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 我想殺個人

  翌日清晨，秦世明第一時間聯繫了陳九，開車前往小石頭村，將柳書欣接過來，女人可以不過來，他本人又沒時間走，便只能派靠得住的人去接。

  交代完後，秦世明下樓買了豆漿油條，一邊吃著一邊開車趕往醫院，早高峰車速並不快，路上又接到好徒弟歐文的電話。

  二進宮後，歐文對秦世明更加感激，一口一個師傅，無比熱情。

  「師傅，我已經聯繫了八名中醫國際培訓班學員，並且他們已經提前支付了四年的保證金，您看您這會兒方便嗎？我將錢給你轉過去。」

  「唔，這麼快？」

  秦世明有些錯愕，但很快就明白過來。

  中醫雖然在國際上並不是特別被認可，尤其在與西醫發生衝突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站西醫，但並不意味著中醫真的很差。

  相反，中醫被人抹黑，被人詬病的主要原因是——太強。

  好比手機市場的水果手機一樣，誠然，作為炎黃王國人，秦世明並不喜歡這個品牌，但依舊不能否認它的強大——晶片與系統。

  即便水果手機被同行抨擊什麼續航短，像素差，價格貴，但打開銷量榜一看，雷打不動的第一。

  中醫，也是如此。

  中醫之所以被人抹黑，其主要原因有兩點，第一太強；第二中醫相對封建，秦世明就知道很多厲害老中醫，醫術從不外傳，傳男不傳女，女兒女婿想都別想，就算沒有兒子，就算是帶進棺材裡去，都不會收徒弟。

  經常有某某新聞爆出，什麼中醫治死人，什麼哪兒哪兒的中醫又漫天要價了，處處都是中醫的醜聞，但這些都很正常。

  很多人在西醫確診得了癌症，沒錢治療，亦或者晚期西醫不再接治，便轉頭找中醫尋求幫忙，明明都被判了死刑，明明中醫讓患者多活了一些時日，但最後還是嗝屁了，患者一時無法接受，便找中醫理論。

  中醫人心裡苦啊。

  反觀西醫，在上手術台前，來來來，患者家屬先簽一系列單子，就算孕婦宮口都開了十公分，也別慌，先簽單子，不然醫生不給治，哪怕疼得哭爹喊娘，沒有簽單子之前，止痛針都不會給你打。

  西醫在免責這方面，很有經驗吶。

  相對的中醫就很無奈了，總不能給人開藥之前說，你這藥一口吃下去可能會死人哦，那忒麼誰敢吃？

  但，總有人知道中醫有多厲害，有多神奇！

  比如歐文，以及以歐文為代表的雄鷹國醫生，他們一個個難道都是傻子嗎？

  「保證金先退給他們。」

  雖然心裡很吃驚，雖然心裡很想第一時間把錢塞進自己兜里，但為了彰顯中醫的逼格，彰顯江海中醫學院的逼格，秦世明必須要端著。

  「為什麼？師傅，這，這可是整整一百萬美刀啊。」

  歐文無法理解，他以為自己會得到表揚，可秦世明居然沒拿這錢。

  他不喜歡錢？

  「歐文，不是什麼人我都收的，我需要對每一位學員進行考察考核，綜合評定過關，才會收他為學生的。」

  秦世明直接提高門檻，物以稀為貴嘛，將來還可以用入學名額來撈錢，不要什麼學區房，也不要什麼暫住證，但，綜合評定，一定要有錢！

  唔，再加一個條件，腦子不能太聰明，秦世明還是比較傳統的，至少精髓不能教會鷹醬。

  「我這個人雖然不起眼，但做人做事講究，不做就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做到極致。國際中醫班同樣如此。」

  歐文聽得熱血沸騰，精益求精，慎之又慎，這不就是中醫該有的態度嗎？

  他感覺又被秦世明上了一課，印象深刻。

  「所以，你把錢退給別人，等到了一定人數，我再統一面試，統一招聘，擇優錄取。」秦世明放棄了小魚兒，他要釣大魚。

  「師傅，我明白了，我馬上去辦。」

  「去吧，別讓為師失望，我很看好你哦。」

  「嗯。」

  歐文眼睛一熱，想哭。

  這邊掛斷電話，秦世明的車子慢悠悠開進醫院，醫院生意是真忒麼不錯，各種專家號上午最是火爆，掛號窗口與繳費窗口早早便排起了長龍。

  但，這其實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正如如今大街小巷，一百米不到兩家藥店，這是民族的悲哀，更是人類的悲哀。證明人的體質在不斷下降，證明人們對藥物的依賴性正在加大。

  「哎！」

  心底一聲長嘆，秦世明轉身往住院部走去，蘇浩這小子也不知道恢復的怎麼樣了。

  「滴滴……滴滴滴……」

  然而，秦世明還沒見到蘇浩人呢，周齊一個電話先打了過來。

  「秦老弟，有新情況，快點過來，馬上！」

  「好！」

  秦世明掉頭，直奔督查院。儘管秦世明緊趕慢趕，到了督查院，督查院已經亂作一團了。

  「怎麼了？」

  找到周齊，周齊本人與一干人等站在審訊室門外，就是審訊於紅的門外，一個個面露恐懼，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周齊，都露出前所未有得凝重。

  「周老哥，講話啊……」

  「你還是進去看一眼吧。」

  周齊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審訊室大門。

  秦世明抬頭一掃，眼睛瞳孔正在急速放大。

  「這……」

  秦世明足足愣了一分鐘，這才緩緩抬腳靠近，短短一個晚上，不過七八個小時，於紅居然變了模樣。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害怕？」

  於紅如同老太婆一樣的聲音響起，發出的聲音讓人背後冒出陣陣涼意。

  短短一夜之間，於紅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變成了七八十歲的老太婆，臉上布滿溝壑，腦袋上頂著一頭白髮。

  「這是怎麼回事？」

  秦世明看著於紅，「昨晚，傳教男來了？」

  秦世明只能想到這兒，不然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一夜之間白頭？這不科學。

  「這就是血門門徒的悲哀，若是我們不會殺人，會在短短七天之內，迅速老去，死去。」於紅慘然一笑，「給我一個機會，放我出去，我想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