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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6:05:45 作者: 池濃
陳路摸了摸弟弟的頭,說:「工作。」
小川點了點頭:「哦。」說著視線又看向了許聽和舒謠,一臉好奇。
「這是你哥哥的朋友,」陳母說,「小川你們班那小姑娘不是不見了嗎?這個姐姐想問你一些問題。」說完往許聽的方向揚了一下下巴。
小川走到許聽的面前,害羞地喊了一聲:「姐姐。」
許聽坐在他的面前,嘴角含笑,聲音溫柔:「小川,姐姐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小川點了點頭,不免有些侷促:「可以。」
許聽:「你能跟我說一下陳昭楠嗎?」
他想了幾秒說:「陳昭楠成績很好,就是在班裡不太愛說話,性格也很沉默,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信息量很少,但許聽還是記下了他說的話,問:「你有你們班主任的電話號碼嗎?」
陳母立馬說:「我有。」
許聽立馬拿出手機記下了陳昭楠班主任的電話號碼。
吃完飯,許聽就立即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許聽說明了來意。
班主任姓楊,是個女人,很爽快地答應了許聽的採訪請求,地點就在她家裡。
三人又驅車到了楊老師的家。
在採訪之前,楊老師剛把她三歲的女兒哄睡著,一臉抱歉地看著三人:「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
許聽坐在她的對面,搖頭淺笑:「沒有,很感謝你能接受我們的採訪。」
楊老師一頭長髮,穿著淺色的家居服,眉眼很是溫和:「沒有,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只要我知道的。」
許聽開啟錄音筆,問:「介意我們錄像嗎?」
楊老師搖頭:「不介意。」
但許聽還是模糊了楊老師的鏡頭,儘量不拍到她的臉,是對她的尊重,也是對她的保護。
許聽:「能說說陳昭楠嗎?是個什麼樣小姑娘。」
「陳昭楠學習很努力,成績也很好,就是性格有些沉默,不愛說話。」說到這她嘆了一口氣,「只是家長啊。」說到後面欲言又止。
「家長怎麼?」
楊老師猶豫了一下說:「家長對她好像不太關心,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每次家長會都很少來。有幾次我看到她手臂上有淤青,跟她母親說了,她母親也不以為意。」
淤青?
許聽心裡微動,記下了這一點,接著問:「楊老師了解她的家庭情況嗎?」
「她父母都是農民,」楊老師回憶了一下,說,「她好像是最大的,下面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她兩天沒有來學校,我打電話去她家,她媽媽告訴我她已經連續兩天也沒有回家了,她媽媽說她可能是跑去哪裡玩了,但我認為陳昭楠不是那貪玩的性子,後面我實在坐不住就報警了。」
後面許聽了解到她報完警,陳昭楠的母親反倒不感謝,還來學校鬧,說什麼孩子是在學校里不見的,要求學校負責,學校也很無辜,因為陳昭楠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
……
採訪完楊老師,許聽一行人又開車去了桃杏村。
這次他們並沒有直接去陳昭楠家,而是採訪了附近的鄰居。
周圍的人聽到是林城的記者來了,紛紛從家裡探出頭來,許聽三人來到了離陳昭楠家最近的一戶人家。
許聽不太聽得懂這裡的方言,就讓陳路來溝通。
陳路敲門,門很快就開了,一個大娘走了出來:「你們找誰?」
他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就說:「大娘,我們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您現在方便嗎?」
大娘看著他們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同意了:「你們進來吧。」
……
從大娘家回來,三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在採訪前許聽就隱隱猜出些什麼,但有些事比她想的還要殘酷。
陳昭楠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從她的名字就可得知。
昭楠,招男。
她是最大的,她的母親又接連了生了兩個女兒,後面終於生了一個男孩。
在大娘的敘述中,陳昭楠年紀雖然不大,但卻非常的懂事能幹,每天放學就做家務,做完家務就帶弟弟。
大娘無不是感慨道:「小孩那麼懂事這父母也不知道心疼,我記得有一次小楠帶她弟弟出去玩,不下心摔了一跤,回家就被他爸打得,那哭聲我隔老遠都聽得見。」
「在這麼個家裡也是造孽,小楠怕不是離家出走了。」大娘繼續說。
三人沉默了。
村就這麼大點,一點風吹草動所有人都知道。紛紛圍在大娘家的門口,不停往裡面瞧,嘴裡不停議論著。
「你說這林城這記者來幹什麼?」
「誰知道啊,聽說是為了陳家那大丫頭來的。」
「說起來也是可憐,陳家那大丫頭也不在好幾天了,硬是沒見做媽的著急,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昨天我還看見她帶她那小兒子上街趕集。」那人說著搖了搖頭。
一個婦女磕著瓜子接道:「可不是,她那媽平時就口口聲聲賠錢貨,罵得可難聽了,她那爸也不是什麼好的,動不動喝完酒就打那幾個丫頭,到現在那大丫頭額頭上還著個疤。攤上這麼一對父母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什麼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