵，「林聽晚，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她笑著回應。

    「嗯，你說不是就不是。」

    他醉了，他也沒醉。一夜纏綿，他擁她入眠。

    無人看見，他的眼角，竟然閃著一滴淚。好不容易，他終於和她在一起了。

    他們，都有各自的人生。有人重新開始，有人徹底釋懷，有人愛而不得，有人幸福美滿。

    圓滿是青春，遺憾也是青春。祝所有人，得所愛，有所歸，此生無憾。

    ——2022年10月8日正式完筆。

    作者有話說：

    大結局啦，完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