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口大黑鍋！

  宋國華的臉色黑得像是鍋底一樣，兩步衝到趙彥哲的身邊，大手抓著趙彥哲的衣領，殺氣騰騰地質問：「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害死我的女兒！」

  口中怒吼，宋國華的眼圈通紅，全身顫抖！

  宋書婷是她的私生女，母親早亡，從高中開始就獨自生活。

  宋國華的心裡一直對她有虧欠。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想辦法補償宋書婷，彌補父女的關係。

  可是無論他給宋書婷多少錢，宋書婷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給她房子，不要。

  給她車子，不要。

  送她去國外留學，她不願意。

  無論他怎麼做，宋書婷都不認他這個爸爸。

  直到宋書婷大學畢業當上警察，宋國華疏通關係讓宋書婷進入刑警隊，父女的關係終於稍稍緩和。

  但是，他還沒有聽到宋書婷喊他一聲「爸爸」，宋書婷已經離世……

  趙彥哲並未掙扎，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我不是害她，我是在救她。」

  「你覺得我是蠢貨嗎？」宋國華更加用力地抓緊趙彥哲的衣領，手背上青筋暴起！

  趙彥哲理解他的心情。

  沉吟了一下，趙彥哲緩緩說道：「上午九點，中心醫院認定宋書婷死亡，將她送到法醫中心屍檢。」

  「我發現她有一線生機，出手搶救，讓她恢復心跳。」

  「在我完成治療前，刑警隊強行中斷治療，將她送往中心醫院。」

  「在她被帶離之前，我囑咐警員告知醫生她需要洗胃……」

  「你胡說！」

  聽到這裡，急診部主任鄧志凡氣急敗壞，怒道：「明明是你殺了宋書婷，你竟然信口雌黃，推卸責任……」

  「閉嘴！」

  宋國華目光如炬，冷冷地看了鄧志凡一眼。

  強大的氣場，令鄧志凡馬上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宋國華轉頭望著趙彥哲，眼神深邃，仿佛要看穿趙彥哲一樣。

  能夠成為首富，他並不是一個蠢貨。

  之前傷心女兒死亡，他的情緒失控！

  但現在趙彥哲的一番話，卻令他意識到事情似乎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宋書婷是他的女兒。

  急診部的醫生絕對會傾盡所能，只要有一絲希望，也不會放棄搶救！

  至於警局，同樣如此。

  他們急匆匆將宋書婷送去屍檢，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檢驗，儘快找到線索，用最短的時間破案！

  趙彥哲的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甚至都說了治療的方法！

  很有可能，宋書婷會在法醫中心恢復心跳，是因為趙彥哲之前的救治！

  而且，趙彥哲眼神清澈，面對他沒有絲毫的躲閃，證明他心裡沒有鬼，非常坦然！

  想到這裡，宋國華慢慢鬆開趙彥哲的衣領，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真的能救我的女兒？」

  趙彥哲說道：「我比你還希望她能活著。」

  「你準備怎麼做？」

  「讓他們都出去。」

  宋國華短暫的思索之後，擺了擺手，漠然說道：「你們都出去。」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

  人都已經死了，宋國華竟然還相信那個法醫？

  這不是胡鬧嗎？

  不過，只是想了一下，他們馬上退出病房！

  不管怎麼說，只要宋書婷與他們無關就好！

  他們可不想為宋書婷的死負責！

  趙彥哲繼續說道：「你也出去。」

  「你說什麼？」

  趙彥哲說道：「相信我，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醒過來。」

  宋國華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素昧平生，就這樣讓一個法醫救自己的女兒，能行嗎？

  更何況，他是驗屍的法醫，並不是救人的醫生！

  死馬當活馬醫！

  宋國華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只要能救回我的女兒，條件隨你提！」

  「但是，如果你不能救回我的女兒……」

  趙彥哲點了點頭，示意宋國華離開病房。

  「需要我準備洗胃的藥物嗎？」

  宋國華剛剛退出病房，趙彥哲突然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他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

  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站在病床邊，一臉認真地望著他。

  看她身上的白大褂，應該是東江市中心醫院的實習生。

  這時，女孩再次開口，說道：「我是實習生，徐欣怡。」

  「你救人也需要助手，不如讓我幫忙？」

  趙彥哲沉吟了一下。

  徐欣怡眼神清澈，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真的想要幫忙。

  「好。」

  趙彥哲點了點頭，說道：「薄荷、五指柑、崗梅、山芝麻、穿心蓮，各兩錢，沸水一斤煎10分鐘。另外，再給我準備一副針灸用的銀針。」

  「沒問題！」

  徐欣怡一口答應，馬上去準備。

  病房外，鄧志凡看著趙彥哲，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本來，搶救宋書婷是一次極好的機會。

  只要他能治好宋書婷，宋國華的感謝費絕對是數以萬計！

  而且，以宋國華的關係網，只要一句話，就能幫助他升職副院長！

  可是現在，感謝費、副院長不用想了。

  他能不能保住這份工作，都是問號！

  「嘶！他在做什麼？」

  鄧志凡突然注意到趙彥哲翻身坐在宋書婷的身上，雙手壓在宋書婷的胸部！

  雖然，搶救病人的時候採用的「心肺復甦術」也要按壓病人的胸部。

  但趙彥哲一會兒按壓，一會兒揉捏，明顯不是「心肺復甦術」！

  看到這一幕，宋國華也是臉色一變！

  他的腦海中出現一連串的疑問？

  這真的是救人？

  還是說，猥褻？

  難道他是騙子？

  猶豫了一下，宋國華還是強忍住打斷趙彥哲的衝動！

  不管怎麼說，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

  如果趙彥哲能夠救醒宋書婷，一切好說！

  如果他不能……

  想到這裡，宋國華的心中一沉！

  如果女兒真的就這樣死了，他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這時，東江市警局的副局長譚龍斌匆匆趕到了醫院。

  看到宋國華的表情，譚龍斌的心裡「咯噔」一聲！

  三年前，宋書婷進入警局工作，宋國華找到他，拜託他照料宋書婷。

  譚龍斌想藉機和宋國華打好關係，對宋書婷格外關照，希望能夠通過宋國華強大的關係網，讓他的仕途更好。

  結果沒想到，現在竟然出了這種事！

  宋書婷意外死亡，已經足夠令他頭大！

  但峰迴路轉，宋書婷又有了搶救的希望。

  可是還沒等他放鬆，負責在醫院保護宋書婷的警察向他匯報，趙彥哲在法醫中心猥褻宋書婷的事情東窗事發！

  他只能趕緊過來，希望宋國華不會因此遷怒他！

  結果剛到醫院，就聽到手下匯報宋書婷的心跳停止，被認定死亡，宋國華勃然大怒！

  幾件事情接連發生，一件比一件棘手！

  如果可以，譚龍斌也不想來！

  可是不來不行，他必須給宋國華一個解釋。

  不然等到宋國華找他，可能麻煩更大！

  譚龍斌定了定神，慢慢走到宋國華的身邊，打了個招呼：「宋先生。」

  宋國華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譚龍斌臉色難看。

  他能理解宋國華的心情。

  設身處地，如果是他的女兒死亡，還被法醫猥褻，他肯定也無法接受！

  沉吟了一下，譚龍斌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宋先生，我已經勒令那名法醫停職，接下來我會按照程序把他開除！」

  宋國華面無表情，沉聲說道：「譚局長，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討論這些。」

  「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好好調查一下我的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譚龍斌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說道：「我已經安排人調查，很快就會有消息。」

  宋國華根本不理譚龍斌。

  譚龍斌心中一陣苦澀。

  這一次，真的是麻煩大了！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快破案！

  想到這裡，譚龍斌硬著頭皮說道：「宋先生，我想帶宋書婷去法醫中心……」

  「她還沒死！」

  宋國華突然暴怒，喝道：「譚龍斌，你睜大眼睛看看，醫生還在搶救！我的女兒沒死！」

  搶救？

  不是說死了嗎？

  怎麼還搶救？

  譚龍斌一臉茫然！

  緊接著，心涼了半截！

  宋書婷還沒死，他又要把人送去法醫中心，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但是馬上，譚龍斌眼中又燃起希望！

  只要宋書婷還活著，他和宋國華的關係就有機會修復！

  想到這裡，譚龍斌馬上望向病房！

  透過大門，能夠看到有一個人坐在宋書婷的身上雙手還在宋書婷的胸前不斷揉捏！

  這是……趙彥哲？

  「豈有此理！」

  認出趙彥哲，譚龍斌臉色驟變，怒道：「來人，馬上把趙彥哲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