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受封

2024-09-21 19:55:18 作者: 一世從歡
  「你的手?」司徒君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的牙印,一時心急拉過她的手查看,還能看見細細密密的血點。

  這就是你昨晚說的沒事?

  司徒君抬眸,用眼神問著。

  許秧秧抽回手指,笑道:「過兩天就能好。」

  司徒君又一次出門去,回來時手上多出一瓶藥膏,來到許秧秧的面前。

  「手。」

  「哦。」許秧秧乖乖伸出手指,仰頭道,「你坐著,站著我抬頭脖子酸。」

  司徒君伸腿勾來旁邊的凳子坐下,捏著她的手指細心抹藥。

  許秧秧被捏著的手指漸漸發燙,看到抹完後匆匆收回手指,「好了,可以了。」

  「好。」

  司徒君什麼時候走的許秧秧也不知道,她在發呆,眼睛裡還盛著些許迷茫。

  不對勁。

  很不對勁。

  「郡主,怎麼了?」若榴問。

  「沒有!」許秧秧倏地起身,弄成大點的動靜,若榴眨眨眼睛,甚是不解。

  ……

  翌日清早。

  許秧秧又早早睜開眼睛,披上毛茸茸的披風斗篷出去,雪還未化,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今日爹爹和哥哥們要進宮。

  許秧秧並未看見哥哥們,踩著雪踱步到府門口,遠遠就看見娘親挺著肚子送爹爹到門口。

  容雨棠貼心為夫君攏了攏黑色大氅,又為他拍去肩頭的幾片雪花,那是司徒元鶴撐傘偏向容雨棠時才被淋上的。

  「早些回來。」

  「為夫知道。」司徒元鶴四十歲時還未感覺到自己的年紀比妻子大,如今近五十歲有了些許白髮,再看向容貌依然姣好的妻子,目光格外繾綣和不舍。

  他知道自己和雨棠相處的日子,處一日就會少一日,他真怕分離的日子會過早來臨。

  儘管他在北境日日練兵身子硬朗,年齡尚且擺在這裡。

  「苦了你了。」司徒元鶴伸手撫一下妻子的臉,又望向她高挺的肚子,「苦了你了,為夫下朝就回來陪你和孩子。」

  「好。」容雨棠笑了笑,宛若一朵盛開在冬日的海棠,嬌嫩又明媚。

  許秧秧的步子放慢,凝著這一幕不由得心生嚮往。

  司徒元鶴抬眸時注意到女兒的身影,稍有錯愣,很快又莞爾著朝人招手,喊:「女兒。」

  容雨棠回眸,笑道:「我們秧秧今日這般早呢?」

  許秧秧小跑著過去,高高興興地喊:「娘親,爹爹。」

  儘管這樣的場景時常在松台巷王府里出現,許秧秧每次都會因此而激動,感到無比的幸福。

  比踩在鬆軟的雪裡來得還要快樂。

  容雨棠摸著女兒的後腦勺,問她:「怎麼想著來送你爹?不多睡會啊。」

  許秧秧頓時生出些愧疚,垂了垂眸。

  司徒元鶴知道女兒在想什麼,同樣抬手為她撣去頭頂和肩上的雪,柔聲道:「不必擔心。讓下人給你送把傘來,往後不要沒帶傘就在雪裡跑,淋濕了要病。」

  「你爹說得是,前兩天就病了。」容雨棠戳一下女兒的腦門,嗔怪道,「不聽話。」

  許秧秧咧嘴笑著。

  目送馬車緩緩離去,她看向地面壓出的雪痕,很深。

  司徒君等人早已藏在馬車裡。

  三人中司徒君和容驚春恢復得最好,但還是有些虛弱,不過和聞季冬比起來就不算什麼了。

  聞季冬不會什麼武功,被人殺得滿地滾,又為容驚春擋下結結實實的一刀,整張臉都是白著的。

  身子也坐不穩,容驚春就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多謝了,春哥。」

  「少說廢話,靠上來就是。」

  然而進宮的事並沒有這麼順利,他們讓禁衛軍和御林軍攔在宮門外說要檢查,最近有刺客在皇宮要行刺皇上和皇后,負責雲京城安危的禁衛軍和負責皇宮安危的御林軍最近嚴查,誰的馬車也不許放過。

  司徒元鶴蹙眉。

  偏偏是這個時候。

  是在太子殿下一行人受刺卻沒逮到人的時候。

  若是三人站出來禁衛軍和御林軍也不敢阻攔,畢竟三人的身份就擺在那裡。

  但是司徒君知道禁衛軍和御林軍里一定有敵對陣營的人,尤其是當初知道母后事情的那位三當家,別逼到落草為寇的三當家,便是御林軍舊部。

  司徒君望向司徒元鶴。

  司徒元鶴示意三人稍安勿躁,他自有對策。

  趕馬的笑死道:「我家王爺受了風寒,頂著傷病前來上朝,見不得風,若是諸位大人要查,就不要讓風吹進去,否則皇上和太后老人家怪罪下來,想必諸位大人承擔不起。」

  如要查裡面就要掀開帘子,掀開帘子就會進風。

  為首的統領道:「王爺這不是為難我等嘛。」

  「太后老人家有令,允我家王爺乘坐馬車入宮,若是上頭怪罪,只管找太后老人家說理去。」小廝又丟出一番讓人更為難的話。

  太后老人家年事已高,皇上都不輕易去打擾,他們哪裡配去說理。

  不得已只好放行。

  有驚無喜地進了皇宮,可是皇宮裡的眼線也不少,三人只好作太監裝扮,謊稱是興慶宮的人,要請王爺下朝後去一趟興慶宮。

  三個「太監」就這麼跟到大殿前去,弓腰低頭的,別人也不輕易識得,何況說是興慶宮的人就無人敢疑。

  ……

  容府。

  「舅母,你怎麼又在外邊等舅舅?太冷了。」許秧秧來到府門口,將懷裡的湯婆子放到舅母懷裡。

  姜知韞側頭朝她一笑,說:「我在等驚春。秧秧,驚春的傷勢如何?」

  許秧秧一愣,不知舅母是在詐自己還是真的知道了,她不太敢吱聲。

  「小淳禮說阿爹半夜被叫走了,伶端公主說你大哥回去時身上還有血腥味,今早離親王又進宮,你看那車輪印,像不像馬車裡有好幾個人?」

  許秧秧撇嘴,拉著她的手晃啊晃:「對不起舅母,四哥說怕你擔心才沒說的,四哥的傷……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啦。」

  「嗯。」

  許秧秧也不知道舅母信還是不信,大抵沒信,舅母那麼聰明的一個人。

  他們一直等到晌午才等來宮裡的消息,月牙城一案牽涉出諸多朝中重臣,證據確鑿,引得天子震怒。

  太子殿下攜容家四公子和聞家小公子等人,歷時五個月清查此案,為朝廷拔除毒瘤,尤其是太子殿下在查案中因禍得福雙腿已經能行走,引得龍顏大悅。

  皇上親封容驚春為禁衛軍射聲校尉,掌弓弩兵,守衛雲京城的安危。

  大理寺卿幼子聞季冬,受封大理寺少卿。

  太子殿下在民間名聲大噪,更在朝堂之上彈劾涉事大臣,引奸臣忌憚,又提拔不少大臣,引忠臣欽佩。

  也到今日,司徒君才成名副其實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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