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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不許這麼穿了。」林聽晚自然不會注意不到這些。

    「嗯？」

    「人小姑娘都在看你，真是個禍害。」林聽晚的手往沈羨的腰上掐了一把。

    「吃醋了？那我下次出來就穿點破舊的，臉上再抹點灰。」

    林聽晚帶著笑意的眼睛望向沈羨，「好啊，你別又說話不算話啊。」

    「前提是，你也要和我一樣。」

    林聽晚想像著兩個人這番模樣走在街上，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算了，這樣回頭率更高，別人可能當我們神經病。」

    林聽晚以往是最不愛說這些沒營養的話，只覺得這樣浪費時間。可現在和沈羨在一起的時候，卻覺得無意義的鬧辯也有意義了。

    原來只是以前沒找到這樣值得的人去說。

    「你還記得嗎，我們高中那時候這裡還沒這麼高大上的。現在都已經這麼熱鬧了。」

    「是四年前改造的，大改了一番。」

    「四年前啊，那時候我還在國外讀研。」林聽晚算了算時間。

    沈羨睨了她一眼，聲音帶著一絲微妙，「是啊，和那個江晝，在國外讀研。」

    林聽晚自然不會放過他話語中的一絲怪調，想到之前江晝給自己發的話，「我和他又沒什麼，以往只是朋友。」

    「我知道，我只是羨慕他能陪你那麼多年，而那段時間，我又不在你身邊。」

    林聽晚心中動容，「以後，你要一直在我身邊。」

    「好。」

    想到江晝，她又嘆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他卻……」林聽晚抬頭看沈羨，「我是不是太傻了，連這都沒看出來。」

    沈羨揉了揉林聽晚的頭，「是他藏得太好了。和你沒關係。」說完他又輕輕拍了拍林聽晚的腦袋，「你男人就在你身邊，你還想著別的男人，林聽晚，你是不是欠了。」

    林聽晚現在聽不得「欠」這個字，臉色微紅，反駁他，「還不是你先提起的。」

    兩個人逛了很久，買了兩套情侶裝，又買了些家裡的飾品。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餘霞成綺，紫粉色的天空透著一股浪漫。

    沈羨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差不多了，他在一個小群里發了「行動」二字。

    「我們晚上在這吃了飯再回去吧。」

    「恐怕不行，周啟剛剛給我發了消息，隊裡有緊急會議。我先去地下車庫把車開過來，你去之前那個噴泉那邊等我，然後我先送你回去。」

    被他突然要離開的消息搞得心底有一些小失落，但是自己作為醫生不會不理解他的，職責在先。她拍拍他的手臂，「沒事，我打車回去就行，你安心忙你的。」

    「不要緊，順路的。等我。」

    林聽晚走到噴泉口，燈光被安裝在池底，隨著噴泉的起落閃爍著斑斕。九年前的噴泉還不似這般精緻，可想到當年帶著稚氣的他和她在噴泉前的承諾，不禁莞爾。

    舊日最大的心愿如今成真。如願以償，不留遺憾。得所愛，有所歸。她總覺得命運對她刻薄，可如今看來，她是把所有的好運都用在遇見他這件事情上了。

    她拿出手機，拍下噴泉，卻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照片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林聽晚。」

    聽到沈羨的聲音，林聽晚快速回頭。

    他姿態挺拔，定定地站在那，手上是一捧鮮紅的玫瑰花。

    今日暮色絢爛，紅、紫、橙、黃疊加渲染，雲捲雲舒，風色浮動。可是因為他，這般景色也只能落得背景。

    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每一步都走在林聽晚的心上。心弦被驚擾，春水泛波瀾，漣漪不絕，風拂過她耳邊碎發，向她低喃——你瞧，這是你的愛人。

    站定，他聲起，「林聽晚，我們錯別九年，人生苦短，這不曾參與你人生的九年時光恐怕是我此生最大遺憾。好在一切都來得及。那時承諾，我如今在原地，想和你重新兌現。」

    「你三番兩次猶疑不決，我知道你受了過往人生影響。但是未來不是過去，而我還是那個只喜歡你的沈羨。你給我機會，我給你答案。我會告訴你，你是人間值得。」

    「你說，日落時春分。宇宙運行、自然規律難改，我恐怕做不到。但是我想在春分之時，在日落之下，和你求婚。」

    今日，時值春分。

    他單膝跪地，拿出他早就準備好的鑽戒。「林聽晚，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會保證，今生盡我可能，護你周全幸福。」

    他眸色真摯，她淚眼婆娑。

    是的，這幾日他一直在籌備求婚的方式。方式思來想去，場所改來改去，終於還是決定來這裡。他們的遺憾，是該要圓的。

    廣場人流自由，他尋了多方關係才得負責人點頭，今日給他控場。又叫來隊員贈薄禮疏了人群。只因他知道，她不愛張揚；也只因他希望，此時神聖時刻可同她獨享。

    林聽晚的眼淚早就止不住了。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我願意。」

    沈羨嘴角擒笑，換下她手上的對戒，給她戴上鑽戒。

    他起身，將鮮花放在她手中，扳著她的身子，讓她去看噴泉。

    噴泉水花霎時揚起，卻不同於之前。是愛心的形狀。他從身後環住她，在她耳邊說，「林聽晚，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