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把實話全說出來了

2024-09-21 17:30:17 作者: 酉甜
  司顏渾身一顫。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南星的眼神很可怕。

  就像是能看穿一切。

  蘇扶雅急了,「南星,你這是什麼意思?顏顏都對天發誓了,你還說她說謊?」

  南星看都沒看蘇扶雅一眼,又問了一遍:「司顏,你確定要繼續說謊嗎?」

  她其實是想告訴司顏。

  如果她想,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讓她說實話。

  但司顏顯然沒聽懂她的潛台詞。

  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道:「我……我沒說謊,南星,你為什麼一直逼我呢?」

  「難道你寧願相信一隻鬼說的話,也不相信我嗎?」

  「我們不是姐妹嗎?」

  司顏紅著眼圈。

  讓人不知情的人看了,就像是南星在欺負她。

  「白葳就是心裡不痛快,才跟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

  「他不是很想娶媳婦嗎?」

  「你去幫他找個媳婦,他就不會一直針對我了。」

  蘇扶雅也一臉心疼,「南星,顏顏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要幫著一個鬼來欺負她?」

  「他大老遠從京城被帶到這裡,該有多無助,多害怕啊?」

  「現在那鬼說什麼你就信了,不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母女倆很快就一唱一和起來。

  司顏甚至拿出她的老本行——憑空擠出幾滴眼淚。

  司常林看不下去了。

  「南星,你去問問那個白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見司顏死鴨子嘴硬,南星從布包里掏出一張符紙,問:「之前我是怎麼讓司昊說實話的,還記得嗎?」

  看到南星手裡的符紙,司顏的臉瞬間就白了。

  「你……你要幹什麼?」

  「讓你說實話。」

  話落,南星右手將符紙一甩。

  符紙瞬間貼在司顏身上。

  司顏只覺得自己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控制著,張嘴道:「賤人,你不就是會點法術嗎?囂張什麼?」

  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什麼,司顏驚慌失措地捂住嘴。

  之前司昊是怎麼胡言亂語的她還記得呢。

  要是她把那些秘密都說出來,不就完蛋了?

  「再問你一遍,你對白葳許的那兩個願望是什麼?」

  司顏使勁捂著嘴,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司常林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司顏面前,將她的手用力拽下來。

  司顏頓時像連珠炮似的道:

  「我許了兩個願望,一個是讓地藏仙把我的命還給我,讓他去拿司昊的命,一個是讓老夫人趕緊死。」

  「顏顏,你在說什麼啊,不要胡說八道!」蘇扶雅嚇壞了,試圖去捂司顏的嘴,卻被司常林一把推開。

  蘇扶雅摔在地上。

  司顏還在控制不住的輸出。

  「誰讓她重男輕女的?我最討厭重男輕女的人了!她就只喜歡司昊,不喜歡我,我就是想讓她早點死,怎麼了?」

  聽到司顏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司常林手指不自覺發力,疼得司顏眼睛裡都泛起淚花。

  她很想停下。

  但怎麼都停不下來。

  司常林冷聲問:「你不是說她是你奶奶,不會拿你奶奶的性命開玩笑?」

  「她是我奶奶怎麼了,是我祖宗也沒用,我就是恨她,想讓她死!只要她死了,就沒人使喚我了。」

  「所以你就去了白朮山,找地藏仙許願?」

  「是啊。」司顏果斷承認,「我不僅想讓她死,還想讓司昊死,那臭小子算什麼東西?跑到神仙面前獻祭我的壽命?」

  「他就該和那個老東西一起死。」

  「這樣司家的財產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司常林沒想到能從司顏嘴裡聽到這些話。

  索性借著真言符的威力,把想問的都問了。

  「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恨我?」

  「你打我的時候我肯定是恨你的。」

  「那你也詛咒我了嗎?」

  司顏搖頭,「我雖然恨你,但不會讓你死,你要是死了,誰給我零花錢呢?」

  「好,好得很……」司常林氣得喘著粗氣,將司顏狠狠扔到一邊。

  司顏撞到桌子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司常林環顧四周,看到牆角放著塊木板,拿起來就要往司顏身上打。

  蘇扶雅連忙撲到司顏身上,「老公,老公你消消氣,顏顏她就是一時口快……」

  「都什麼時候了,還幫她說話?」司常林看著蘇扶雅,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如此礙眼,「都是你整天溺愛她,看看她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今天我就幫你們母女倆一起清醒清醒!」

  司常林說著就用木板朝兩人身上打過去,也不管南星還在旁邊看著。

  房間裡,慘叫聲此起彼伏。

  南星對這種家庭倫理劇不感興趣,轉身離開房間。

  離開之前,順手取下了司顏身上的真言符。

  師父說過,真言符這種東西不能亂用。

  畢竟是強迫別人說出不該說的話,也算是逆天改命的一種途徑。

  但她實在太膈應那對母女了。

  睜眼說瞎話,把自己裝成無辜的受害者。

  這也就是她把白葳抓住了。

  要是沒抓住,契約真的生效,老夫人不就要承受無妄之災了?

  南星嘆了口氣,抬腿往客廳走。

  走著走著,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下來。

  她抬頭,鼻尖堪堪碰到傅輕宴的胸膛。

  傅輕宴一手扣住她的肩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走路不看路?」

  男人聲音低沉溫潤。

  聽上去是在責備,卻沒有半點壓迫感。

  南星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當然可以。」南星一本正經回答,「就是沒什麼必要。」

  「……」

  傅輕宴發現,南星不僅擅長玄學。

  在把天聊死這方面也很有天賦。

  「我覺得很有必要。」傅輕宴鬆開南星,「至少我要確保在下周五的拍賣會之前,你人沒丟。」

  拍賣會……

  南星差點兒就把這事忘了。

  「你放心,下次出門之前我會跟你打招呼的。」

  看著南星乖巧的樣子,傅輕宴心裡總覺得有點彆扭。

  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為他們之間始終保持著一種詭異的疏離感。

  傅輕宴眸子沉了沉,「你也不用什麼事都跟我報備,但如果是出京城,還是有必要說一下。」

  「嗯,沒問題。」

  「……」

  傅輕宴被南星不咸不淡的反應弄得有點無語。

  就在這時,江岑走過來。

  「傅總,您讓我下載的定位軟體已經下好了,安全係數很高,只要讓南星小姐授權一下就可以實時監測她的坐標了。」

  傅輕宴:「……」

  南星:「?」

  傅輕宴深呼吸,對著江岑扯了扯嘴角,「辛苦你了,江助理。」

  江岑愣了一秒。

  只覺得傅輕宴眼神帶刀,扎得他有點心虛。

  是他說錯什麼了嗎?

  南星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好奇地問:「什麼定位軟體?」

  「啊,就是……」

  江岑剛要解釋,就聽傅輕宴道:「霍小姐找你有事,你過去看看。」

  霍酒酒?

  她能有什麼事?

  江岑雖然奇怪,但還是聽傅輕宴的過去了。

  這下客廳里又只剩南星和傅輕宴兩人。

  傅輕宴不自然地蹭了下鼻尖,「那個定位軟體就是個安全系統,沒有監視你的意思……」

  「需要我授權?」南星微微挑眉,似乎並不關心軟體本身是做什麼用的。

  傅輕宴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本來他想偷偷拿南星手機授權。

  沒想到江岑那個大嘴巴直接說出來了。

  擔心南星多想,傅輕宴又道:「如果介意就算了,也不是必須裝那個東西……」

  「給。」南星掏出手機,遞給傅輕宴。

  傅輕宴微怔。

  似乎沒想到南星這麼痛快。

  「怎麼?」南星不解,「不是要用我的手機授權?」

  「……」

  傅輕宴被南星的淡定的樣子整得有點不會了。

  猶豫再三,還是接過手機,在南星手機上點擊「允許」。

  還給她的時候,道:「這個軟體可以讓我看到你的實時位置,同樣,你也可以看到我的。」

  南星點頭,「這個功能不錯,非常智能。」

  傅輕宴:「……」

  「那我以後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就不用跟你報備了?」南星收起手機,「這個軟體會提醒你吧?」

  「倒也不會隨時提醒。」

  「那就開發一下,這樣省時省力。」

  南星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傅輕宴儘量讓自己習慣她的腦迴路。

  「我會跟軟體公司提議。」

  「好的。」

  南星說完就要走。

  「等等。」傅輕宴叫住她。

  他不明白南星為什麼總是來去匆匆。

  每次跟他見面也都十分冷淡。

  明明她對霍酒酒和秦祈都有很多話說,怎麼到他這就沉默寡言的?

  南星停下腳步,看向傅輕宴。

  那眼神就像是在問:有什麼事不能一次性說完?

  傅輕宴深呼吸。

  憋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司家的事,你打算一直管下去?」

  之前她去白朮山幫司昊找魂,就弄了一身傷回來。

  這次司顏失蹤,又大老遠跑到桐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欠司家什麼。

  「對我來說,無論是司家,還是趙家錢家孫家李家,都一樣。」

  「普通人是拿錢辦事,我是換取修為。」

  「等價交換,談不上『管』。」

  「另外。」

  「這件事特調處也介入了,蘇扶雅當時是給特調處報的案,我也只能算是公事公辦。」

  南星慢條斯理,簡明扼要闡述了她的觀點。

  聽到南星這麼說,傅輕宴微皺的眉頭鬆開。

  之前他還懷疑,南星是不是對司家還抱有期待,才一再插手那對姐弟的破事。

  知道她不是這麼想的就放心了。

  「我真的還有事要忙。」南星看一眼時間,「如果你想早點回去,就讓我把活幹完。」

  「……」

  傅輕宴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上趕著」的那一個。

  現在這個情形,莫名讓他想起湛雪看的那種八點檔電視劇里,女主纏著男主,哭著問他為什麼不陪自己。

  傅輕宴頭皮發麻。

  再回過神來,發現南星已經不見了。

  原路折返的江岑看到傅輕宴被拋下了,湊到他身邊

  「南星小姐性子冷,傅總你其實可以釣著她一點,效果更好。」

  傅輕宴沒想到江岑這麼快就回來了,臉色一沉:「你一隻單身狗還教起我來了?」

  江岑清了清嗓子,「我雖然現在是單身狗,但以前也是談過戀愛的。」

  傅輕宴一臉不可思議,「你什麼時候談的,我怎麼不知道?」

  他認識江岑挺長時間了。

  上學那會兒就認識。

  但從沒聽說他談過戀愛。

  「只是談個戀愛,還需要廣而告之嗎?」江岑說著,臉有點紅,「雖然我們只談了一個禮拜,連手都沒拉,但是……」

  「打住。」傅輕宴無語了,「你說的那種情況根本不算談戀愛。」

  「不算嗎?可是我挺喜歡她的啊,她說他也喜歡我。」江岑撓了撓頭,表情有些茫然。

  傅輕宴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只拍拍他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

  墳地里。

  南星將寫著崢崢生辰八字的紙人拋到半空中,雙手結印念訣。

  隨著咒語誦出,紙人停在半空中,周身發出淡淡金光。

  過了一會兒,自下而上燒成灰燼。

  南星睜開雙眼,做了個深呼吸。

  崢崢的替身送出去了。

  七天後再拜大樹為乾媽,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見南星忙完了,守在旁邊的秦祈問:「結束了嗎?」

  「嗯。」

  「那咱們趕緊回去吧。」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下來。

  墳地里陰風陣陣。

  雖然加入特調處之後秦祈的膽子大了很多。

  但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好,走吧。」

  南星和秦祈一起往回走。

  秦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還是忍不住問:「那個……」

  「嗯?」

  「昨天我不是在車裡睡的嗎,怎麼又回去了?」

  秦祈自認為沒有夢遊的毛病。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又睡回到床上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我用符紙讓你回來的。」南星也沒隱瞞,「我打坐確實不需要那麼大的地方,你不用特意跑出去睡。」

  「但是……傅總會吃醋。」

  「吃醋?」南星挑眉,「他不會。」

  秦祈不明白南星為什麼這麼說。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看不懂兩人的關係。

  「為什麼你覺得他不會?」

  「因為他有喜歡的人。」

  「啊?」秦祈震驚了。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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