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半夜偷跑

2024-09-20 09:06:56 作者: 鹿鳴君
  許父警告地看了許朝陽一眼,自己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這個家的天,別看死丫頭嘴上逞凶,若是真敢反抗,壞了這樁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婚事,自己非打死她不可。

  許朝陽沒理會許父。

  剛才在屋裡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見到溫淺俏生生地立於院子中央,多日來的憋屈洶湧而至,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淺淺……你怎麼來了?」

  溫淺莞爾一笑,別有深意地衝著許朝陽眨眨眼,語氣歡喜:「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呢,朝陽,恭喜你啊。」

  兩人相交幾年,早就建立起深厚的默契。

  許朝陽怔了幾秒後很快反應過來,她篤定溫淺一定不是真的來給自己賀喜的,之所以這麼說,恐怕是為了放鬆她爸媽的警惕,她知道,自己不用嫁給傻子了。

  溫淺一定有辦法。

  「這聲恭喜我一點也不想要。」

  她故意這麼說,果然,旁側的許母就急了。

  「你這丫頭胡咧咧啥呢,淺淺,你和我這死心眼子的女兒是好朋友,你替嬸子勸一勸她,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誰不是嫁,若不是人家看上她會念書是大學生,這麼好的婚事還落不到她頭上呢。」

  溫淺贊成地點點頭。

  「確實是門好婚事,嬸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好好勸勸朝陽,她就是一時間轉不過這個彎兒,就算是大學畢業分配工作也比不上當廠長兒媳婦一步登天,走走走,朝陽,我得好好給你講講這裡面的好處。」

  兩人手挽手進了許朝陽的房間。

  留下周時凜和許父、許母三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許父,一看見周時凜就想起他踹自己的那一腳,一想身上就疼。

  一疼就不想說話,沉默地看了周時凜一眼後轉身進了屋。

  對此,周時凜並不在意,自己和小媳婦都上人家家裡來『搶人』了,人家能熱情才怪,若是這夫妻兩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恐怕會後悔『引狼入室』。

  半晌後。

  溫淺勸完許朝陽走出來,語氣輕快地看向許父、許母。

  「好了,朝陽已經想通了。」

  許母頓時激動起來,感激地一把握住溫淺的手,這下好了,陽陽能自己想通就好,否則不情不願地結婚,大喜的日子哭喪著個臉,惹得廠長那邊不痛快就不美了。

  「淺淺,多虧了你啊。」

  「你一定要留下替陽陽送嫁撐門面。」

  溫淺自然要留下,不過留下不是為了替許朝陽送嫁,而是找機會將人帶走,什麼千挑萬選、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婚事,一個傻子也想娶大學生,做夢去吧。

  心裡鄙夷不已。

  面上卻滴水不漏。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好好。」

  許母笑成了一朵花,拉著溫淺說了許多漂亮話兒,期間手一直緊緊捏著溫淺柔軟的小手,還夸溫淺的手指纖長、手掌有肉,一看就知道是有福之人。

  溫淺沒說什麼。

  周時凜黑了臉。

  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占有的感覺,他目光如炬地盯著許母一直看,直看得許母如芒在背,不自覺地鬆開了溫淺的手。

  這周時凜咋回事?

  看自己的眼神咋這麼奇怪?

  ***

  在許家的第一晚順利渡過。

  第二天。

  溫淺和周時凜跟著村子裡的拖拉機進了一趟城,帶回來不少好酒好菜,還買了香噴噴的滷肉用來下酒,這豪橫的大手筆看得許父都驚呆了。

  到底是大城市來的,花錢不眨眼啊。

  聞著滷肉霸道至極的香氣,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

  想吃。

  溫淺像是猜出了許父心中所想一樣,笑著招呼許父和許母一起過來喝酒。

  「叔嬸,咱們喝一杯慶祝朝陽覓得良婿。」

  許父和許母一聽,當即坐了下來,家裡日子過得緊巴巴,過年也沒捨得買肉,攢下來的錢都用來給兒子出獄以後娶媳婦,此刻見了肉兩眼放光,兩口子比著賽地咽口水。

  「你這孩子太破費了。」

  「買這麼多滷肉吃不完是要壞掉的啊,我們幫你消滅一部分,不然浪費了多可惜。」

  許母說。

  許父則是一言不發,筷子不停,大口大口往嘴裡塞肉,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白酒,活像是餓了幾天沒吃飯似的。

  許朝陽沒眼看。

  一轉念想到溫淺和自己商量好的計劃,忍了又忍,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多言,冷眼看著溫淺和周時凜不停勸酒。

  酒過三巡。

  許父喝得酩酊大醉,許母酒量淺,早就去夢裡會周公了,摸清了兩人的酒量,溫淺和周時凜也不再勸酒,今晚才是個開胃菜,重頭戲還在後頭呢。

  第二天。

  溫淺和周時凜照例進城買酒買肉。

  許父和許母心裡都快高興死了,城裡人都是冤大頭,昨天滷肉,今天豬頭肉,真是頂頂好的下酒菜了,再加上溫淺和周時凜不停勸酒、許朝陽也表示自己會好好和廠長兒子過日子,兩口子一高興,直接喝美了。

  醉成了兩灘爛泥。

  脫光了扔到大街上都不知道的那種。

  溫淺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確定真的醉過去了,這才抬眸看向許朝陽,道:「收拾東西,咱們連夜離開這裡。」

  許朝陽點點頭。

  她將自己的戶口薄找出來收進挎包,一眼都沒有看爛醉如泥的許家夫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這個從小長大的家,以後,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翌日。

  太陽初升。

  許母先許父一步清醒,她揉著額角坐起來,接連喝了兩個晚上的酒,腦子都暈乎乎的不清醒,像是塞了木頭似的不靈光了。

  見旁側許父睡的鼾聲震天,忍不住嘀咕了句吵死了。

  「當家的,快醒醒,待會迎親的人就來了,咱們得趕緊準備起來了,哎呦,以後可再也不能喝酒了,喝醉了真是誤事兒。」

  她嘟囔著下了床。

  想著先去看看女兒,今天這麼隆重的大喜日子,可不得早早起來梳洗打扮,一定不能讓廠長那邊來迎親的親戚低看了去,可等她暈乎乎地走到許朝陽的房間一看,頓時傻眼了。

  「人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