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給她上藥

2024-09-21 17:30:17 作者: 酉甜
  茂盛的大樹下,南星正閉眼打坐。

  她的身邊圍繞著很多奇怪的東西。

  有花,有草,有石頭……

  還有老鼠和蛇。

  最離譜的是,那些東西聽到他的腳步聲,竟然呼啦啦地四散而逃!

  傅輕宴眼睜睜看老鼠和蛇鑽進樹洞,石頭和花花草草跳到草叢裡面。

  只剩那棵樹沒挪地方。

  但他要是沒看錯,老鼠和蛇鑽進去的時候,樹好像顫了幾下?

  傅輕宴使勁眨了眨眼。

  再睜開,仿若無事發生。

  南星聽到身邊的異響,緩緩睜開雙眼。

  「傅三少?」

  傅輕宴走到南星面前,自顧自道:「我來這邊的獵場,聽說你昨晚住這了,順路過來看看。」

  聽到「獵場」兩個字,遠處的紅羅和月桂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南星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傅三少還有打獵的習慣?」

  「偶爾。」

  「你最好放棄這個興趣愛好。」

  從前南星要是這麼說,傅輕宴可能會當她是在指手畫腳。

  但現在,他的第一反應是詢問原因。

  「為什麼?」

  「萬物有靈,你打的那些獵物里萬一有成精的,會對你的氣運造成影響。」

  就算是氣運之子,也不可無視天道。

  何況這位氣運之子還影響著她的未來。

  想到剛才看到的「靈異畫面」,傅輕宴欲言又止。

  萬物有靈……

  大概是真的。

  「你還要四處轉轉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南星說著就要轉身。

  傅輕宴眉頭一皺,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臂,南星當即「嘶」了一聲。

  「怎麼了?」

  「沒事……」

  「沒事你嘶什麼。」

  傅輕宴不由分說捲起南星的袖子。

  纖細的手臂上,幾道傷痕觸目驚心。

  男人指尖一顫,「昨晚幹什麼去了?」

  「沒什麼。」

  「不說我就去問江岑了。」

  南星沒想到傅輕宴會刨根問底,耐著性子道:「昨晚司總給我打電話,說司昊失蹤了,我去白朮山找司昊了。」

  傅輕宴回想起江岑昨晚發來的照片,背景確實是一座荒山。

  「你去救司昊,也是為了錢?」

  南星不置可否。

  「錢是怎麼都賺不夠的。」

  「不過除了賺錢,我也是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和你們商人賺錢是一個道理,每個人都有自己人生目標。」

  「我的目標就是成為玄門之光,將玄學發揚光大。」

  傅輕宴無語凝噎。

  沉默了幾秒,道:「就算是追求理想,也不能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

  生病的那幾個月讓他明白,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活著,是一切的基石。

  「我知道。」南星表示理解,「我不會讓湛阿姨知道我受傷的事,她要是問起你為什麼沒陪我一起去,我就說是我不想帶你這個拖油瓶。」

  「……」

  傅輕宴動了動唇瓣,到底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回去。

  房間裡。

  江岑拎過來一個醫療箱,看向傅輕宴的表情充滿忐忑。

  昨晚他給傅輕宴發完照片,見對面沒回復,就沒再上趕著煩他。

  沒想到傅輕宴今天竟然主動找上門了。

  所以,他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啊?

  江岑覺得他越來越搞不懂傅輕宴了。

  「藥都在裡面,你自己處理吧。」傅輕宴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江岑趕緊追出去。

  空曠的走廊里,傅輕宴看向江岑,「昨晚出了那麼大事,怎麼不告訴我?」

  「我給您發照片了,您沒回。」

  「沒回就不會繼續發?」

  「……」

  傅輕宴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調整了一下情緒道:「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萬一出了什麼事,外面的人只會覺得我忘恩負義。」

  「是,我明白。」江岑頓了頓,忍不住問,「不過傅總,您對南星小姐真的沒有一點喜歡嗎?」

  傅輕宴眉頭一皺,「我們只是聯姻關係。」

  「聯姻也是可以有感情的……」

  「但我們沒有感情。」

  江岑嘆了口氣,不敢再多說什麼。

  傅輕宴心系白月光的事他是知道的。

  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幫傅輕宴尋找「小丸子」的下落。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在江岑看來,找到那個人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了。

  倒不如珍惜眼前人來的實在。

  正想著,門忽然打開。

  南星探頭出來,「傅三少,麻煩進來一下。」

  傅輕宴:「?」

  「拜託了。」

  「……」

  男人嘴上說著不喜歡,沒感情。

  但被使喚的時候,還是意外的言聽計從。

  看到傅輕宴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江岑嘴角一抽,覺得他對「口是心非」這四個字又有了更深的認知。

  ……

  見傅輕宴進來了,南星將棉簽和碘酒塞到他手裡,道:「我想起我身上也有些傷,自己擦可能不太方便。」

  說著,就要解衣服扣子。

  傅輕宴瞳孔一縮,「不是,你……」

  「怎麼了?」南星表情茫然。

  「算了,沒什麼。」

  傅輕宴硬著頭皮移開目光,心想,她身為女人都不在意,他還有什麼在意的。

  南星很快就脫掉外面的衣服,只剩一個吊帶。

  其實作為修行之人,她身上那點傷通過調息就能慢慢恢復,根本不需要上藥。

  但她還是決定趁機當一把小偷,吸點傅輕宴的氣運。

  畢竟,她能和傅輕宴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並不多。

  既然他都送上門了,那她也沒有不吸的道理。

  「好了。」

  傅輕宴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南星手臂和肩膀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眉頭再次擰緊。

  「你這到底是怎麼弄的,掉狼坑裡了?」

  「不是狼,是蜘蛛精。」南星語氣平靜,「蜘蛛精的絲非常硬,有點像琴弦。」

  傅輕宴對那些並不感興趣,一邊幫她消毒一邊問:「你傷成這樣,司總怎麼說?」

  「我沒告訴他。」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十八年沒見過他了。」南星抿唇,「時間能消磨一切,包括情感。司總在我眼裡只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所以,我也不奢求得到他的關心。」

  傅輕宴聞言,拿著棉簽的手僵了一瞬。

  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一絲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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