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9章 不怕敵人不出手，就怕敵人藏不出！

  崩碎神界天道與重立天道，讓韓陽意識到一件事情。

  在至強之下時，天道是規則所在，是武者、仙者根基，是大道之源。

  一切皆由天道所生。

  可到了至強之上，天道便成了禁錮。

  神界被天道所限，億萬年沒有至強之上誕生。

  而仙道世界，同樣是被天道所限，讓仙祖那等驚才絕艷之輩，都只能止步於封號級，無法再進一步。

  可以藉助天道，但不能被天道所限制！

  自那一刻起，韓陽便存了崩碎天道之心。

  新慧仙師沉默無語。

  這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她將獲得晉升至強之上，得天榜敕封的機會。

  賭輸了……似乎也沒有損失，只是暫時延緩她的計劃而已。

  而且，還會多出韓陽這樣一個盟友。

  比起對韓陽的忌憚，她明顯更忌憚那個一直隱藏不出的幕後黑手。

  韓陽的成長，她一直看在眼中。

  她知曉韓陽有多強。

  可那個幕後黑手……

  哪怕今日，她都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強。

  或許，可以賭一局？

  新慧仙師在思索，聖宮宮主與畫聖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劍塵那個憨貨，壓根沒聽出韓陽與新慧仙師的弦外之音，他們兩人卻聽得明明白白。

  封號至強，不能晉升天官境？

  韓陽與新慧仙師，似乎是這個意思！

  而韓陽，正是用幫助新慧仙師打破這個限制，作為合作條件。

  這……

  聖宮宮主道心幾乎崩塌。

  在見到器界公子的時候，他雖然震驚於對方的強大，但更多卻是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晉升至強之上的希望。

  半步天官啊。

  似乎觸手可及。

  直至今日，他方才知曉，原來封號級被天道所限，無法晉升天官境。

  這……不是坑爹嗎！

  聖宮宮主望向韓陽的眼神略帶幾分幽怨。

  韓陽明顯早就知曉此事，結果一直閉口不言。

  白白讓他期待了這麼久。

  聖宮宮主痛苦的捂著胸口，悲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畫聖情況要好一些。

  她還是至強序列，還有窺伺半步天官境的希望。

  她想到的是隱聖。

  隱聖緊趕慢趕，在韓陽知曉真相之前，一步踏出，晉升封號級。

  這倒霉催的！

  她明白韓陽為何隱瞞真相，對封號級無法晉升天官境的事情秘而不宣。

  這要是被那幾個直心眼的封號級知道真相，估計會道心崩潰。

  畫聖偷眼瞥了下鐵憨憨劍塵。

  劍塵是其一，隱聖是其二。

  真知曉真相，這兩位絕對無法承受。

  嘖嘖……事實真相還真是殘酷啊。

  「還不夠！」

  新慧仙師徐行開口：「你只是從我留下的印記之中驚鴻一瞥，窺見那人的一絲線索而已，根本不知那人何等強大，想要與我合作，單憑盤龍武裝還不夠！」

  韓陽的確夠強大。

  盤龍武裝也夠玄妙。

  可成也天榜碎片，敗也天榜碎片。

  韓陽得到天榜碎片，還能不被幕後之人察覺，這是新慧仙師選擇與韓陽結盟的原因。

  可也正因為韓陽掌握天榜碎片，關鍵時刻必然會被幕後之人反制。

  正如仙文！

  她為了尋找克制仙文的辦法，甚至不惜轉世重修。

  若是在關鍵時刻，韓陽被天榜碎片反制，那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甚至，韓陽會成為豬隊友，給幕後之人送上天榜碎片這件神兵利器。

  聽到新慧仙師的質疑，韓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意。

  願意談判就好。

  願意談判，就意味著有合作的可能。

  ……

  神界，天外天。

  一道模糊的光影，浮現在天外天。

  望著已經成為廢墟，重歸神界的天外天，光影不斷波動，情緒似乎在暴動。

  過了許久之後，才恢復平靜。

  「天榜碎片竟不在神界？被誰奪走了？去了何處？」

  光影以強大的念頭籠罩整個神界，所有一切在其意識海中一覽無餘。

  可最終，卻沒找到天榜碎片的線索。

  甚至就連與之相關的因果也都全部消失。

  仿佛被人硬生生斬斷一般。

  「嗯？」

  光影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閃爍之後，消失無蹤。

  神墟遺址。

  天武皇朝一處秘境之內。

  英氏老祖正閉目凝神，苦苦壓制體內仙文躁動。

  她明顯感覺到，仙文有晉升跡象。

  哪怕苦苦壓制，也無法阻止仙文晉升。

  再過一兩日，她體內所有仙文都將晉升三階。

  這原本是好事，卻讓她莫名心慌。

  不受控制的力量，讓這位至強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忽然。

  英氏老祖像是察覺到什麼，陡然睜開眼睛，卻什麼也沒發現。

  「剛剛的危機感應……」

  英氏老祖正回想著心血來潮的危機感，眼眸便開始發直，漸漸失去焦點。

  腦海中的一幕幕記憶，被輕鬆讀取。

  「第十仙跡？青丹師？韓陽？有趣，真是有趣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然能擊敗天外天，奪走天榜碎片……按照此人記憶，那韓陽攜帶道侶離開神界，去向不明，難道是知曉本座即將降臨，選擇逃離避難？」

  光影若有所思。

  陳巧倩。

  鐵青書。

  這是英氏老祖記憶中，與韓陽關係最為親近之人。

  都非常巧合的跟隨韓陽一同離去。

  這個時間點，太過微妙了。

  讓光影沒辦法不懷疑。

  嗡！

  光影閃爍，消失無蹤，就仿佛不存在過一般。

  待到光影離去，英氏老祖眼神恢復晴明。

  「奇怪，先前的危機感應來去無蹤，難道是錯覺？」

  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嘟囔了兩句之後，便繼續壓制仙文晉升，不再分神。

  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已經被搜魂，讀取了記憶。

  ……

  第四仙宮。

  韓陽結束對納蘭庸侍女蓮兒的審訊，正準備帶著陳巧倩與鐵青書離去，腳步忽然一頓。

  「英氏老祖仙魂之中的印記被觸動……那位幕後黑手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韓陽嘴角微掀。

  不怕敵人不出手，就怕敵人隱藏不出。

  只要對方出手，就必定露出破綻。

  就如新慧仙師一般，一點點被他揪出來。

  「別急……會有大餐等著你，你且稍候……」

  韓陽喃喃低語兩句，帶著鐵青書與陳巧倩，邁入挪移仙文光符之中，消失無蹤。

  一個時辰之後。

  那道光影出現在第四仙宮。

  「因果到此處便消失了？看來韓陽在那人仙魂之中留下印記，察覺到本座讀取了對方記憶……」

  光影若有所思，正想繼續追殺，卻忽然一頓。

  「不對！若是韓陽能在那人仙魂之內留下印記，提前預警，為何不抹除那人相關記憶，將天外天的事情秘而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