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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6:05:45 作者: 池濃
    兩人從小就認識,初中、高中和大學都是同學,跟歡喜冤家似的,見面不是你懟我,就是我懟你。

    林書意納悶:「你就沒點別的感覺嗎?」

    許聽斂眸,聲音低了下來:「什麼感覺?」

    「就——」林書意一時間說不出來,片刻才小心翼翼問,「你對沈言朝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許聽另外一隻手手指握緊成拳,指甲都陷入到手心裡,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疼意。

    她沒說話,氣氛陡然沉寂下來。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我明天去南江出差。」

    林書意敏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默默跟著轉移話題:「去幾天?」

    許聽:「不確定。」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默契地不再聊那個話題。

    那麼多年的朋友,許聽什麼性子她是最了解不過。對於普通異性總是保持明確的距離,但在面對沈言朝時卻是不一樣 。

    就算她不說,她還是能看出來沈言朝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

    許聽對沈言朝來說或許是特別的,但他對於許聽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樣。

    林書意想,這可能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許聽掛了電話,靠在沙發上很久都沒有動。

    她以為自己早就接受了,但林書意的話還是影響到她。

    其實她不是一個不喜歡沉湎於過往的人,她討厭被回憶拖著往前走,很多事情在她的刻意忽視下,現在回想起來都不記得太清。

    但關於那個夏天,關於沈言朝,關於林城那場突然起來的雨,許聽到現在每個畫面,每個細節,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也記得那場下雨天,少年遞過來的那把黑色雨傘。

    在接過那把雨傘的瞬間,她清晰感覺到自己那顆快要沉寂的心的猛然跳動了起來。

    總有人在不經意間,就讓她記了很多年。

    她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驀然想到她說過的那句話:

    「很遺憾沒能跟喜歡的人的告白。」

    她的腦子裡突然想過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她可不可以再勇敢一些。

    她一直都處於被動的位置,年少的時候就被選擇順從地接受命運、生活所給她的一切,到了現在也不曾主動去追求過什麼。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她勇敢一些,某些東西是不是就會屬於她。

    膽小鬼在某一刻悄悄地探出了頭。

    作者有話說:

    註: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行。出自《南方周末》新年賀詞

    第24章 你聽

    許聽、陳路、舒謠三人站在陳昭楠家的門口。

    陳昭楠就是南江失蹤女孩的名字。

    大門緊閉, 陳路敲了敲門,很久都沒有人來開。不知過了多久大門才被緩緩打開, 露出一張滿布皺紋的臉, 她的皮膚灰暗,穿著紅色的襖子,一雙精明的三角眼警惕地看著前面的三人,聲音很粗:「你們找誰?」

    陳路出聲: 「你是陳昭楠的母親嗎?」

    那個中年女人沒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上下打量著三人, 幾秒後開口:「你們找她有什麼事?那死丫頭犯的事和我們沒關係, 找我也沒用。」

    見她誤會了, 陳路連忙解釋:「我們是林城電視台的記者,到現在她已經失蹤了已經一個星期了, 我們想了解一下這個事件。」

    女人聽到這話,臉色一變,聲音冷漠:「不關你們的事,也不接受什麼亂七八糟的採訪。」說完就啪的一聲將大門關上。

    陳路還想說什麼,就這樣被關在門外,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採訪一開始就出師不利。

    許聽率先開口:「我們可以先採訪一下周圍鄰居, 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陳路提議:「我家離這不遠, 就在鎮上, 可以先去我家休息一下。」

    許聽和舒謠兩人同意了,三人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才找到桃杏村, 沒有休息就直接去敲門了,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

    到了陳路家, 陳路的母親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還特地做了一大桌的飯菜。

    在飯桌上許聽就問:「阿姨, 你了解陳昭楠的父母嗎?」

    陳母想了一下, 說:「也不是很了解,也是前幾天我們才知道那小姑娘不見了,家裡人也沒去找,說是出去玩去了。」

    「後來呢?」

    陳母繼續回憶:「那小姑娘今年在我們鎮上讀初三,剛開始我是聽小川說他們班有個女同學好幾天都沒來上課了,班主任打電話去問,說是不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嗎?自家的小孩那麼多天沒回家去哪裡,家長竟然不知道,這就算了還一點都不擔心。」

    說到這陳母嘆了一口氣:「那麼一個小孩突然找不到人,怎麼不叫人擔心啊。最後還是老師看不下去,報警了。」

    許聽適時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陳母搖頭:「警察找了兩三天了,還是沒找到。這麼個小孩你說她能去哪裡啊?父母跟個沒事人似的,說起也是造孽。」

    許聽心裡微動,問了一個問題:「方便問一下小川是誰嗎?」

    陳路率先回道:「小川是我的弟弟,今年十六歲了,在鎮上上初三。」

    許聽:「他現在在家嗎?」

    「在的。」陳母說:「今天周末不用上學,我給你喊他出來。」

    隨後陳母朝房間大喊了一聲,沒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孩走了出來,「媽,你喊我啊。」在看到陳路的那瞬間,立馬笑道:「哥,你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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