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遲來的懺悔比草賤!
2024-09-20 06:56:01 作者: 蟬眠
二等丫鬟的尖叫聲,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畢竟經過這幾天的遭遇,所有人都明白了許家少爺的特殊愛好。
而想要得到清風城庇護的盧家人,又豈敢對未來的保護者說個『不』字?
只是充耳未聞的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正有一個喉嚨滴血的人影,正拼命的向內堂跑去。
跟在其身後的陳平安,根本不急著去追跑走的許濁。
只是用手中彈弓,一發一發地用石彈廢了許濁的兩條腿,接著任由許濁在地上爬行,自己則再次『隱身』。
在清風城內被嬌生慣養,從未受過肉體痛楚的許濁,想要慘嚎出聲,偏偏聲帶被陳平安用石子打斷,只能發出如瀕死野獸般的『嗬嗬』聲。
這種氣聲對於正在內堂調教盧正淳的婦人來說,根本微不可聞。
更何況身在驪珠小鎮,她的一身修為也被壓制一空。
如無必要,她自然是不會冒著『海水倒灌』的風險,去使用術法。
所以直到奄奄一息的許濁爬進大堂,婦人這才發現了自己兒子的慘狀。
見到許濁模樣的婦人,心神一陣恍惚,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怎會如此?
明明身在小鎮最安全的地方,怎會如此?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愣在原地的婦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屋頂之上的動靜。
倒是躺在地上遍體鱗傷的盧正淳,瞧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揭開了瓦背,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是……陳平安!
所以,許家少爺的慘狀,是陳平安做的?
陳平安哪來的膽氣,敢做這樣的事?
就算他是盧家大少爺,如今不也是跟狗一樣,任由那婦人折磨?
陳平安為什麼不知道害怕啊?
他不理解。
下一秒,令他更不理解的事發生了。
趁著婦人心神皆在兒子身上之時,那陳平安竟是摸出了一把鋒銳非常的小刀,一刀便捅進了婦人丹田,還狠狠地擰轉了幾圈。
而那婦人,直到吃痛,才緩過神來。
等她訝異轉頭,就見到了一張冷漠至極的小臉。
是那陋巷少年!
直到此刻,婦人仍覺得是做夢一般。
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在盧家宅子中,看見那在泥瓶巷中『打滾』的螻蟻?
甚至這螻蟻,還敢向她出刀?
這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那一切就太荒唐了!
口鼻溢血的婦人,似乎有話想說,但陳平安並沒有給她機會。
趁她病,要她命!
在壞了練氣士的丹田氣府之後,陳平安接下來幾刀,刀刀皆往致命處扎,生怕眼前婦人死不了。
機關算盡的婦人,是真沒想到還會有此劫。
若是小鎮之外,她大可憑藉絕對的實力,令陳平安無法近她身半步。
可偏偏這是驪珠小鎮,她一身修為,竟是半點也用不出來。
就算是身上的保命之物,都沒有時間去掏出來!
眼中儘是不甘的婦人,身軀軟軟倒在地上。
一旁的盧正淳,見到此情此景,早已是嚇得目瞪口呆。
這個被他視作為洪水猛獸般的婦人,如今就跟死狗般癱在了他身邊。
那一團團洇出衣裳的血跡,證明了一切都是真的。
這來自清風城的婦人,真的死了,死得悄無聲息,死得一文不值!
而做到這一切的,竟是那個所有人都沒有放在眼裡過的陳平安!
這個只會跟在劉羨陽背後的少年,為何會突然變作如此冷酷的殺手?
盧正淳想要大喊,但看到陳平安的眼神望過來時,卻是嚇得嘴唇哆嗦,半天難以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平安,越過了他,像上次教訓他那般,將許濁的頭拉了起來。
「喜歡欺負人,還不讓人反抗是吧?」
「那我現在要殺你,你也引頸待戮可好?」
本來都快陷入彌留之際的許濁,一聽這話,頓時如同迴光返照般瘋狂搖頭。
「哦?不想引頸待戮?」
「那行,我就按照你剛剛所做的樣子,將你完整的皮扒下來如何?」
聽到這話,許濁的腦袋搖得更厲害了。
要是先前,有人敢對他說這話,他定然嗤笑一聲,然後喚來手下,將其按住,親自為其扒皮。
但現在,在親眼見著了這少年,將他引以為靠山的娘親殺死之後,他絲毫不懷疑眼前少年絕對敢將他扒皮!
而被扒皮的痛苦,他早就在以前的『練手』中,無數次看見過了。
只不過以前,痛苦的是別人罷了。
現在輪到了他,他自然不想被人扒皮。
與其被扒皮,還不如直接讓他死了呢!
眼眸中隱隱有惡蛟游曳的陳平安,似是看穿了許濁的心思,笑著問道:
「你想說與其被扒皮,還不如直接殺了你?」
許濁稍稍猶豫,隨後再次低著頭搖了起來。
他不想被扒皮,也不想死,他想活。
他活下來,才能向這個該死的陳平安報仇!
他要在陳平安身上足足刮下一百零八片皮,才肯罷休!
接近死亡的許濁,從來沒有一刻像這般清醒過。
陳平安殺了他娘,卻不殺他,分明是還想與清風城留有餘地。
那麼他今日便不會死!
果然,這陳平安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確認了心中所想。
「呵,你現在知道被你扒皮的丫鬟感覺了嗎?」
「那麼,你可知錯?」
篤定自己不會死的許濁,十分敷衍的點點頭。
而未曾聽見心湖大道玄音的陳平安明白,這傢伙並不認同他的道理。
不能在這裡待太久的陳平安,輕嘆一聲:
「看來你還是不認錯。」
「既然如此,那就上路吧。」
聽到這話,許濁心中頓時警兆大響,緊接著胸口一痛,就見到陳平安一拳捶進了他的胸膛。
看著凹陷的胸膛,本就瀕臨死境的許濁,更是感覺到了死亡的加速降臨。
無盡的恐懼頓時攥住了許濁的心。
嚇到涕泗橫流的許濁,用盡最後的力氣,點起了頭。
他知錯了,他知錯了,他真的知錯了啊。
他以後再也不扒人皮了。
放過他,放過他吧,嗚嗚嗚。
眼前逐漸暗淡的許濁,直到最後一刻,才誠心懺悔。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講理成功,小份天地饋贈已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