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證人(二)

  洛依寒這話一出，眾人更覺可笑，這兩丫鬟明明就是洛麗蘭的證人，怎麼一下子變成了洛依寒的證人。

  眾人在想，這洛依寒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大概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洛麗蘭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她甚至似乎已經看到洛依寒在家法下半死不活的樣子，「有沒有搞錯，這可是本小姐的證人。」

  「你的證人自然也能做的我的證人，除非你的證人是假的？」洛依寒先反將了洛麗蘭一軍，洛依寒就是擔心洛麗蘭阻止她向證人發問。

  「你胡說什麼，本小姐倒是要看看這兩個丫頭如何做你的證人？」果然洛麗蘭中了洛依寒的計。

  洛麗蘭扭頭對著那兩個丫頭說道，「你們好好給三小姐作證，」這聲音帶著些許的惱怒，也帶著些許的威脅。

  「四小姐，奴婢們不敢，」兩個丫頭慌忙跪了下來，看來這洛麗蘭的「威信」早已深入人心，就是說句話，也能把兩丫鬟嚇成這樣。

  這樣的情形似乎連傻子都能看懂，這兩丫鬟見洛麗蘭都嚇成這樣了，這作的證還能有多少可信度。

  可是洛依寒心中明白，要化解眼前的危機，自己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

  洛依寒走向兩位丫鬟，「兩位姑娘快快起來，何必那麼害怕，依寒也就是問幾個問題而已？」

  可是兩位丫鬟哪裡還敢起來，這洛麗蘭整人的手段可不是普通的厲害。

  見這架勢，洛依寒回頭問洛明寬，「爹爹，這讓我如何發問。」

  「都給老夫起來，象什麼話，」洛明寬這次倒是動了真氣，這小女兒是被自己寵的越來越不像話了。

  見洛明寬發火了，兩個丫鬟這才姍姍的起身。

  「那就請小娟先到屋外迴避一下，」洛依寒笑吟吟的說道。

  「是，三小姐，」小娟暫且先退了出去。

  就連洛雲聰也不明白，這個時候，洛依寒怎麼還笑得出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要大禍臨頭了，以父親對洛麗蘭的寵愛，一旦洛依寒無法證明自己沒有對洛麗蘭的動手，這家法是免不了的，依寒真的不怕嗎？

  當屋中只剩下另一丫鬟小玲的時候，洛依寒開始了她的詢問。

  一開始的問題，似乎有些慢無目的，「小玲，家中可還有親人？」洛依寒親切的問道。

  「回三小姐，家中還有老母親和哥哥，」小玲的神色平靜了些，似乎這問題讓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那你想念她們嗎？」洛依寒再問。

  「是的，」小玲的頭又低下了些。洛依寒知道自己勾起了小玲思念親人的情緒。

  「你鬼扯什麼？」洛麗蘭似乎已經失去耐心。

  洛依寒這才回過頭來，「小玲，你確信，你午後看到我打四小姐了？」

  「是的，」小玲這方面似乎毫無含糊。

  「那你是哪裡看見我打四小姐了？」

  「三夫人的院子裡，」小玲回答的很直接，看來已經經過培訓了。

  「那我打了四小姐左臉還是右臉啊？」

  「左臉，」小玲回答了之後，迅速看了洛麗蘭一眼，「不，是右臉。」

  「那我為什麼要打四小姐呢？」洛依寒後面一個問題接了上來。

  小玲似乎沒有料到洛依寒居然會問到這個問題，她喃喃的看了洛麗蘭一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小玲，你既然看到了我打四小姐，自然也會聽到些對話，」洛依寒的聲音看似溫和，實際卻把小玲逼到死胡同了。

  洛麗蘭給了小玲一個眼色，示意小玲說罷，洛麗蘭也被前面洛依靠寒冗長的問話麻痹了。

  有了四小姐的指示，小玲的膽子大了些，也就開始亂編了，「四小姐摘了些桂花，很漂亮，三小姐見了就問四小姐要，四小姐不願，三小姐就動手打了四小姐。」

  聽完小玲的訴說，洛依寒意味深長的笑了，問道，「小玲，桂花香嗎？」

  「很香啊，」小玲還傻乎乎的加了一句，「三小姐，這也和你打四小姐的事情有關嗎？」

  洛依寒轉身，眼底卻是淺淺的笑意，「爹，你現在明白誰在說謊話了？」

  洛明寬簡直有些呆了，一個似乎無法扳正的問題，被洛依寒這樣問出，似乎峰迴路轉，從一個死胡同，不可能有出路的死胡同一下子走到一個康莊大道上了。

  洛明寬不得重新正視這個女兒，他的眼神深邃如鉤，拼命想看清楚眼前的洛依寒。

  可是洛明寬越是想看清，卻越是無法看清。

  洛麗蘭此刻還不知好歹的上前撒嬌，「爹爹，你看，洛依寒冷打了女兒還胡說八道。」

  可是這次出乎洛麗蘭意料的是，父親居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門外有個輕快的男聲傳來，「妹妹啊，你著了人家的道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