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替罪羊

  「我不是叛徒！」

  別的阿衛都可以妥協，唯獨這一項罪名，不行！

  背叛唐家，勾結外人刺殺唐冰妍，這個罪名一旦坐實。

  別說是他，就連他的家族都要被牽連！

  最關鍵是他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背叛的心思，這完全就是莫須有的污衊！

  「你還不承認？」

  唐季懷狠狠一拍桌子：「非要重刑拷打，你才肯招供麼？」

  面對唐季懷的咄咄逼人以及周圍人質疑的目光，阿衛攥緊了拳頭。

  他身邊的陳瀟瀟和白路也是一臉茫然地盯著他。

  儘管阿衛沒有向刺青泄露大小姐行程和具體方位的確鑿證據，但他和刺青的成員私下聯繫這是無法反駁的鐵證。

  可是，阿衛怎麼會是叛徒？

  阿衛可以說是他們這些人之中，對大小姐最忠心耿耿的一個人啊！

  「阿衛，你別再狡辯了，現在每一項證據都指向了你，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平時備受家主器重，將來前途無量，為什麼要做背叛家主，背叛唐家的事？」

  「當初如果不是唐家收留你們，你們陳家早就家破人亡，整個家族都死於仇人刀下。」

  「你能夠習武，能夠讀名牌大學，有份體面的工作，都是仰仗著唐家，現在你卻吃裡扒外，聯合外人一起對付我們？你的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麼？」

  面對眾人的指責，阿衛的眼神中有焦急，有委屈，也有失望。

  他對唐家忠心耿耿，但這些唐家人卻沒有一個人信任他。

  而最信任他的大小姐唐冰妍還在昏迷。

  如果是大小姐在場，他相信對方一定會聽自己的解釋，並且再去詳細調查，不會如此武斷就給他定罪。

  阿衛收斂了心中不該有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神是說不出的堅定。

  「我自從替大小姐做事開始，就沒做過一件欺騙她的事！」

  「我發誓，我們陳家對唐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你們可以冤枉我，但是不能冤枉一心為唐家服務的陳家人。」

  「我可以當著這裡所有人的面發誓，如果我剛說的話有半句謊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呵呵，都什麼年代了，要是發毒誓有用，那還要警方和法官做什麼？」

  唐季懷冷笑道：「你現在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立刻認罪，爭取個寬大處理！」

  大長老倒是沒有唐季懷那麼激動。

  他重新拿起資料，盯著上面的內容良久，最終開口說道：

  「阿衛，這上面的證據無法作假，每一項都指向你，你確實暗中和刺青成員勾結，如果你真的清白，那就拿出能證明這個人是臥底的證據給我，只要有證據證明他真的是臥底，那我也不會冤枉你。」

  事情非常簡單，只要那個臥底出面就能證明阿衛的清白。

  但臥底死了，一個死人是無法開口的。

  阿衛：「……」

  他徒勞地張了張口，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覺得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

  唐季懷越發不耐煩，他轉身看向唐老爺子：「二哥，叛徒是誰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再留著，就按照家規處理吧！」

  唐老爺子目光陰沉地看著阿衛，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端倪。

  而唐季懷見大局已定，則是略微得意地揚了揚眉。

  這個替罪羊，阿衛當定了！

  除了阿衛要受罰，就連陳家也必須連根拔除。

  「阿衛斷然不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希望老爺子明鑑！」

  沒等唐老爺子開口，一個頭髮斑白的忽然老者邁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人就是阿衛的叔叔陳遠。

  他從年輕的時候就替唐家做事，如今雖然退休，但在唐家也有話語權，是長老團成員之一。

  在得知消息之後，陳遠就立刻趕了過來，身為唐家的長老之一，他自然清楚叛徒的罪名有多嚴重。

  一旦阿衛被認定是唐家的叛徒，那就永遠無法翻身，即便僥倖留住性命，後半輩子也將是個廢人。

  「啪！」

  唐老爺子微微闔眸，把手腕上帶著的文玩手串扔在了茶几上。

  只是很隨意的一個舉動，卻讓陳遠眉心一跳。

  這手串是他從一位大師那裡淘來的，是他送給唐老爺子六十大壽的賀禮。

  唐老爺子很喜歡這條手串，一直戴在手腕上。

  此時，他把手串摘下來扔在了茶几上，是不是就表明了他要放棄陳家了？

  陳遠堅信自己的侄子不會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阿衛不利，阿衛又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如此一來，阿衛是難逃重罰了。

  唐老爺子沒有理會陳遠。

  畢竟阿衛的事牽連甚廣，即便為了陳家，陳遠也會替自己的侄子求情。

  「陳遠，到現在你還要尋死包庇阿衛，看來你們陳家蛇鼠一窩，早就有二心了！」唐季懷發難，直接把整個陳家都脫下了水。

  陳遠立刻辯駁道：「無憑無據，你可不能亂說，我們陳家幾代忠心唐家，怎麼可能有二心？」

  「而且我是看著阿衛長大的，我清楚他的為人，絕對不會做出夥同外人謀害大小姐的事，我敢用人格擔保……」

  「陳遠，你的人格未免也太不值錢！」

  唐季懷從大長老手中搶過文件，摔在陳遠身上。

  陳遠接過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難看。

  當他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因為憤怒和震驚，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阿衛？這些都是你做的？你真的跟刺青的人私下聯繫了？」

  原本陳遠是不相信自家侄子能幹出這種背叛老東家的勾當。

  但在證據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這資料不是假的，但憑這一份文件，就能給阿衛定罪。

  「叔叔，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背叛唐家……不是我……」

  阿衛心如刀割，如果連他的至親都不肯相信他，那誰還能還他清白？

  陳遠似乎是已經相信了阿衛就是那個泄露了唐冰妍行程的叛徒。

  他一臉慚愧地轉頭看向唐老爺子。

  片刻之後，竟然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爺子，是我管教不嚴，沒想到阿衛這孩子竟然做出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我代表陳家向您和唐家其他長老們道歉，之後你們如何處罰他，我們陳家都毫無怨言！」