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就是小丸子

2024-09-21 17:30:17 作者: 酉甜
  沒等她想明白怎麼回事,南星繼續道:「祁小姐先坐吧,傅總馬上就回來了。」

  祁寶兒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你怎麼在這,不是傅輕宴約我過來的?」

  「我在這和他約你過來有什麼衝突嗎?」

  「……」

  感覺到南星眼底的不善,祁寶兒意識到不對,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但她來都來了,人沒見到就走未免顯得做賊心虛。

  想著,祁寶兒拎包坐到沙發上。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身高影長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傅輕宴,祁寶兒眼前一亮。

  不管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男人永遠那麼耀眼,輕輕鬆鬆就能將她的目光吸引過去。

  見祁寶兒來了,傅輕宴只淡淡看她一眼,便將手裡的紙袋遞給南星。

  「你要的硃砂,我在樓下藥房買到了。」

  南星接過紙袋,說了聲「謝謝」。

  「裡面還有蛋糕和咖啡,要是餓了可以墊墊肚子。」

  得知傅輕宴親自下樓去給南星買下午茶,祁寶兒眼睛都瞪圓了。

  更讓她破防的還在後面。

  南星拿出蛋糕,是星星形狀的,跟她的名字莫名契合。

  「這是你特意選的嗎?」

  「嗯,喜歡嗎?」

  「很可愛。」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祁寶兒都快把掌心掐破了。

  她忍不住問傅輕宴:「傅三少,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和南星秀恩愛的吧?」

  傅輕宴似乎終於想起辦公室里還有個大活人。

  他坐到正對著祁寶兒的單人沙發上,問:「祁小姐不知道我叫你過來的原因?」

  祁寶兒抿唇不語。

  她以為傅輕宴對她感興趣。

  但是看他現在的態度,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不知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傅輕宴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膝上,鷹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你送我的畫是怎麼回事?」

  祁寶兒聞言,心臟驀地漏跳一拍!

  傅輕宴這麼問,難道是發現了?

  可教她召喚畫靈的人明明說過,畫靈和鬼不一樣,因為隱蔽性很高,連玄師也很難發現。

  她下意識看向南星。

  卻見南星正低頭認真吃著星星蛋糕。

  捕捉到祁寶兒的小動作,傅輕宴挑眉,「看我未婚妻幹什麼,難道你想從她嘴裡得到答案?」

  祁寶兒:「……」

  雖然心裡翻江倒海,但祁寶兒還是控制著臉上的表情,裝傻充愣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那天沒來畫展,我想送你一幅畫留作紀念,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只是今天有個人聯繫我,說這幅畫其實是他畫的,你只是借花獻佛,我感覺受到了欺騙。」

  原來不是畫靈的事?

  祁寶兒鬆了口氣,矢口否認:「我畫畫從沒找過代筆,肯定是那個人胡說八道,你把他聯繫方式給我,我親自問他……」

  見祁寶兒毫不猶豫跳進他挖的坑裡,傅輕宴笑了笑。

  緊接著將畫框從沙發側面拿出來,放在桌上。

  畫上的人魚身材曼妙,紅海之上的魚尾波光粼粼,令人如痴如醉。

  祁寶兒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傅輕宴接下來的問題正中靶心。

  「我在這幅畫上發現了大量血跡,既然是你畫的,那祁小姐能不能解釋一下,這些血跡是怎麼回事?」

  「……」

  祁寶兒聞言臉色瞬間變白。

  也是在這時反應過來,傅輕宴剛才那句話是在詐她。

  根本沒人說這幅畫不是她畫的。

  之所以問她,就是想聽她親口承認,然後再問血跡的事。

  祁寶兒忍著心頭的慌亂,鎮定道:「什麼血跡?我只是用了紅色顏料,你是不是弄錯了……」

  「祁小姐,你知道和畫靈結血契也會被反噬嗎?」南星冷不丁開口。

  祁寶兒一怔,「你、你說什麼?」

  反噬?

  教她這招的人沒說啊!

  「你八字本來就弱,接觸這種東西更容易遭到反噬,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南星頓了頓,「祁小姐現在還是應該想想怎麼解釋畫靈的事。」

  「什麼畫靈,聽都沒聽過……」祁寶兒解釋不來,乾脆就將矛頭指向南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也只是送了一幅畫給傅三少而已,你因為這點小事給我潑髒水,會不會太過分了?」

  見祁寶兒打算裝傻到底,南星直截了當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你把手伸出來不就知道了?」

  「……」

  「和畫靈結血契需要用到自己的血,你連續滴血四十九天,手上應該有不少傷吧?」南星表情平靜,「都說畫家最珍視自己的雙手,看來祁小姐是個例外。」

  「我、我才沒有……」

  「或者我們也可以化驗一下畫上的DNA,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對比一下不是難事。」

  聽到驗DNA,祁寶兒強撐情緒的終於崩塌了。

  畫上的血確實是她的。

  如果真驗,肯定能驗出來。

  她咬著唇,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祁小姐還有什麼想解釋的嗎?」傅輕宴靠在沙發上,冷冷看她。

  就在祁寶兒絞盡腦汁想辦法澄清時,一道身影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傅總找我什麼事?」

  祁寶兒定睛一看,竟然是祁玉堂!

  她張了張嘴,「哥,你怎麼……」

  祁玉堂也很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祁寶兒。

  不僅如此,南星也在。

  辦公室里的氣氛明顯不太對勁。

  「出什麼事了?」祁玉堂問傅輕宴。

  傅輕宴指指桌上的畫,「你妹妹送我的畫裡有髒東西,我差點兒被那東西纏上。」

  「啊?」祁玉堂一臉懵逼。

  祁寶兒的畫裡有髒東西?

  這怎麼可能?

  就在他以為傅輕宴是在開玩笑時,祁寶兒忽然開口道:「哥,是我錯了,你罰我吧。」

  畫上的血是鐵證,洗不掉。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

  祁寶兒這麼想著,眼圈瞬間紅了。

  她哽咽道:「我只是仰慕傅三少,想讓他對我有點印象,聽說在畫上滴血可以實現願望,就試了試……」

  祁寶兒故意不提畫靈的事,把自己形容成一個不知情的受害者。

  祁玉堂想說的話哽在喉嚨里。

  怪不得祁寶兒之前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原來是謀劃著名用這種方式拿下傅輕宴。

  早知道她是用這種邪門歪道,他肯定不會同意。

  「你從哪聽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祁玉堂皺眉,「你自己身體什麼樣不清楚嗎,之前在香城撞鬼的事都忘了?」

  祁寶兒抿了抿唇,沒說話。

  傅輕宴卻是嘆了口氣。

  「祁少爺,你應該關心的是我吧?我才是那個差點被纏上的人。」

  「……」

  「如果不是南星之前送了我一塊護身玉佩,我可能就要成為畫靈的盤中餐了。」

  祁玉堂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下意識問:「那個畫靈有這麼厲害?」

  「畫靈的力量和畫家本人的願力有關。」南星道,「祁小姐應該是很喜歡傅三少,才會連續滴了四十九天的指尖血。」

  「什麼玩意,滴四十九天……血?!」

  祁玉堂本來就很震驚了。

  聽到南星這麼說,立馬把祁寶兒的手扯過來。

  看到祁寶兒手指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祁玉堂兩眼一黑。

  祁寶兒使勁把手抽回去,臉色很難看。

  「你是要畫畫的,把手弄成這樣,瘋了嗎?!」

  「我……我不疼。」

  「這是疼不疼的事嗎?」

  「行了。」傅輕宴打斷兩人,「你們兄妹倆想安慰對方回家安慰,別在我這。」

  「……」

  祁玉堂深呼吸,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

  在他的印象里,祁寶兒一直很懂事。

  但這次她做的事簡直可以用「瘋魔」來形容。

  思及此,祁玉堂道:「這件事確實是寶兒的錯,寶兒,快跟阿宴道歉。」

  祁寶兒站起來,「對不起,是我錯了……」

  看到自家妹妹為了追自己的死對頭把手弄成那樣,還要當眾道歉,祁玉堂心裡有點不舒服。

  但他也清楚,這事是祁寶兒有錯在先。

  傅輕宴幾個月之前剛被人下過死咒,對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最為敏感。

  祁寶兒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他這幅畫,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我今天叫你過來沒什麼別的事,就是想跟你說,以後管好你妹妹。」傅輕宴直視祁玉堂的雙眼,「當然,也管好你自己。」

  說完,他站起來,「人你領走吧,畫我來處理。」

  眼看自己籌謀這麼久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祁寶兒心裡的委屈到達頂點。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她驀地開口:「傅輕宴,我希望你不要討厭我,我想跟你做朋友,畢竟……」

  「畢竟你也是這麼想的,不是嗎?」

  祁寶兒說,傅輕宴果然露出迷惑的表情。

  祁玉堂亦是不明所以。

  傅輕宴喜歡南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祁寶兒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祁寶兒邁步走到辦公桌旁邊,拿起桌上糖紙擺件。

  傅輕宴剛想警告她別亂碰自己的東西,就聽祁寶兒道:「這張糖紙是誰送給你的,還記得嗎?」

  「你想說什麼?」

  祁寶兒苦笑,不答反問:「聽說你一直在找玉壺島上救過你的小女孩兒,不知道你找到了嗎?」

  聽到這,傅輕宴隱約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果然下一秒,祁寶兒便晃了晃糖紙道:「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小丸子。」

  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臉色各異。

  尤其祁玉堂。

  他對「小丸子」這個人有所耳聞,也知道傅輕宴一直在找。

  但怎麼也沒想過會是自己妹妹。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記得祁寶兒去過玉壺島。

  他定了定神,問:「寶兒,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是小丸子,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而且當我得知傅三少在找小丸子時他和南星已經訂婚了,說出來也是多此一舉。」

  「……」

  祁玉堂腦子有點亂。

  她不認為祁寶兒會記錯這麼重要的事。

  但又確實沒有任何徵兆。

  傅輕宴盯著祁寶兒看了一會兒,問:「你說你是小丸子,那你是什麼時候去的玉壺島?」

  「很多很多年前,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帶我去玉壺島採風,我在山上遇到了你。」祁寶兒把她知道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說出來,「你被一隻熊追,我用辣椒粉把熊趕跑了,還送了你一顆糖。」

  她看著傅輕宴的表情,試圖捕捉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欣喜。

  然而什麼也沒有。

  傅輕宴非但沒有表現出開心的情緒,反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這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那隻熊是什麼顏色,還記得嗎?」

  「顏色……」祁寶兒目光躲閃,「時間過去太久,記不清了。」

  聽到妹妹模稜兩可的回答,祁玉堂心生懷疑,忍不住道:「寶兒,你最好想清楚再認領這個身份。」

  祁寶兒從小嬌生慣養。

  別說是熊,連大點的狗都害怕。

  如果她是為了讓傅輕宴原諒她隨便認領小丸子的身份,那等真的小丸子回來她就完蛋了。

  這邊祁玉堂剛為祁寶兒捏了把汗,祁寶兒便掏出手機道:「我還留著老師的電話,現在我就打給她,讓她幫我證明。」

  祁寶兒打開功放,撥通一個號碼。

  嘟聲過後,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餵?」

  「老師,我是寶兒,我想問你件事。」祁寶兒不時抬眼觀察傅輕宴的表情,「大約十幾年前,我上來幼兒園的時候,你是不是帶我去過玉壺島寫生?」

  「玉壺島?」女人思索了一會兒,「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咱們是坐直升機去的,只待了一天,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沒什麼,就是想跟您確認一下,麻煩您了。」

  掛了電話,祁寶兒的信心明顯提高了不少,也敢直視傅輕宴的眼睛了。

  「我說這些不是想改變你的想法,只是想告訴你,我想靠近你是有原因的……」

  傅輕宴沉默許久。

  就在祁寶兒認為這事穩了的時候,男人忽然道:「雁過留痕,既然你當年是乘坐直升機上的玉壺島,那一定有出行記錄,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如果你真的是小丸子,我會用我的方式來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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