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你把自己的腰子嘎了

  「喂，爸……嗯？楊叔，你怎麼用我爸的手機給我打電話？什麼？」

  凌冪原本愜意的靠在秦世明肩膀，整個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的幸福神采瞬間消失，「我爸有沒有生命危險？」

  「我馬上回來，馬上回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秦世明也沒心思削蘋果了，扶著凌冪，「你別著急，先上車，車上慢慢說。」

  「嗯。」

  有男人在身邊，凌冪心裡稍安，但緊蹙的眉頭始終沒能鬆開。

  她父親凌世雄住院了？

  怎麼會住院？他之前身體不好好的嗎？

  「楊叔剛剛用我父親的手機給我打電話了，說我父親生病住院，現在正在進行搶救，世明，我怕……」一上車，一回想起父親這麼多年對自己的好，凌冪忍不住潸然淚下。

  「別著急，別哭。」

  秦世明深吸一口氣，讓凌冪系好安全帶，抓緊扶手，「我是醫生，長河市距離吳西市就隔一座跨海大橋，這邊趕過去也就四十多分鐘，沒事的，葉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我怕，我爸這麼多年從來沒住過院，連感冒都很少有，怎麼會這麼突然呢？」凌冪想不通，眉間凝聚著一團陰鬱。

  「人吃五穀雜糧，生百病很正常的。」

  秦世明只能站在專業的角度去分析，本想提醒一下凌冪注意肚子裡的孩子，又怕凌冪多心，只能故意分散女人的注意力。

  好在這個點不堵車，秦世明儘可能將車速提升到極致，短短半個小時的車程，秦世明就跟開了一兩個鐘頭一樣累，就怕凌冪胡思亂想，反倒傷了她自己。

  女人懷孕，最重要的情緒，營養均衡攝入在其次。

  情緒，看不見摸不著，但往往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最為珍貴，就好比空氣一樣，同樣看不見摸不著，它珍貴嗎？

  珍貴，誰忒麼沒空氣能活？

  緊趕慢趕，終於趕到吳西市市中心醫院，也是吳西市最大的一家醫院，在搶救室外，凌冪找到了給自己打電話的楊叔，本名叫楊成剛，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楊叔，你，你的胳膊，這是怎麼了？」

  凌冪瞪大了眼睛。

  因為楊成剛左側胳膊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頭上也纏著繃帶，看上去跟木乃伊似的。而秦世明一眼便看出楊成剛還有內傷。

  這不是生病，極有可能是江湖廝殺！

  楊成剛都這麼嚴重了，那凌世雄呢？

  「小姐，對不起，剛剛我騙你了，老爺他並沒有生病，而是被人打傷了，目前正在搶救，我怕老爺扛不住，所以電話里沒說實話。」

  楊成剛低著頭，滿臉自責道：「對不起，兄弟們沒保護好老爺，我該死！」

  說著，楊成剛啪啪啪抽著自己大嘴巴。

  「什麼？什麼人幹的？」凌冪差點沒站穩坐地上，秦世明眼疾手快，將其扶住，生怕凌冪扛不住。

  「你先坐著休息，別怕，我先進去救人。」

  秦世明也知道事情嚴重，人都送進來搶救了，而這種江湖廝殺，不出手就算，一出手就是殺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唯一疑惑的是，吳西雙雄，凌世雄與葉雄，葉雄早在一個多月以前就被秦世明端了老巢，葉雄一家老小几乎死絕，整個吳西市全部落入凌世雄手中，一家獨大。

  凌世雄在吳西市就相當於江海的雷虎，誰敢招惹？誰敢暗算他？

  「站住，你是什麼人？出去！」

  誰知，秦世明剛擠進急救室，便被門口一名實習醫生給堵住了。

  「我是凌世雄的家屬，同時我也是一名醫生，我進來看看……」秦世明解釋道，眼睛卻瞄向了救護床上。

  床上躺著一名血淋淋的光頭男子，可不就是凌世雄嗎？

  人已經插上了氧氣瓶，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格外刺耳，那條線還算平穩，但情況依舊很嚴重，那邊大夫正在喊輸血。

  「醫生？就你這樣的還醫生？你哪個醫學院畢業的？在哪家醫院上班？有沒有行醫資格證？」實習醫生雖然只是個端茶遞水的，但兩手往身後一背，頗有幾分領導人的樣子。

  而似乎在醫院裡，所有的醫生都喜歡把手背在身後，尤其是急診科、急救室的醫生，尤其喜歡如此。曾經有人問過，醫生為什麼會背著手？

  一名經驗豐富的醫生回答道：「我們也有把手放在前面的，但通常會說一句——請節哀，你覺得我們的手放在哪裡好？」

  唔，這就是標準答案了。

  「我現在沒工夫跟你扯淡，請你讓開。」秦世明很不喜歡這種盤問，都忒麼人命關天了，還扯那麼多做什麼？

  尤其那一句——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還是那句話，扁鵲有行醫資格證嗎？

  華佗有行醫資格證嗎？

  是不是沒有行醫資格證就不讓治病了？往回倒二十年，鄉下的醫生看病要行醫資格證嗎？

  規範醫療沒問題，但也不能完全一刀切。

  打個比方，就很多在醫院工作半輩子的老中醫，習慣了手寫藥方，而且寫出來的藥方跟天書似的，除了他自己跟藥房抓藥的之外，沒人認識。

  後來醫療改革，要求所有醫院醫生必須用電腦開藥，引來老中醫一片罵聲。

  老子連ABCD都搞不清楚，你讓老子學著用電腦？

  「嘿，你小子還挺橫，馬上滾，否則別怪我叫保安把你丟出去了。」實習醫生眼珠子一瞪，擼起袖子嚇唬人。

  秦世明吃這一套嗎？甚至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老子叫你站住，我特喵的……」眼看秦世明要硬闖，實習醫生也來火了，上來就推搡秦世明。

  誰知道，秦世明力道極大，一甩手，實習醫生一個踉蹌甩到一邊。

  「你們在幹什麼？你又是幹什麼的？」

  吵鬧聲吸引了一旁的急救主任醫生張勉，張勉回頭盯著秦世明，「請家屬外面等待，不要妨礙我們就治病人，出去！」

  張勉只當秦世明是病人家屬，估計是擔心患者病情，這種事在醫院非常常見，尤其是急診科和急救室，他也理解家屬擔憂心情，但理解歸理解，救人工作本就爭分奪秒，耽誤不起。

  「我不僅是病人家屬，也是一名醫生，我可以參與救治工作。」秦世明又耐著性子解釋一遍，指著病床上的凌世雄道：「應該先止血。」

  「小子，你不走是吧？我叫保安了。」被摔倒的實習醫生又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瞪著秦世明道：「醫院，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秦世明沒搭理實習醫生，盯著張勉道：「我真的是醫生。」

  「你……」張勉自然不信。

  「你把自己的腰子割了。」秦世明堵住了張勉的嘴。

  「好小子，還敢挑釁張主任，我看你是找死，保安，保安……」實習醫生再次大聲吼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

  然而，張勉在短暫震驚之後，一腳將實習醫生踹出門外，沖秦世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嗯。」

  秦世明點點頭，開始參與救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