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司馬長空，葉問山死！

  突然的異變。

  瞬間讓陳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罡風席捲。

  陳梟滿臉痛苦，雙目猩紅，頭髮亂舞，就連西裝也崩開了兩顆扣子，被罡風席捲的獵獵作響。

  地面還在持續龜裂。

  恐怖的罡風席捲起地面的鮮血，化作濃濃血霧環繞陳梟周身。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肝膽俱裂，亡魂皆冒。

  如果剛才陳梟一往無前斬殺上百殺手是殺神立地，那麼現在……被血霧籠罩的陳梟更像是真正的魔神降臨。

  癲狂，暴躁，凶戾……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甚至讓無盡的蛇蟲鼠蟻都戛然止步。

  原本密密麻麻的「簌簌」爬行聲，瞬間消失無蹤。

  「少爺！」

  「陳先生！」

  「梟哥哥……」

  ……

  龍老、張百鍊、葉紙鳶等人大驚失色，惶恐擔心的喊叫道。

  但此刻的陳梟，像是沒聽到似的，猩紅的雙目猛地看向了葉問山，聲音嘶啞的說：「你……從哪裡搞出來這一幕的？」

  什，什麼？！

  葉問山瞬間冷靜了下來，被陳梟注視著，他更是腦海中一片空白。

  死亡的大恐怖籠罩全身。

  僅僅這一眼，就讓葉問山渾身惡寒，汗毛倒豎。

  他甚至感覺腳下的地面都消失了一般，身體在急速的向下墜，墜向絕望黑暗的無盡深淵。

  陳梟見葉問山沉默，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咆哮質問：「啊？」

  怒聲響徹別墅，震人心魄。

  葉問山就感覺耳膜劇痛，驚恐的尖叫了一聲，猛地體若篩糠，踉蹌後退了兩步，「嘭」的摔坐在了地上。

  啪，啪，啪……

  腳步聲忽然響起。

  陳梟循聲看去，猩紅的雙目快速睜大，凶戾、暴躁更是愈演愈烈。

  「為什麼……又是這麼熟悉？」

  這是陳梟心中的想法。

  他的視線中，一道人影身形正朝著別墅內走來，腳下的蛇蟲鼠蟻，紛紛退潮似的朝左右分開，為他讓路。

  人影身上，爬滿了蛇蟲鼠蟻，遮掩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一個人形輪廓，還有裸露出來的一雙陰翳的眼睛。

  這樣的出場方式，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

  可陳梟看到人影的瞬間，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像是一道電光划過了他的腦海。

  「在下……湘南毒王，司馬長空。」

  人影止步，身上的蛇蟲鼠蟻快速退去，率先露出了一張乾瘦凹陷的老臉，桀然一笑：「請先生赴死！」

  言辭森寒，好似九幽深處吹出的寒風。

  「司馬長空？」張百鍊此時顧不得身上的蛇蟲鼠蟻，瞳孔緊縮：「你，你個老東西，為什麼沒死？」

  「張家娃娃，你別急。」司馬長空咧嘴一笑，露出了嘴裡寥寥幾顆發黃髮黑的牙齒：「你是第二個，很快就能下去見你張家列祖列宗了。」

  「司馬……長空？」

  張百鍊神色凝重，提醒道：「陳先生小心，這是湘南毒王一脈的上一代，當年還與我爺爺交過手，重傷逃走，按我爺爺的推測應該是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陳梟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對張百鍊的提醒置若罔聞。

  他試圖從記憶中尋找到「司馬長空」的印象，過往的記憶猶如閃電一般在腦海中快速浮現，卻一無所獲。

  反倒是那種頭痛欲炸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陳梟越是思索，頭痛的越發厲害，心情也越來越急躁。

  「司馬先生……司馬先生你出來就好了。」

  葉問山回過了神，蒼白的臉上露出激動狂喜，看司馬長空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桀桀怪笑了起來：「有司馬先生在，殺陳梟易如反掌，他一死，今晚這場鴻門宴再無變數，咱們的大計可成，哈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聲迴響別墅。

  「聒噪！」

  陳梟猛地轉頭，發出一聲沙啞的低吼聲。

  嗡！

  卷攜血霧的罡風，轟然大盛。

  砰嚨！

  陳梟腳下地面應聲炸裂，如同出膛炮彈一般直接沖向了葉問山。

  好快！

  司馬長空眼神巨變，當即就準備動手。

  然而，終究還是晚了。

  不過眨眼，陳梟就已經出現在了葉問山面前。

  砰嚨一聲！

  陳梟右腳悍然踹在葉問山的胸膛上，直接將其踹倒，然後右腳再次下踩，「咔擦」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葉問山的胸膛明顯的凹陷了下去，身軀猛地一震，緊繃的身子瞬間發軟。

  「噗！」

  葉問山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瞪得渾圓的雙眼，生氣快速消散。

  葉問山……死！

  瞬息轉變，快到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即使是葉問山，到死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甚至最後的表情還保留著一絲剛才得意的笑容。

  「這下安靜了。」

  陳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右腳緩緩從葉問山的胸口上挪開，漏出一個巨大的凹陷，森白的碎骨刺透血肉，裸露到了空氣中，猙獰可怖。

  他緩緩轉頭，看向司馬長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沙啞的聲音，像是無數砂礫摩擦喉管發出的。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後背發涼。

  「少爺不對勁！」龍老老眼滿是驚駭：「就算是全盛時期他也絕不會凶戾到這種程度，而且……他怎麼會問司馬長空這樣的話？」

  身為奴僕，他對陳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陳梟就算是聽聞過湘南毒王，但也絕不該有所交集。

  過去的陳梟看不上湘南毒王這種不入流的一脈存在，經歷了當年的事情的陳梟，龜縮涪城享受普通人生活的同時慢慢恢復著根基修為。

  就算是設立下「祈願日」廣結善緣，但以陳梟的秉性，絕不可能讓湘南毒王這種邪門存在如願的。

  司馬長空沒有回答，陰翳的看著陳梟。

  他並不在意陳梟殺掉了葉問山，反倒是心驚陳梟剛才瞬間爆發出的實力。

  他佇立在原地，隨著蛇蟲鼠蟻的退下身體，也顯露出了他那乾瘦的身軀，身著一件破布長衫，乾瘦的老臉甚至臉頰都是深深凹陷下去的，寥寥白髮也頗為雜亂，儼然就是街頭乞丐一般。

  可誰又能想到這位會是殺人不眨眼的湘南毒王一脈的爺爺輩呢？

  忽然間，一陣靡靡之音從司馬長空的嘴裡發出。

  靡靡之音，快速急躁，像是吟誦，卻又聽不真切。

  遍布葉家別墅的蛇蟲鼠蟻，此刻卻集體暴動起來。

  蛇嘶鼠叫，蟲鳴振翅。

  密集的聲音仿若催命梵音般，瞬間讓全場所有人都墜入到了死亡大恐怖中。

  「回答我，你可以活。」

  陳梟猩紅的目光注視著司馬長空，發出沙啞聲音，同時邁步走向了司馬長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