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閒聊

  只見洛依寒熟練的翻炒，一小會，桌上就放上幾個精緻的小菜，

  一盤炒花生、一盤花菜肉片、一盤蘑菇菜心、一個小炒豆腐。小炒豆腐上還灑了蔥花，蔥花的香氣直撲鼻尖，讓人直流口水。

  三夫人和小沅看的目瞪口呆，這是洛依寒嗎？

  三夫人此刻心中已經確信這一定不是從前的女兒了，讓她疑惑不解的卻是她是親眼見了女兒醒來的。

  不過三夫人也說服了自己，現在這個女兒聰慧、自信、明朗、堅強，也沒有什麼不好，就當作是女兒重生了。

  飯菜擺放好之後，三夫人對小沅說道，「你去二少爺房中看看，二少爺回來了沒有？回來的話推他過來吃飯。」

  「是，夫人，」小沅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小沅就回來了，卻是一個人回來的。

  見小沅一個人回來，三夫人顯得有些焦急，急聲問道，「二少爺沒有回來嗎？」

  「回來了，可是無論奴婢怎麼叫他，他就是不願意來吃飯，」小沅顯得有些無奈。

  「我去叫聰兒，」三夫人站了起來。

  「娘，不要去，他想通了自然就會來吃飯，如果他想不通，那也就不用吃飯了，娘，你比二哥大，你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他總要自己振作，你現在縱容他，那你百年之後，他依然無法生存，」洛依寒按住了二夫人的手，她知道她的這些有些殘忍，可是洛依寒覺得，一個人沒有一個健康向上的靈魂，遠比沒有健康的軀體要來的可怕，這也是魯迅先生棄醫從文的道理。

  洛依寒手上用了幾分力，三夫人竟然無法動彈，這樣的對峙中，也許三夫人最終還是消化了洛依寒的話，她輕聲說道，「吃飯吧.。」

  不過，看得出來，三夫人還是有些心事重重，小沅是個丫鬟，自然也不便多說什麼，這頓飯的氣氛有些沉悶。

  吃完飯，三夫人早早的回房了，房間只剩下小沅和洛依寒。

  小沅忍不住的開了口，「三小姐，二少爺已經很可憐了，你為什麼還要阻止三夫人寵愛二少爺？」小沅雖然是個丫鬟，可是在這三夫人的院子裡，她們幾個親的就象一家人，小沅這才敢說這樣的話。

  洛依寒不知道該怎麼向小沅解釋，因為站在小沅的立場，她這樣的想法沒有什麼不對，洛依寒心中明白，要一下子改變小沅的觀念有些困難，她只能先選用一種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告訴小沅，「小沅，以後你會明白的，你相信嗎？我和你們一樣愛著二哥。」

  或許是洛依寒眼中透的真誠打動了小沅，即使小沅還是不能理解，可是她還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去休息吧，我來收拾吧，」洛依寒拍了拍小沅的肩膀。

  見洛依寒拿起了桌上的碗筷，小沅急道，「小姐，怎麼能讓你動手呢，奴婢來吧。」

  小沅這丫頭也是個拗脾氣，洛依寒拗不過她，兩人隧一起收拾。

  兩人其實年紀相仿，倒也相談甚歡。

  「小姐，你真的變了很多，」小沅感慨道。

  「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洛依寒雖然已經大致知道自己的前身以前在這裡的境遇，可是有些細節，她不可能知道的那麼詳細。

  「以前小姐啊，真的很？」小沅本想說，可是突然又停止了。

  「怎麼不說了？」洛依寒奇怪的問道。

  「奴婢怕說了，小姐會生氣，」小沅突然有些支吾。

  「說吧，我不會生氣的，」洛依寒知道小沅的猶豫。

  見洛依寒帶著淺笑，小沅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說了？」

  洛依寒點頭。

  得到洛依寒的保證，小沅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以前的小姐啊，真是太笨了，起先，老爺雖然不喜歡二少爺，因為二少爺是個殘疾，可是對小姐，老爺倒還是上了些心的，也讓小姐讀書學字，練武學棋，可是小姐真是太不爭氣了。」

  「讀書學字的時候，小姐明明在課堂上聽的比誰都認真，可是夫子抽查的時候，卻是一個字也不認識，氣走了幾個夫子。」

  「那練武學棋也不行嗎？」洛依寒問道。

  「說到練武學棋，那更是讓人氣的不行，棋王世家嗎？老爺總希望個個子女都會下棋，所以即使小姐在這方面表現的一竅不通，老爺仍然讓右車王教了小姐幾年棋，可是幾年下來，小姐非但連象棋是幾個棋子也搞不清楚，居然還對右車王犯了相思病。整日對右車王愛慕右車王，要嫁給右車王什麼，這可讓老爺生氣極了，他對小姐徹底失望，覺得小姐無可救藥了。」

  「右車王？」洛依寒腦子裡迅速轉了轉，又跳出一號新人物了，「我以前很喜歡這個右車王嗎？」

  「那是自然，小姐秉性單純，右車王是小姐唯一接觸到的男性。」

  「那這右車王對我有意思嗎？」洛依寒再問。

  小沅驚叫，「小姐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嗎？」

  洛依寒點點頭，「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

  小沅輕嘆了一口氣，「可憐的小姐，不過這事，小姐還是忘了好，小姐雖然對那右車王痴心，可是右車王躲避小姐還來不及呢，整個洛府的人都知道，右車王喜歡的人是大小姐，府中的丫鬟私下都在議論，小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洛依寒在心中暗罵，媽的，這些見風使舵的下人，誰是癩蛤蟆，誰是天鵝還不知道呢？有機會，她倒是要會會這個右車王，替前身一雪前恥。

  兩人的閒聊中，不知不覺就已經全部收拾好，原來有人聊天，幹活也是一種享受。

  洛依寒回房，睡到夜半，被外面的打雷聲所驚醒，接著風聲、雨聲一股腦兒傳入房中，聽到桌面上的「劈啪」響聲，洛依寒這才模糊的意識到，窗子居然沒有，大雨打濕了臨窗的桌子。

  洛依寒披衣起身，這冬季的雨，不象夏季，下一會就會停，多半是要下一夜的。

  洛依寒走到窗邊，這雨還真是大，傾泄而下，打的對面瓦片「劈啪」作響，屋檐上的雨水象主子一般直流而下。

  雨中似乎有個模糊的身影，洛依寒睜了幾下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雨中真的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