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國

  實驗室里，董教授摘下橡膠手套：「明年三月，我應邀去參加一個交流會大概半個月，需要帶兩個人去，除了柯城言要留下盯著實驗之外，你們選兩個人，過完年把人選交上來。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得你們說一下……」

  董教授把余安安養母離世的事告訴了實驗室的學生們，叮囑他們等余安安回來多照顧著一點。

  下午柯城言、蔡小竹和李蔚藍都打了電話。

  蔡小竹知道余安安要帶著妹妹去雲城生活，當下就把給安歡顏找學校的事情攬在身上。

  「我舅舅就是雲城一中的校長，雲城一中離咱們大學又近，這事兒你交給我了！放心！」蔡小竹大包大攬後猶猶豫豫又說，「安安，那個……網上的話你不要太在意，老師已經和我們說過你在海城大學的事了，咱們實驗室的人都相信你不是余家人說的那樣！」

  海城大學高才生下藥爬床的事在網上愈演愈烈後，昨天晚上終於還是有人扒出了余安安的身份，和《尋親記》節目上余老太太說的余招娣對上了號。

  董教授怕實驗室的學生對余安安有什麼看法，就把余安安和傅南琛相戀，後來車禍為了護住傅南琛成植物人躺了兩年，醒來後傅南琛愛上別人的事告訴了大傢伙，且以自己的人格保證余安安的品性絕對端正，不是網上說的那樣。

  蔡小竹當時就哭成了淚人，只覺得自己的小師妹好可憐。

  「嗯，謝謝你蔡師姐。」余安安道謝。

  晚上，董教授在實驗室群里發了消息，說雖然雲城大學已經放假，可實驗緊迫難為大家都選擇留在學校，他特別申請了一筆經費，給大家發放獎金，群里一下熱鬧了起來。

  柯城言藉機和余安安說大家湊了點心意給余安安，怕余安安不收就讓大傢伙在群里發消息。

  群里消息一條一條不斷往上刷……

  余安安道謝，收了大家的心意，回復消息。

  見余安安回覆信息的語態輕鬆，蔡小竹還是忍不住發了一條。

  蔡小豬：安安我有點好奇，你到底給節目組發了什麼錄音？

  蔚藍天空：蔡小竹你是不是腦子不好？那節目播出之前能隨便劇透嗎？

  安安：就是余家人和我的通話錄音。

  蔚藍天空：安安你別理她！周五就知道的事情非要問問問，你這幾天好好處理家裡的事，群里消息不用回也是可以的，我們等你回來。

  柯大帥哥：我這邊問過了，安安你住的單人宿舍，而且情況特殊，妹妹一起過來住沒問題的。

  小酒窩：就說大師兄怎么半天沒吭聲，這事兒辦得漂亮！鼓掌！大師兄威武！

  蔚藍天空：大師兄威武+1

  安安：謝謝大師兄。

  看著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們熱心幫她解決問題，她忍不住眼眶濕潤。

  這個星期余安安一直留在東江鎮。

  安姨的小店星期三就盤出去了，星期四餘安安去了趟銀行，把錢都存在了安歡顏的戶頭。

  她剛從超市買了菜回來，就見安歡顏的鞋在門口，鞋是濕的，可外面並沒有下雨。

  余安安把鑰匙擱在鞋柜上，看了眼表才四點二十五，不到放學時間，她換好鞋，把菜放在廚房，走至安歡顏門前，敲了敲問道：「歡顏，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叩叩叩——」

  這是讓余安安稍等的意思。

  余安安垂眸看著地板上的拖鞋踩出來的水漬一直到浴室，眉頭緊皺，又想起那天安歡顏手腕上的淤青。

  一個窒息的想法在余安安腦子裡浮現，校園霸凌。

  余安安站在安歡顏房間門口，緊緊抿著唇，腦子亂糟糟的。

  最終她還是先回廚房準備晚餐。

  安歡顏換好衣服，吹乾頭髮出來，小跑到廚房。

  見余安安洗菜，上前幫忙，比劃著名說今天打掃衛生拎水摔倒了，衣服都弄濕了，老師就讓她先回來了。

  見小姑娘雙眼清澈明媚，看著不像是有陰霾的樣子，余安安略略放下心，切菜。

  「明天我幫你請了假，我們去雲城，下學期你要轉去雲城一中，明天需要面試一下，如果面試過了，就需要做幾套題摸底進行分班，不過以你的成績進尖子班沒問題的。」

  因為安歡顏情況特殊不能說話，可聽力等等其他方面沒有問題，哪怕是托蔡小竹的關係進去，雲城一中還是要面試看看安歡顏的具體情況。

  安歡顏點頭，用手比畫讓余安安放心。

  見安歡顏眼底期待的神色，余安安笑著和安歡顏碰了碰額頭。

  她一定會照顧好歡顏，不讓安姨擔心。

  星期五，安歡顏去雲城一中面試，余安安在學校對面的奶茶店等安歡顏的間隙，打電話定了餐廳包廂，打算請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們下午一起吃飯。

  剛把消息發到群里，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士就站在她的面前，雙手奉上一張名片，含笑開口：「您好余小姐，我們董事長想見見你。」

  名片上寫著林志國的名字，是余安安血緣上的外祖父。

  她一怔，抬頭看著面前笑容和煦的男士，問：「您是？」

  「我是董事長的特助姓周。」周助理側身對余安安做了請的姿勢，「請……」

  記憶中她唯一一次見到林志國，就是在林志國擁著她生母上車離開時。

  那時，這位老人家看也不看她。

  這個時候突然見她，難不成是因為《尋親記》節目的事情，影響到了她的生母？

  帶著滿腔疑惑和擔憂，余安安跟著周助理走到停靠路邊的轎車旁。

  周助理拉開後排車門，林志國就坐在後排。

  一身灰色毛呢大衣，頭髮一絲不苟的老人家雙腿交疊，戴著副眼鏡，周身都是儒雅氣質，但混跡商場多年的上位者氣場還是十分逼人。

  余安安緊緊攥著包，彎腰坐進車內。

  司機和周助理都在車下等著，把私密的空間留給余安安和林志國。

  余安安不知該稱呼林志國什麼合適，拘謹開口：「您好。」

  林志國看也不看她，五官冷肅。

  「有沒有考慮出國？」林志國語聲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