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我就說我有病吧

  「那行，那給我開個方子，真要能讓我多喝二十年酒，收你當我乾兒子！」

  高遠一聽樂了。

  死他不怕，他怕沒酒喝是真的。

  「高叔叔，你這是恩將仇報，占我便宜啊。」秦世明面露苦笑。

  「哈哈哈。」

  高遠也跟著笑了，「老蘇，你女婿我越看越喜歡，要不是我家是小子，我都想讓他入贅我們老高家了。」

  「世明說得沒錯，你啊，就是恩將仇報，想搶走我女婿，門兒都沒有！」

  蘇定安也是搖頭苦笑，再看秦世明，滿眼的欣喜。

  「小秦，你也給我瞧瞧，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又說不上具體哪兒不得勁兒，你給看看。」這時，彭山也向秦世明伸出了手。

  彭山要考驗考驗秦世明的水平。

  能一眼看出一個人身體抱恙，這不難，但敢打包票聲稱能夠治好酒精肝患者，一個被醫院下了死亡通知書的危重患者，這一點很難。

  哪怕蘇定安作證，秦世明的確有幾分真本事，彭山依舊保持懷疑，懷疑的同時，心裡又有幾分期待。

  「彭叔叔，您的身體很好，沒問題啊。」

  秦世明知道彭山考驗自己水平，也認真瞧了瞧彭山的氣色，並無什麼病情反饋。

  「不，我有病，你再仔細瞧瞧。」

  然而，彭山卻堅持伸出了手。

  「……」

  秦世明本來是想拒絕的，這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啊，在治病這一塊兒，自己還真沒怕過誰，一瞧彭山一臉正經的樣子，秦世明還是伸出了手。

  果然，彭山是一名高手！

  丹田匯聚著一團龐大且很純的勁氣，隱隱有突破宗師後期的跡象。

  這是好事，怎麼能叫有病呢？

  「咦？」

  突然，秦世明手指動了動，眉頭一緊，抬頭看了看彭山。

  脈象在那一瞬間有波動。

  「看出來了？」

  彭山敏銳的捕捉到秦世明臉上表情變化，以及手指上的動作。

  「換隻手。」

  秦世明眉頭緊鎖，等彭山伸過另外一隻手，再一次把脈。

  這一次，秦世明足足用了五分鐘左右，方才確定——彭山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比高遠更嚴重，更致命。

  高遠雖然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時日無多，但只要高遠接受治療，配合醫生，不喝酒，遠沒到要走的日子。

  碰上則完全不一樣，他隨時都有可能嗝屁！

  「彭叔叔，你的病很嚴重。」

  思量片刻，秦世明決定坦言，這也是秦世明給人治病的一貫作風，不是嚇唬患者，是實事求是。

  在中醫上有一句話，叫做「黃連救人無功，人參殺人無過。」

  醫生，聽上去救死扶傷，應該備受他人敬重，但醫生遭受的壓力非常大。

  舉個例子，眼睜睜的看著患者死去而無能為力，心靈受折磨不？如果再遇到不講理的患者家屬，打罵羞辱，甚至個別情緒不受控制的人，操刀子就上前砍，壓力大不大？

  所以，在開方子拿藥之前，秦世明通常都會詳細解釋病的由來，治療方案，甚至治療遠離，偶爾還會引用一些前輩開的經典藥方。

  不是證明自己醫術多好，而是讓患者安心，病情嚴重沒關係，咱能治，而且有成功治癒的先例。

  患者心情好了，有信心了，對康復有很大的積極作用。

  「看吧，我就說我有病吧，你們還不信。」彭山兩手一攤，隨後又挨個兒給散了一根煙，自己先吸了起來。

  「世明，老彭什麼情況？很嚴重？」

  蘇定安眉頭擰成了疙瘩，心裡很不得勁兒。

  當年，蘇定安在江海上大學，那時的蘇家很窮很窮，蘇定安拿了獎學金不假，但生活費得自己花錢，彭山與高遠兩人給了蘇定安不少經濟上面的幫助。

  甚至到後來蘇定安參加工作，高遠也動用了不少關係。

  如今，兩位老友都患病了，而且一個比一個嚴重，蘇定安心裡很不是滋味。

  「嚴重……」

  秦世明點點頭。

  「世明，你一定要治好他們倆，以後你跟聽秋結婚，我就不問你要彩禮了，否則，不管你給多少彩禮，我都不嫁女兒。」

  蘇定安這話有點耍無賴的意思，多少有點搞笑成分，但何嘗不是為了掩飾心底的酸楚與悲痛？

  「哈哈。」

  高遠、彭山兩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病能治，只是治療比較麻煩，比較費勁。」

  秦世明點了點頭。

  「真能治？」

  彭山很意外，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為了這病，家人這些年走南闖北，國內國外遍訪名醫，一個個全都束手無策。

  最終才想了一個可以緩解疼痛，理論上可以減緩壽命的法子，至於這個法子有沒有用，尚不確定！

  彭山很意外，他覺得秦世明能看出自己有病，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沒想到他居然能治！

  「彭叔叔，你得的是先天性遺傳心臟病，心臟缺了一角，如我所料不差，你們整個近親血脈，至今沒有人能活過六十歲，且你們彭家人都有隨時喪命的危險，我說的可對？」

  秦世明沒有著急回答，反而給彭山亮了一手。

  在中醫上，這叫亮山門，有顯擺的意思，更是證明自己能力水平，不至於讓患者瞧不起。

  「白長風當你的徒弟，不虧。」

  彭山臉上笑意全無，重重點了點頭，再看秦世明，眼裡滿是認可。

  「嘶！」

  蘇定安與高遠對視一眼，兩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先天性遺傳心臟病？活不過六十？

  他們倆可從來沒聽彭山提過此事，就知道他家家境不錯，在京都混得還行。

  「說說你的病情吧。」

  秦世明沒接這個話茬，他本就不是喜歡炫耀的人。

  「沒什麼可說的，跟你看到的、推測出來的一模一樣。」彭山燃起煙，「你怎麼說，我怎麼治，一定配合你治療。」

  「治療方案很簡單，針灸為主，藥物為輔，整個治療流程超過一個月。」秦世明先大概說了一下治療方案，「治療過程會很疼，你得有個思想準備。」

  「老高連死都不怕，一點疼我還忍不了了？放心吧，我這一百多斤就全交給你了，把我治好以後，我們全家你都得幫忙治一治。」

  彭山現在是百分之百相信秦世明，因為這些年因為自己練功的緣故，除非上儀器，否則沒人看出自己有病，彭家在京都還是有點能耐的，聯繫了幾名國醫聖手幫忙診斷，摸得可沒秦世明這般准。

  「行，要不，現在我先給你針灸一下，緩解一下病情，晚點再開方子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