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太子下落不明
2024-09-21 19:55:18 作者: 一世從歡
許秧秧發現自己動不動就昏睡的症狀減輕很多,從一天昏睡好幾次,一次昏睡幾個時辰,到現在已經兩天過去,她中途是昏睡過去一次。
別人若是睡太長時間,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她現在每次醒來,都覺得頭腦十分清醒,還很有精神氣。
這天醒來是下午,還是雨天,滴滴答答的水從屋檐上落下來,許秧秧側躺在榻上,十分愜意地打了個哈欠。
「郡主,你剛醒,不會又要睡吧?」若榴瞪大了眼睛問。
許秧秧坐起來說:「沒有。」
她來到窗邊,把窗戶推開,雨打落了許多樹葉和花瓣。
許秧秧伸手去接雨:「五天了,四哥他們應該到月牙城了吧?」
「手收回去。」聽說女兒醒了的容雨棠撐著傘過來,打了女兒的手心一下,「老人家說了下雨天不許伸手去接屋檐水,手會爛掉。」
許秧秧擦擦手,去扶娘親坐下,自己蹲下來用腦袋去貼著娘親的肚子,一手輕輕摸著。
「娘親,你說他們能聽到我說話嗎?以後會講話了,會不會先喊姐姐啊?」
容雨棠摸摸她的腦袋,「我們秧秧這麼想要弟弟妹妹啊?」
「有伴啊。」
「你四個哥哥,再加上小斐然就是五個,伴還不夠多?」
「誰會嫌伴多啊?」許秧秧抬頭,「再說了,大哥要結婚了,二哥又那麼遠,三哥整天不著家,四哥現在又出去闖了,我多孤零零啊。」
「我讓他們快點出來給你作伴?」容雨棠指著肚子說。
許秧秧搖頭:「還是別了,足月出來你們都健健康康。」
「你醒了,娘親要麻煩你宮裡跑一趟,給你皇祖母送一封信去,頭三個月很關鍵,坐馬車和坐轎輦都不太行。」容雨棠拿出一封信,上面寫著「母后親啟」。
「爹爹的來信啊。」許秧秧拿過信,故作生氣地說,「爹爹怎麼沒單獨給我寫……」
另一封信遞到她面前。
容雨棠笑了笑:「你爹就猜到你要這麼說。」
許秧秧笑著接過,高高興興地要打開,下一秒又不動了。
「娘親,你不可以偷看我和爹爹的信。」
「還有秘密。」容雨棠戳一下她腦門,起身道,「行了,記得給你皇祖母送信去,你皇祖母多年沒收到你爹的信了。」
「收到!」許秧秧身子一下子端正。
娘親走了,她才慢慢地打開信,開頭第一句就是。
【女兒,近日可有想爹爹】
爹爹一剛開始是喊她秧秧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是一口一個女兒地喊,越喊越順口。
信里開頭是問她在雲京怎麼樣,有沒有吃飽穿暖受欺負之類的話,無論寫了多少封信,這樣的話都少不了。
信中間提到娘親懷孕的事,要和她道歉,還再三保證,不管怎樣她都是爹爹最愛的女兒,是離親王府的嫡長女,以後要是爹爹不在了,就讓弟弟妹妹照顧她和娘親。
許秧秧笑著笑著,鼻子陡然一酸,爹爹老說這種話。
不得不承受的是,爹爹已經五十歲了,在她離開扶餘的時候,已經看見爹爹頭上夾雜著幾根白髮。
她繼續往下看。
信的最後一段依然是在和她道歉,爹爹偷看了她寫給娘親的信,裡面提到昏睡的問題,爹爹思來想去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她並不知道娘親已經懷孕,怎麼會問嗜睡的事?
爹爹也沒追問到底是個什麼事,只說希望她們娘倆平平安安,不管是發生任何事爹爹都會永遠陪著她們。
最後說希望她能去親自去宮裡送一封信。
許秧秧將信收好。
是啊,爹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察覺。
只是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一直專心陪伴她們而已。
……
許秧秧當即帶著信進宮,依然在佛堂見的太后。
「秧秧拜見皇祖母。」她呈上一封信,「皇祖母,爹爹給您寄來一封信。」
太后望著許久沒收到的信,伸手去拿時手還是抖了抖。
吃齋念佛再久,她依然是塵世人。
「你爹倒是記起哀家了。」
「爹爹當然記得皇祖母啊,只是怕擾皇祖母清修才沒敢送信來打擾,平日裡爹爹給娘親寫信,都會在信里過問皇祖母身子是否康健,日子過得是否安好呢。」
太后望著面前的少女,「就你嘴巴會說話。之前不敢打擾,這會又敢打擾了?」
「思之切極,誰還管這麼多。」許秧秧無比認真地說完,終於見太后老人家露出一點笑容,她也狗腿地上前去扶人。
太后坐好後,慢慢悠悠拆開信看起來。
許秧秧乖乖坐著,她發現太后看著看著就抬頭望她一眼。
爹爹在給太后的信里提到她了?
說她不好了?
怎麼太后眉頭都皺起來了。
沒一會,太后看完信,將信給燃了,而後問她:「你的生辰是何時?」
「三月初十。」
「怎麼不見你過生辰?」
「我的出生日是娘親的受難日,沒什麼好慶賀的。」一部分原因是她真正的生日並非三月初十。
而是在後一日,三月十一。
但她不過。
從前不過,來這裡以後也不過。
太后點點頭,「你倒是個孝順孩子。不過明年三月初十就是你及笄的日子,及笄禮還是要辦。」
「可以在三月十一辦嗎?」許秧秧說。
不過是晚一日,太后點了頭。
「你來都來了,跟我到佛堂前念一會經。」
問都不問,直接決定。
許秧秧心裡不願,還是乖乖跟著去了,佛堂里點著蠟燭,焚了香。
佛像下方點著幾盞燈。
「那是祈福燈。」太后說,「將想要為之祈福的人生辰寫上,燃此燈就是在為之祈福。」
許秧秧眼睛一亮:「皇祖母,我能點嗎?我想給爹爹和娘親點一盞!」
「元鶴的點了,你為你娘點吧。」
「好!」許秧秧非常認真地跪下行拜禮,又認真地念經抄經,最後給她娘親點了一盞祈福燈。
燈下是她娘親真正的生辰。
太后見她叩拜虔誠,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人走後,她又在佛堂點上一盞祈福燈。
許秧秧離開興慶宮時,天色漸晚,走到御花園時,天就全黑了。
若榴找來兩盞燈籠,她和霜女一人提著一盞照路,旁邊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還有正德公公的訓話聲。
「待會伺候皇上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莫要在這種時候出了岔子,小心掉腦袋!」
「公公,龍顏不悅是否和太子殿下下落不……」
「休得議論!」正德公公道,「說過多少遍了,殿前伺候就要該機靈時機靈,該眼瞎耳聾就眼瞎耳聾,更不要議論殿前的事。」
許秧秧岔路過去。
「秧秧郡主?」
「正德公公,太子殿下怎麼了?」她掃向後面端茶的宮女,「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