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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暴雨引發的後遺症

2024-09-20 02:29:23 作者: 吳大膽
  自從濁氣入體、身體素質大幅度提高之後,我的武術功夫也達到了「千金難買一聲響」的明勁地步。

  視覺、聽覺、嗅覺等等五感,也隨之而變得更加敏銳!

  因此即使在狂風暴雨之中,也能大概聽清楚四周其餘修行者們的對話……

  「我的天啊!川江河神居然來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好大!」

  「難以置信,大開眼界啊!本來能夠親眼見識一次走水化蛟已經是千載難逢了。沒想到還有河神來攪局?」

  「諸位……你說我們要是趁亂撈一筆,有希望嗎?」

  「我看你個龜兒子怕是廁所裡面打燈籠——找屎(si)啊!」

  「河神難道是想趁火打劫,把這遍體鱗傷的虛弱蛟龍幹掉?」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川江里——那兩頭龐然大物在滾滾洪水之中彼此對峙著。

  哞!!!

  蛟龍發出一聲悠遠高亢的叫聲,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

  那河神龐大的身軀在洪水波濤中沒有動彈,也沒有回應。

  哞哞哞……

  蛟龍再次發出咆哮,聲音之中已經帶著一絲惱怒的意味。

  這時候,那大魚河神終於回應了,也發出聲音。

  嗚嗚,嗚嗚嗚!

  它的聲音非常古怪,像是某種很奇特的樂器。又帶著絲絲的詭異和陰沉。

  我有些驚訝。

  「它們倆,是在對話嗎?」

  李淼回答到。

  「應該沒錯。妖物之間,應該是能夠正常溝通的。這新生的蛟龍恐怕是不願意跟川江河神起衝突廝殺……」

  旁邊的老曹則有些驚訝,用驚疑不定的語氣說到。

  「蛟龍之屬,不是應該非常的孤傲嗎?尤其是剛剛走水成功的蛟龍,肯定是心高氣傲的。被一條魚妖給逼迫上門,肯定就算死也要斗上一場的吧。能收起性子講道理?」

  袁飛一拍大腿,嘿了一聲,朝老曹擠眉弄眼。

  「曹老哥,你這就有所不知了。你管它蛟龍之屬是不是心高氣傲,但只要擁有高度智慧的生靈,終究有不同的個體性格,也會對死亡有所畏懼。如果稍微收斂一下脾氣就能避免一場生死大戰,降低當場隕落的風險,說不定就願意屈尊談一談呢?」

  不得不說,這一回袁飛說的很有道理!

  我點點頭。

  覺得那肯定是啊!

  誰會在剛剛踏入一個全新的層次境界時,就去和別人打生打死啊?

  這蛟龍剛才面對天雷閃電的轟擊時,都知道捨棄未來圓滿的蛟龍資質而分出一部分妖氣來抵禦天雷。

  說明肯定這是個極其珍惜自己生命的妖怪……

  面對來勢洶洶的川江河神,放下架子來談一談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惜的是,它倆是在用妖物之間的溝通方式,也並沒有精神意念擴散出來讓我們接收到。所以也無從得知它倆談話的具體內容。

  只能看著兩隻龐然大物在滾滾洪水中彼此僵持著……

  四周唯恐不亂的修行者們見狀,都有些失望起來,開始紛紛叫嚷。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開打啊?」

  「對啊,打啊!趕緊打啊。蛟龍和河神之戰啊……做夢都夢不到的事情啊,真想親眼見證。」

  「不是說蛟龍之屬都是暴脾氣嗎?一言不合就要將對方毀滅。這條蛟龍脾氣太好了吧?」

  「說不定這條蛟龍是怕了那河神……畢竟川江河神,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川江洪水裡對峙的兩頭龐然大物似乎終於達成了某種協議。

  脆弱而疲憊的新生蛟龍,尾巴猛地朝前方一甩!

  七八片比臉盆還要大的蛟鱗飛了出去。

  河神張開巨大無比的嘴,直接將這些鱗片一口全吞了下去……

  然後,它就發出一陣古怪的「嗚嗚嗚」聲音,緩緩地開始退後。

  比船還大的寬闊脊背和黑色魚鰭,隱沒在了滾滾的江水之中。掀起一陣水牆般的波濤,快速朝著川江下游而去。

  最後消失不見!

  而那蛟龍則是仰頭髮出一聲憤怒而憋屈的咆哮聲,也猛的一頭扎進了浩蕩的滾滾江水之中,逆著洪水朝上游而去了……

  老曹的語氣顯得非常驚訝。

  「真沒想到,這條蛟龍居然真的願意退讓避禍!甚至為此交出自己的鱗片給那河神。簡直是不合常理。」

  袁飛聳聳肩,一副很懂的樣子。

  「曹老哥,我說了嘛,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這蛟龍也是一樣嘛。每一條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可能今天看到的這一條就比較理智狡猾一點。」

  確實,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而且之前的種種跡象,也從側面證實了袁飛的這個猜測。

  或許,只有一條小心謹慎又狡猾的蟒妖,才能在這個末法時代走水化蛟成功!

  至此,這一場「大熱鬧」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

  雖然天地之間的狂風暴雨依舊肆虐,但我能明顯感覺到龍多山附近的水精之氣比之前虛弱了許多倍……

  甚至於明明是狂風暴雨的環境下,卻感覺不到濕漉漉陰冷,反而有種莫名的乾燥感。

  非常的怪異!

  這不但是因為那本身散發水精之氣的蟒妖——哦不對,現在應該稱之為蛟龍了——它已經離開了龍多山,朝著川江上游地區而去了。

  也是因為它在走水時,勾連方圓十幾里內的水精之氣,幾乎將其消耗一空!

  老曹拍拍袁飛的肩膀。

  「好啦,熱鬧看完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汪汪汪,汪汪!

  剛才一直夾著尾巴、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的黑子,這時候終於敢叫喚了。

  就好像是在說:太可怕了,咱們趕緊走!

  我哈哈大笑著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笑道。

  「我說黑子啊,你不是很厲害的辟邪黑狗嗎?咋這麼慫呢。」

  它就用腦袋拱了拱我,然後嘴裡發出一陣不滿的嗚嗚聲。好像是在說:那可是蛟龍啊!我一條狗再厲害怎麼比?

  於是,我們四人一狗開始慢慢往山下走。

  我剛才拿出來的【夜視符】早就已經失效了,所以我們只能用手電照明,頂著暴風雨、踩著濕滑的小路下山。

  山頂上其餘的修行者們也都往山下走,沿途有好幾個還不小心摔了跤,在那兒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讓我心裡有些好笑。

  所謂修行者,其實也和普通人沒啥區別——只不過多了一些神奇的手段罷了。一樣有喜怒哀樂,一樣也喜歡起鬨和看熱鬧。

  所以,某些邪修自認為高高在上,脫離平凡眾生,本就是一種狂妄的念頭!

  踉踉蹌蹌到了山腳下,我們順利找到了剛才存放扎紙馬的山洞。

  袁飛依然發揮著他貧嘴的性格。

  「喲!運氣不錯,馬都在,沒被人偷。不然我們都是無馬的人,怕是要坐11路公交車回家了。」

  他說的「11路公交車」是那個年代的一個老笑話,是雙腿走路的搞笑說法——兩條路就像是數字11一樣。

  於是,我們翻身上馬。

  在周圍一些修行者們羨慕的目光注視下,駕馬而去,消失在雨幕之中。

  回到兩河鎮的時候。

  差不多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

  傾盆暴雨依然還沒有停止。

  棺材鋪前的青石板街上都已經積水挺深了——沒過了小腿肚子,街道兩側的排水溝竟然都來不及排出積水了!

  這說明河街旁邊的那條小河恐怕也已經洪水暴漲——說不定河街都已經被淹了。

  我們一到棺材鋪門口。

  四匹扎紙馬終於支撐不住了……

  內部的竹骨架「嗶哩咔嚓」的全都瞬間斷裂破碎,外麵糊的紙自然也都壞掉了。

  整個就散架垮塌。

  我們四個人都摔倒在水裡,顯得非常狼狽。

  袁飛的避水符也差不多剛好消耗光了其中蘊含的炁,失去了效果。所以我們瞬間就變成了水裡的落湯雞……

  王虎站在門口,趕緊招呼我們。

  「老闆,你們快進來!我準備了熱茶和炭火給大家。」

  四個人一條狗邁過門檻。

  屋子中心已經放了一大盆炭火,溫暖的火焰驅散了微微的寒氣。旁邊還放著四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袁飛身體最弱,他抱著胳膊打了幾個噴嚏。

  「媽耶!這也太奇怪了。已經六月份了,居然還這麼冷。阿嚏,阿嚏……」

  我雙手捧著茶杯,笑著調侃他。

  「袁叔啊,你這身子骨真得練練咯。」

  這時,黑子盯著王虎,齜牙咧嘴,發出汪汪汪的不滿叫聲。把他又給嚇了一跳,雙腿直發抖,哭喪著臉向我求助。

  「吳小哥,它……它這是要幹嘛啊?我沒有招惹這位爺啊。」

  我還沒有解釋,李淼就已經笑了。

  他拍拍黑子的大腦袋,讓這狗子老實點兒,然後有些歉意地看向王虎。

  「王老弟抱歉了,我這狗有點兒敏感。」

  啊?

  王虎還沒明白,我就大笑著告訴他。

  「虎叔,你給我們四個人都準備了熱茶,卻沒有給黑子準備。它這是不高興了呢。」

  原來如此!

  王虎一拍腦門,哭笑不得。

  趕緊對黑子說到。

  「狗爺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倒茶。」

  他回到廚房,拿出來一個大碗,裡面倒滿了剩下的熱茶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推到了黑子面前。

  汪汪!

  黑子叫了兩聲,就吧唧吧唧地開始喝茶……

  當天晚上,李淼和袁飛自然也都是留宿在棺材鋪里了。

  暴雨依然不停。

  老曹擔心即使高高的門檻也擋不住街道上的積水——萬一水漫進來,把一些棺材給浸泡了,這損失可不小啊。

  於是帶著我們一起從後面院子弄來了一些砂石泥土,順著門檻內側堆積起來。組成了更高的攔水門檻。

  然後我和袁飛還分別在上面增加了一道【加固符】來確保有足夠的擋水作用,這才能夠放心的去睡覺……

  今晚我和袁飛睡一張床。

  不得不說,這傢伙很是心大——並不會睡功,但居然倒頭就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我則是雙手枕頭,看著天花板,思緒起伏。

  「姚楠媽媽現在應該已經在帶著人搶險救災了吧?也不知道,如果這大雨一直不停,附近的洪澇災害會到什麼地步。」

  「要是弄出山洪或者泥石流、山體滑坡之類的,就麻煩了。」

  「算了,想這些也沒用。明天早上去學校,問問姚楠什麼情況吧。」

  我心裡想著,就開始屏息凝神,準備施展睡功了……

  當時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場百年難遇的特大暴雨,竟然帶來了不少的「後遺症」——也給我和老曹增加了一件棘手的麻煩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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